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微露的园林中,湉谧郡主以她那双仿佛能说话的水眸闪烁着。
她不由分说地牵引着闫洛悠朝亭中行进,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洛悠,别急,咱们并肩而行可好?”
闫洛悠轻轻挣脱湉谧郡主紧握的手,提议道。
随后以她独有的温婉步伐,缓缓跟随其后。
湉谧郡主如同林间跳跃的精灵,轻盈地跃至亭边。
她先是走向正沉浸于棋局、眉宇间透露着超凡脱俗之气的景毓四王爷。
同时,她以一抹羞涩的笑容轻声道:“四王爷安好!”
随即,她转向峻熙小王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哥,咱们去给皇婶请安吧!”
峻熙微笑着点头,随即与湉谧郡主一同离去,留下一抹温文尔雅的背影。
而闫洛悠,则如同漫步于花海中的蝴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犹豫。
峻熙小王爷经过时,不禁对她那略显尴尬的神情投以一抹好奇的目光。
闫洛悠则以一抹略显僵硬的微笑回应:“小王爷,慢走不送。”
此时,东阳晟睿那冷冽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闫洛悠,随即发出不容置疑的指令。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闫洛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亭中那位依旧沉浸在棋局中的景毓身上。
那张轮廓分明、气质超凡的侧脸,让她不禁回想起往昔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她的喉咙微动,咽下了一丝苦涩。
最终,闫洛悠还是鼓起勇气,一步步踏上了台阶,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
景毓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睿王殿下,此局怕是难以继续了。”
东阳晟睿淡然一笑,将手中棋子随意掷入棋盅,道:“他日再续未了之局。”
言罢,他起身,目光转向闫洛悠,命令道:“为毓王爷添茶。”
闫洛悠低声应允,心中却暗自腹诽。
待东阳晟睿离去,闫洛悠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正当她欲趁机逃离时,景毓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在她身后响起。
紧接着,她只觉双脚离地,整个人被轻轻提起,心中不禁哀嚎道。
“这熟悉的‘待遇’,何时能免?”
“师兄,可否先放我下来?”
“这般模样,实在有碍观瞻。”
闫洛悠迅速调整心态,以撒娇的口吻求饶。
景毓轻笑一声,随即松手,闫洛悠稳稳落地。
她在心中暗自庆幸,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空中之旅”,她已渐渐习惯。
一场小插曲过后,闫洛悠整理心情,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此刻,她在心中暗自思量道。
“在这错综复杂的宫廷之中,唯有保持清醒与机智,方能安然前行。”
夜幕低垂,双脚轻盈触地,景毓缓步步入凉亭。
他整了整衣袖,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洛悠,何故一见我便匆匆撤离?”
闫洛悠挠了挠头,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师兄言重了,不过是见茶水微凉,正欲为你换新。”
景毓微挑双眉,目光如炬。
“哦?我还道是你心中有鬼。”
闫洛悠大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哈哈,师兄这是哪里话,我巴不得你天天来呢。”
“而且,损坏你那药庐的赔偿,我已筹备妥当,明日便奉上。”
景毓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看来你这段时日,倒是干了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收获颇丰?”
闫洛悠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
“哪里哪里,小打小闹,实则亏了不少。”
“倒是愈发胆大包天,竟与睿王府扯上了关系。”
“那你何时能将那王府的宝贝搜罗一空?”景毓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闫洛悠苦笑,舔了舔干燥的唇。
“这个嘛,难度系数五颗星。”
景毓眼神中闪过一丝洞察:“被逮住了?”
闫洛悠无奈点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
“岂止是被逮住,简直是‘被抓风云录’。”
“这东滢城,我是进了闫府出,出了闫府入晋伯侯府,最后还得乖乖回睿王府。”
“逃跑未遂,说多了都是泪啊!”
景毓轻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这番经历,倒真是别具一格。”
“可惜了骆悠师妹那副清丽脱俗的模样,被你玩成了市井小无赖。”
突然,景毓皱了皱眉,鼻翼轻动:“什么古怪味道?”
