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场调研的巧妙策略下,梅烨虽心存犹豫,最终还是应承下这项任务。
次日他便亲临典当行,细细探询了当前的市场估值。
毕竟,他们所侍奉的王爷,对世俗的价码向来不以为意!
闫洛悠获悉这一宝贵信息后,怀里揣上了一包珍藏。
她满怀纯真地踏上了与东阳晟睿进行交易的征途。
轻叩书房门扉,闫洛悠以指尖轻启门缝,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探险。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内张望:“睿王殿下,可安在?”
她轻声细语,环顾四周。
不料,东阳晟睿竟已悄无声息地立于门后。
他以那不容忽视的威严凝视着她,吓得她不由自主地缩回了身子。
她在心中暗道:“方才那一瞬,真是惊心动魄。”
东阳晟睿对她的胆怯显露出几分不以为然,淡然发话:“进。”
闫洛悠闻言,连忙规规矩矩地推开门,步入书房之中。
“睿王大人!”
她恭敬地将包裹置于书案之上,脸上绽放出讨好的笑容。
“可否赏脸,与我做一桩买卖?”
东阳晟睿的视线聚焦于那包裹之上,语调冷淡:“此乃何物?”
闫洛悠解释道:“这些乃我个人珍藏的宝物,愿以它们为媒介,与王爷达成交易。”
东阳晟睿闻言,目光骤寒。
他质疑道:“莫非你欲将太子府中之物,作为与我交易的筹码?”
闫洛悠连忙澄清:“此言差矣,太子等赠予我的,自然归我所有。”
“我有权自由处置,不是吗?”
东阳晟睿冷峻地指出:“但此中多为御赐贡品与精品,你竟敢私自贩卖皇家之物!”
闫洛悠尴尬一笑,辩解道:“正因如此,我才特意来找王爷您。”
“只要它们留在王府之内,不外流于世,不也算是对皇恩的一种尊重吗?”
东阳晟睿终于被勾起一丝兴趣:“那么,你的交易条件如何?”
闫洛悠搓着双手,兴奋地说:“就按市面上当铺的行情,一对一交换。”
“每十件我额外赠送一件给王爷,这样的条件,您绝对不亏。”
言下之意,是念及东阳晟睿的身份,特意给予的优待。
东阳晟睿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
“如此说来,本王倒像是占了便宜。”
闫洛悠趁机推销:“王爷慧眼如炬。”
“这些宝物件件都是精品,价值连城,您定能体会到它们的非凡之处。”
东阳晟睿微微颔首,这场别出心裁的交易,似乎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他缓缓开口道:“市井之价,本王未尝过问。”
“欲与本王交易,须遵本王所定之价……”
“此物纵值千金,于本王而言,亦如浮云,弃之不惜,留之反占地矣。”
闫洛悠观其轻蔑之态,心中暗忖。
“此人必有后着。”
“既如此,不作也罢,我自寻他处。”
闫洛悠正欲携包袱离去,东阳晟睿再语:“本王有言在先,官府之物,岂可私售于民?”
“汝若敢为之,本王顷刻间遣人擒之。”
“你竟以权势压我!”闫洛悠怒气上涌,身形微颤。
东阳晟睿淡然一笑:“本王不过善意提醒,顾及颜面尔。”
“嘁!”闫洛悠心中暗骂其狡诈,面上却未露分毫。
“既然如此,你且言明,欲以何价取之?”
心中盘算,能得一分利,亦是好的。
东阳晟睿取案上之尺,轻拨包袱,目视其中琳琅满目之瓶罐。
片刻,他缓缓言道:“本王愿出纹银五十两,以购此囊中之物。”
“五十两?!”
闫洛悠惊愕之余,五指并立以示不解。
“此中珍宝,件件非凡,五十两何以衡之?你这是明抢!”
东阳晟睿不以为然,轻描淡写道:“充公亦可。”
“不可不可!”闫洛悠急护包袱。
“卖,我卖!五十两便五十两,权当吃亏,予你便是。”
“成交!”
