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床尾角落散落的几件衣服里确实有一件石榴红的裙子。
屠母一把抓过那条女儿喜欢的裙子,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这条吗?”
那下人仔细看了看,十分确定的点头,“是的。”
外围的一些人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
“大少爷?不就是晏盟主的儿子晏魅?”
“难道屠娇娇是被晏魅硬抢来送给晏盟主的?”
“天啊!不会吧……”
……
屠父屠母怒气开始向晏魅转移,
“晏魅人呢?”
这时大家才发现,这边闹这么凶,晏魅还一直没出现,确实很奇怪。
那仆人快吓哭了,
“我后来害怕,就跑回去了,不知道大少爷去哪儿了。”
这时,一个丫鬟踉踉跄跄走了过来,她走得艰难,头顶有伤,一些血痕沾在身上。
丫鬟看上去极为焦急,但依然努力喊道:
“救命,快救救小姐!”
众人纷纷回头,云初堂见是屠娇娇的贴身丫鬟,赶紧冲上前几步,
“怎么回事?娇娇昨晚遇到了什么?”
丫鬟见到云初堂,也是情绪激动,一下子跪在地上,
“老爷!昨晚上您走后,小姐说无聊,要去逛花园。
谁知道我们走到前面假山处,突然跳出来一个人,一下子将我打得摔倒在地,失去知觉。
但我最后的意识看到那人将小姐也打晕了,强行带走。
而我看见了那人的脸,是晏魅!
之后我就晕了过去,也是刚刚醒来,就来求救了。
老爷,快去救救小姐!”
这下,周围炸了,这还真是晏魅做的!
当然也有一些人与晏萧山和晏魅关系好,比较了解他们的人品,是不太相信晏萧山以及晏魅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但他们也不知道真相如何,也不好直接就对在场三位重量级人物大放厥词,说出心中的猜想。
毕竟人家一个失去了妻子,两个失去了女儿,还是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
现在说了不恰当的话,就太伤人了!
他们也只能私下窃窃私语,心中着急。
也有聪明的人发现不对,整个事件未免也太凑巧了。
证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来的时机都恰到好处,他们看到的都是惊天秘密,还都这么幸运的活了下来。
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众人现在也都理不清这团迷雾的真相,这些想法也只能继续放在脑中思索。
屠父屠母瞬间暴怒,以他们的智商未必判断不出事有蹊跷。
但他们唯一的女儿丧生,这打击来的凶而猛,他们本能的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否则大约会发疯。
而此时,晏魅才踏着晨光回来。
他自幼修炼十分勤勉,庄园中昨晚宾客众多,不够安静,于是他入夜之后就上了山顶一个空旷处,修炼了整夜。
一直到天亮了,他才结束修炼下山。
刚走进庄园就发现了不对,顺着过分嘈杂的声音来到了父亲的院子,见到满院子的人一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屠父屠母却已经一把上前将他抓住,掐住他的脖子。
两家关系一直非常好,晏魅也十分尊敬两人,丝毫没有防备他们,出于信任也没有躲开他们的攻击。
屠父瞪着猩红的眼睛盯着他质问,
“好小子,晏魅,我们何时对不起你过晏家,你们父子俩要联合害我的女儿?”
这是长辈,虽然此刻他说话实在让晏魅糊涂。
喉咙被掐得生疼,他却没有抵抗,只艰难说:
“发生了什么事?”
屠父冷笑,
“你还装傻,我打死你为女儿报仇!”
见他要动真格的,晏萧山的一些至交赶紧上前拦住屠父,
“屠前辈,您稍安勿躁,这中间或许还有误会,还是先问清楚!”
“是啊是啊,屠前辈不要急,此事蹊跷!”
屠父硬生生被拦下,自然不愿意,
“你们袒护晏魅?”
众人联盟劝解加解释,
“屠前辈,你听我说,如今要想查出事情的真相,晏魅是最重要的线索,先问清楚。”
屠父怒吼,
“还要查什么真相?已经有两个人作证,真相还不够明显吗?”
众人也都说不出话来,却死死拉着屠父,不让他动手。
几个人正在僵持,局面一时间有些混乱,云初堂眼底光线明灭不定,最终上前抱住屠父,
“岳丈大人,失去娇娇我虽痛心疾首,可却不得不顾全大局。
如今三条性命,非同小可,总要叫天下英雄无话可说。
我知您悲痛,但晏魅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我了解,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
您慢一步,待查清所有疑点,再为娇娇报仇血恨。”
屠父眼见不能手刃仇人,拦着自己的居然还有云初堂,他不能打别人还不能打云初堂吗?
屠父狠狠一个巴掌拍过去,云初堂结结实实受了,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却丝毫没有怨言,
“岳丈,我和您一样悲痛,说实话,我都想和娇娇一起去了,可我要还她清白,查出真相!否则我寝食难安。”
屠父被说中心事,终于崩溃,老泪纵横,精气神仿佛都一下被抽空了,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他抓着云初堂的双臂,
“娇娇她绝不是这样的人,她死得苦,死得冤,你一定要查出真相,还她一个清白!”
云初堂也泪洒当场,
“好,如今一面要好好把娇娇安葬,让她死得体面,另一方面我一定会严查此事!”
屠家夫妇已经从盛怒期进入了悲痛期,理智回笼,也能正常思考了。
他们这个时候才发现,云初堂的境地是比他们两个人还要艰难的。
爱妻去世,还是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有怜悯,有同情.有嘲笑。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初堂却依然坚定地相信娇娇,他们不是不感动。
老夫妇与女婿突然就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屠父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初堂,娇娇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也节哀。”
云初堂垂眸,压下眼底的得逞,声音哽咽,
“好……我定然不会让娇娇含冤而死。”
屠父扶着屠母,去陪伴他们的女儿,暂时不再过问事情的进展,放心交由云初堂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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