他凑近闫洛悠,仔细嗅了嗅。
“你脸上抹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闫洛悠嗅了嗅自己,一脸茫然。
“没有啊,昨天脸上冒了几颗痘,就用了点蜂蜜鸡蛋液应急。”
景毓闻言,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你这自创的‘美容秘方’,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闫洛悠揉了揉被景毓推开的脸颊,故作委屈道。
“我这也是为了美丽事业英勇奋斗嘛,两颗痘就差点让我破相了!”
景毓嗤笑:“若非你瞎折腾,何来此番窘境。”
闫洛悠反驳得理直气壮:“我这叫勇于尝试,追求极致。”
景毓斜睨她一眼,语气中满是戏谑。
“怎么不见你勇于献身科学,造福人类?”
闫洛悠抖了抖身子,正色道。
“我可是有着坚定原则的人,岂能轻易献身?”
一番对话,两人间的氛围既轻松又带着几分微妙的张力。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凉亭内拉长,交织成一幅温馨而有趣的画面。
闫洛悠贴近景毓,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急切。
“听说那睿王,实则是地府阎王般的存在,吞噬人心不眨眼。你却偏偏要自投罗网。”
景毓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你这是自寻死路?还美其名曰为了师门情谊。”
闫洛悠一本正经地反驳道:“若非我巧施妙计,就以师姐那刚烈的性子……”
“想必定会不顾一切返回那丞相府的火坑。我这不也是权宜之计嘛。”
景毓哭笑不得:“权宜之计?”
“那你可曾考虑过,为何你的权宜之计,会让我家宅不宁,房屋付之一炬?”
闫洛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
“直接点,省得日后解释不清嘛。”
“再者,若我悄无声息地离开,岂不是更说不过去了?”
景毓无奈摇头,对闫洛悠的奇思妙想已是见怪不怪。
“好吧,说正经的,你打算如何补偿我这场无妄之灾?”
闫洛悠抬眼望向景毓,眼中闪烁着狡黠。
“补偿?那得看你狮子大开口要多少了。”
景毓轻描淡写:“五百两白银,不多不少。”
闫洛悠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五百两?你这是漫天要价!我的钱包可承受不起!”
景毓悠然自得:“房舍虽可重建,但其中珍藏的药材,乃我多年心血所聚。”
“其价值连城,区区五百两,仅仅是象征性赔偿。”
闫洛悠不死心:“火势未及燎原,你怎就坐视不理,不设法抢救?”
景毓淡淡一笑,似乎对世间万物皆不挂心。
“火已起,何必污我衣袂。故此,我未加干涉。”
闫洛悠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之事。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景毓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赔偿是免不了的。你若无力支付银两,便在云裳谷重筑药庐,并将药材一一复原。”
闫洛悠愤愤不平,棋子在手中翻飞。
“药材已毁,如何复原?”
“更何况,我怎知你药柜中具体有哪些珍奇?”
景毓眼神坚定,不容置疑道。
“无论是重金购置,还是亲赴山林采摘,甚至向他人求援。”
“总之,我要看到完好无损的一柜药材。”
闫洛悠气急败坏,却也深知此劫难逃,只得咬牙切齿地应承下来。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在这场“药材复原大作战”中,给景毓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静谧的夜色下,棋子轻触棋盘边沿。
随后,棋子落入精致的棋盅之中,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啪嗒”声,宛如夜空中最不经意的乐章。
景毓悠然自若地从袖袍深处抽出一张泛黄而整洁的纸卷,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闫姑娘,这是本次所需药材的详尽清单。”
“务请一一寻觅齐全,任何一项皆不容遗漏。”
闫洛悠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景毓与那份清单间游移,心中暗自思忖道。
“此人行事之周密,仿佛早已在棋盘之上布好了局,只待她这枚棋子不经意间落入其中。”
心中暗叹,这世间的纷扰与算计,真是愈发让人难以捉摸。
一环扣一环,比棋局还要复杂多变。
“好一个步步为营,景兄的筹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敬佩。
在这个利益交织的时代,似乎每个人都在为了心中的目标,不自觉地披上了厚重的盔甲,学会了隐藏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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