东阳晟睿顺手接过包裹,继而缓缓地说到。
“至于旧账,你尚欠本王五十两,此番交易正好相抵,两不相欠。”
闫洛悠闻言,愕然失色,未曾料到自己竟还负债于他。
心中暗骂这睿王狡猾至极,如此一来,岂不是货财两空?
“且慢!一事归一事,我欠你的,我自会还你。”
“但今日之银,你必须先予我!”
闫洛悠岂能轻易就范,定要分明是非。
东阳晟睿挑眉笑道:“哦?莫非欲做那赖账之人?”
“还是本王亲书账单,送往闫府更为直接?”
目光扫过她身上衣物,意味深长。
“闫振明既赠尔此衣,想来替女还债,亦不在话下。”
“你这分明是胁迫!”闫洛悠怒目而视。
“那又如何?”东阳晟睿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东阳晟睿以一抹颇具挑衅的眼神紧紧锁定了闫洛悠。
她则在短暂的怒视后,终是选择了退让,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罢了,我认输,这包里的东西,权当我赠予你了。”
语毕,闫洛悠决绝地转身离去。
但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对手的狡黠,只能将这哑巴亏默默吞下。
庆幸之余,她暗自思量道。
“幸而自己未将所有财物一并带来,剩余的尚能作为日后周转之用。”
于是她迅速返回漪澜苑,将所有剩余的珍宝细心包裹,藏匿于隐蔽之处,生怕被那睿王察觉。
正当闫洛悠刚完成这一切布置,管家便匆匆来报。
“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即刻前往书房一趟。”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道:“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
但碍于身份,只得强压心中不满,再次踏入了书房。
“何事如此急促?我方才离去,怎又急召?”
闫洛悠进门便质问道,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挑衅。
仿佛是在询问:对方是否已对先前的交易心生悔意,意图索回赠物。
东阳晟睿缓缓放下手中之事,以一种沉稳而又不失威严的姿态回应道。
“本王尚有几句未了之言,你便匆匆离去。”
闫洛悠轻哼一声,显得颇为不耐。
“既是如此,何不早言?说罢,何事?”
东阳晟睿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西滢使团不日将抵京,你需谨慎行事。”
“太子府之事,本王绝不容许再次发生。”
“哦。”闫洛悠随口应承,显得漫不经心。
“我与西滢之人并无交情。”
但随即,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追问道。
“西滢此次,来访的是何人?”
东阳晟睿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从容不迫地吐出了几个字个字。
“四王爷,景毓。”
“景毓?”
闫洛悠闻言,心中顿生波澜。
景师兄怎会成了西滢使臣?
她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糟了,他若来此,我必须有所准备,逃之夭夭为上策。”
东阳晟睿捕捉到她脸上的微妙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似乎对他颇为忌惮?”
“忌惮?我何曾怕他!”
闫洛悠嘴上强硬,实则底气渐失。
“只不过,他是我最大的债主,自然得避其锋芒。”
“债主?你究竟欠了他多少?”东阳晟睿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好奇。
“不多,一药庐尔。”
“虽房舍不值钱,但其中药材皆是稀世珍品,可惜已化为灰烬。”
闫洛悠解释着,心中暗自揣测景毓是因居所被毁,无家可归。
迫不得已这才重返西滢,且竟还成了使臣。
此番前来,怕是追债来了。
思及此,闫洛悠转而以一副讨好的姿态。
她凑近东阳晟睿,轻笑道:“睿王殿下,您看……”
言下之意,似在寻求庇护,以避开即将到来的“债主风暴”。
面对这一询问,闫洛悠轻启朱唇,犹带几分忐忑地问道。
“若他莅临,我是否能有幸避开这场会面?”
东阳晟睿闻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以一种既专业又清晰的口吻回应道:“断无此理!”
“依循宫廷礼仪,远方使节觐见,父皇定会大张旗鼓,设宴以示欢迎。”
“而你,身为尊贵无比的睿王妃,肩负着我朝之颜面,又岂能缺席这等重要场合,让礼仪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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