彦白整个人是柔软的,甚至他的睫毛也是柔软而毫无攻击力的。
像一把柔软的小刷子,刷过御风的指尖,也刷过他的心尖。
御风将掌心轻轻放在彦白柔软的发顶。
果然如想象一样,蓬松柔软的头发手感极佳,御风忍不住将五指分开,顺着他的头皮,轻轻揉按。
床上的人如同大型萌宠,却比任何宠物都要可爱。
御风爱不释手,真想把他的毛发撸到倒过来,仿佛才能过瘾。
许是因为头上的手太过乱来,彦白睡梦中翻了个身,把头更深的埋入被窝,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御风。
御风有些好笑,又在他头上恶作剧的揉了一把。
才戴上手套起身,把早就准备好的几枚针孔摄像头,安装在全屋的各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死角。
之后收起柜子上的无人机,
“你的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发现。”
御风最后小心的将一切恢复原状,抹除自己出现过的痕迹。
之后又来到彦白床边,看了一眼地上可怜巴巴的兔子,抓紧它的耳朵把它放在掌心,
“你叫白白是吗?呵,可你明明是玳瑁色的,所以你的名字怎么来的?”
兔子宝石蓝的圆圆眼睛看着他,蠢萌蠢萌。
御风有些嫌弃,
“你的眼神一点也不灵动,比彦白差远了。”
犹豫了一下,又把它放在地上。
御风垂头,俯身在彦白耳边低语,
“小猫咪,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盖章为证。”
御风抬起彦白的下巴,眼里有隐藏的极深的疯狂和占有欲,仔细观察着彦白,像极了在鉴赏一件宝物。
看了良久,最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彦白的唇温暖柔软又饱满,他瞬间被吸引,竟然没舍得离开,又辗转几息,汲取了足够的甜蜜,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将人放开。
御风垂首,看着眼前樱红色的唇瓣,看着这个乖软的美人儿,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就这么霸道的看着、想着,时间即将到达1:40才起身离开。
闹钟执着而坚定的响起,吵的人头痛,彦白闭着眼睛拍灭床头的闹钟,缓了几息才睁开眼。
只觉得今天比往日更为困倦,起床变得艰难无比。
彦白习惯性地去摸床上的垂耳兔,摸了半天却摸了个空。
他立刻睁开眼睛,四下寻找,却见白白有些无辜的蹲在床底看着他。
彦白一怔,一把将它捞起,
“你怎么跳下床了,是渴了吗?”
垂耳兔只眨眼看着他,彦白抱着他去喝水,之后将它放地上自由玩耍。
彦白依然觉得头有点沉,也有点困,去洗手间洗脸,想要精神一下。
冷水扑到脸上,忽然觉得唇有点麻麻痛痛的。
彦白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的唇色有些红,似乎还有点肿,倒是没有看见明显的伤口。
彦白手指在唇瓣上划过,有些不解,
“被蚊子咬了吗?”
已经到了公司的御风忍不住低笑,丝毫没有作为“蚊子”的愧疚自觉。
之后的每一餐饭,御风都会提前回来,按照彦白会点餐的顺序,精心烹饪出一份美味,放入餐厅的打包盒,放在彦白门口。
而他日常除了忙碌工作,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是从视频中观看彦白。
每天晚上,彦白吃过加的料的晚餐,都会睡得格外沉。
而御风都会在凌晨过来,抱着他的宝贝整晚,在天亮前离开,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抱着彦白,
他们仿佛是单方面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知道彦白所有的小动作和小习惯。
知道他所有的喜好和厌恶。
彦白喜欢吃牛肉,不喜欢吃鸡肉,但是遇到菜单中所有含有鸡肉的菜,他依然会点,只不过会把所有的鸡肉挑出来,只吃里面的配菜。
御风看着彦白过分单薄的身体,皱眉,不悦。
第二天,彦白的门口随着餐点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份新的菜单。
彦白拿起观看,不由有些喜悦。
新的菜单颇合他的胃口,增加了很多高档食材,而所有含有鸡肉的菜都没有了。
彦白小心地把新菜单吸在冰箱上,但御风却发现,彦白每次下单的时候并没有看菜单,但顺序和菜色名称绝对没有错。
御风挑眉,他的小猫咪似乎过目不忘呢!
御风到这个城市来,是为了狙击一间公司。
这些年,他的人生乐趣就是找准一个目标,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公司,但一定是对方某个点触到了御风的逆鳞,御风的围剿就会开始。
公司的结局一般是破产。
而如果是一个人,他的结局取决于他做了什么,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越恶劣,他的结局会越惨。
上一个城市,一个贪婪的官员最后的下场是什么来着?
是身败名裂,穷困潦倒,以及牢狱之灾。
现在这家被御风盯上的公司,是做医疗器械的,却用废弃的医疗器械重新包装售卖。
然而勇敢站出来检举它的员工,却被诬陷盗窃,送进了监狱。
被检举的事也被他们粉饰太平,无人追究。
御风原计划是处理完这边,就再换一个城市,这是他这些年的风格和习惯。
他因为自身身体的缘故,无法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只有不停地消耗自己过分旺盛的精力,他才能确保自己不会伤害不该伤害的人。
但是他现在决定,也许他可以暂时停下来歇一歇,为了彦白。
医疗器械公司已经被他搞定,铺天盖地的丑闻,让公司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几位受害人的提告,让质检、法律部门不得不重视。
等待医疗公司的,只有应得的恶果。
闲下来的御风有了更多的时间,他正专注地从手机屏幕中看着彦白,电话突然响起。
御风有些不耐烦被打断,语气不太好,
“什么事?”
对面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是他的养父,
“御风,我看到新闻,你那边的事情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吧,下一站打算去哪儿?”
听清来人的声音,御风语气好了些,
“是办差不多了,不过我暂时没想离开,这个城市,风景很好。”
对面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
“你遇到了什么事吗?要不要我过来找你聊一下?”
御风笑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话筒间传递,
“你只是法庭派给我的儿童时期的临时监护人,在我成年的时候,你对我就没有责任了。
我现在很好,你真的不用再为我花费精力,你知道没用的,我们之前试了那么多方法,都没用。
你来,只能听我说说而已,影响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
我们不是已经达成默契了吗?
我会控制我不向无辜的人出手,不触碰法律底线,你不限制我的自由。
我们都知道,这样,我才不会发疯。”
对面的人极力压制声音中的担忧,
“我知道我对你没有责任了,只是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却对你有感情,你就像我儿子一样。
我不是想限制你,我只是担心你。
也许你无法理解这种类似亲人间的感情羁绊,这不怪你,是你的身体异常造成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事情办完了为什么不离开?
是有什么牵绊住你了,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御风想起了那个满头卷发的人,心里一片柔软,
“我觉得我该恋爱了。”
晴天霹雳,对面的中年男人手中的咖啡杯轰然掉地,一声脆响,声音都不利索了,
“你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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