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奕有些好笑,
“鱼大爷?这么称呼合适吗?”
正在这个时候,鱼大爷抬头也看见了他们两个,
“年轻人只会看热闹,看这么久了,不知帮忙?”
他身边的老婆婆骂他,
“老家伙说话真难听!人家凭什么帮你?”
老头却不理会她,冲两个人招手,
“半阴天刚好采茶,等会日头起来,就该影响口味了,快来帮忙。”
彦白高兴了,拉着天奕的手,
“好嘞!”
彦白低声对天奕说:
“我正觉得好玩儿,想尝试一下,没想到这位鱼大爷还挺上道!”
两人走到鱼大爷旁边,彦白解释,
“我们刚才不是不想帮忙,是看出来了您这是大白茶,很名贵。
听说采茶极为讲究,我们是怕给你弄坏了。”
鱼大爷倒有点惊奇,
“你们两个城里的小娃儿,居然认得出这是大白茶?倒是有点见识。
不过这也不能成为你们偷懒的借口,年轻人学什么学不会?
而且我们这茶都自己喝,也没什么名贵不名贵的。”
天奕问鱼大爷,
“大爷,大娘,你们贵姓?”
老婆婆一脸慈祥,
“我姓李,他姓余,小伙子,你们真要帮忙呀?不耽误你们事儿啊?”
彦白简直要笑出声,
“还真是鱼大爷?”
天奕忍不住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
“我们就是来这里玩的,也没什么事儿,能帮上忙很高兴。”
余大爷已经从箩筐里找出了两双棉线手套,
“带上这个。”
彦白摇头,
“大爷,我们不怕脏。”
余大爷瞪他,
“谁管你脏不脏?我是怕你手重,伤了芽头。”
彦白……
这次换天奕笑了,他利落地接过两副手套,先帮彦白套上。
余大爷先把老婆婆身上的竹筐摘下来,挂在了彦白脖子上,
“老婆子,你快去歇会儿,一会儿太阳出来多晒?”
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关心,彦白羡慕了,
“大爷,您挺疼老婆呀!”
余大爷一脸的骄傲,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疼老婆也不能输!”
彦白笑了起来,老婆婆有点害羞,又不好意思把活全交给别人。
彦白笑着把老婆婆手上的手套摘了,
“大娘,您快去歇着吧,才这么几垄地,还不够我们干的呢,您给我们留点!”
老婆婆被他逗笑,
“傻小子,你咋这么实诚?那我回去给你们煮饭,等一下弄完回家吃饭。”
彦白自然没有推辞,
“好嘞!谢谢大娘。”
老婆婆笑着走了,余大爷一脸的嫌弃,
“你咋比我嘴还甜?”
彦白……
见老婆婆已经走远,余大爷低声神秘兮兮对两个人交代,
“等一下,千万不要和你大娘说我去偷偷钓鱼了,不然她又唠叨个没完!”
彦白得意了,也神秘兮兮开口,
“大爷,您这算有把柄在我手里了吧?”
余大爷……
天奕上扬的嘴角压不住,
“大爷,教教我们怎么采摘吧?”
余大爷拍了彦白的头一下,
“年轻人太调皮可不好,学学你朋友。”
彦白笑,一脸的小得意,
“我朋友不觉得我不好!”
边上一直被无视的两名摄影师被撒了一嘴的好狗粮。
余大爷为人单纯,没听出这中间炫耀的意味,专心教两个人采摘,
“现在是三月第一场采摘,要采最尖尖上这一芽一叶的嫩芽头。
不要用指甲掐芽尖,而是用食指和拇指的指腹捏住芽头,提起。
像这样,就下来了,会了吗?”
其实操作并不难,彦白和天奕又都是聪明人,自然一下子就学会了,
“这也很简单嘛!”
余大爷继续指点,
“但要记住,有十不采。细瘦芽不采,紫色芽头不采,风伤芽不采,虫伤芽不采,病态芽不采。”
彦白脑子瞬间又糊涂了,
“大爷,你虽然是我大爷,但你数数是不是不太行?
这是十不采吗?这才五条。”
余大爷瞪了他一眼,
“剩下的太专业,说了你也不懂,你能做到这五不采就行了。”
彦白……
他这是被歧视智商了吧?
天奕勾唇,看彦白和余大爷斗嘴还挺有意思。
天奕已经开始工作,一板一眼,做得又快又好。
余大爷看得忍不住频频点头,彦白也采摘出了趣味,
“大爷,这活儿好玩呀!
这片田只有你家种了茶树,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好玩儿才种的?”
余大爷一阵无语,觉得这么好看脑袋却这么不灵光,瞎了!
“你大娘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点茶叶。
可你知道现在外面的茶山要用多少种农药?那是人喝的?”
彦白恍然大悟,
“大爷,我算知道了,您这是真宠妻,就为了大娘喝一口没有农药残留的茶叶,您可真是煞费苦心。”
余大爷满脸骄傲,
“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疼,那还叫男人吗?”
彦白用肩膀怼了一下天奕,
“听听……”
天奕笑,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也给你种。”
彦白满意了。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巨大的拖拉机“突突突”声,在这安静祥和的上午,实在有些突兀。
几个人看向来声处。
高欢开着一辆巨大的犁地拖拉机,带着隆隆的噪音,开上了旁边的一块较大的农田。
他整个人还在车上欢呼,兴奋的像开着赛车,也确实把拖拉机开出了一种赛车的气势。
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双手叉着腰在生气,嘴里头嘟嘟囔囔。
这个农田的边缘离茶田只隔了十几米。
于大爷皱起了眉头,问彦白,
“那个开拖拉机的二傻子是你们一起的?”
彦白……
高影帝喜提外号一枚。
“不熟,但确实都住在那个小院。”
余大爷摇头感叹,
“王媳妇真倒霉,回头还要重修池子。”
彦白没听明白,
“重修什么?”
余大爷难得耐心解释,
“王媳妇那块地,是三块,中间土堆起来高高的那个叫池背,那都是有用的。
你不熟的那个人,全把人家的池背给犁平了,到时候人家还得重新修,麻烦的要死,真会添乱!”
彦白……
这也是他的知识盲区,但仔细一看,确实一块田被分成了三个长方形块,有土堆隔开。
但现在,高欢的拖拉机颇有一种赛车的肆意,在这三块田中毫无规律的驰骋,已经快看不出原始的形状了。
彦白……
王媳妇也真快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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