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洛悠轻旋身躯,目光如炬,锁定了正缓步而来的湉谧郡主。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中蕴含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与筹谋。
湉谧郡主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阴冷气息所侵扰,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同时,她的心中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嫂子。”湉谧郡主故作轻松地靠近。
她亲昵地挽起了闫洛悠的手臂,试图用温暖的接触驱散那份寒意。
“我方才听说你打算给太子妃送礼,可有此事?”
闫洛悠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无奈与坚决。
“确实如此,我此前已对她许下承诺。”
言罢,她不着痕迹地拉着湉谧郡主向屋内深处走去,目光不时向后瞥去。
确认梅茹并未尾随其后,她才迅速引着湉谧郡主步入了内室。
“湉谧郡主,我需要你的帮助。”
闫洛悠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迫切。
“我渴望外出透透气,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湉谧郡主闻言,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早知闫洛悠被禁足之事,心中满是同情。
此番前来本是寻欢,未料闫洛悠竟有如此请求,自是义不容辞。
“当然,你说怎么帮?”
闫洛悠眼神闪烁,示意湉谧郡主靠近,低语道。
“你先帮我把这些物件带出府去,找个地方妥善安置。”
说着,她弯腰从床底拽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那里面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杂乱的声响。
湉谧郡主好奇地探头望去,心中满是疑惑:“这些是什么?”
闫洛悠轻描淡写地回答:“不过是些从太子府顺来的小玩意儿。”
“虽非凡品,但官家之物难以公然变卖。”
“睿王那厮太过贪婪,上次我以这些换得区区五十两白银。”
湉谧郡主恍然大悟,原来闫洛悠口中的“宝贝”竟是如此来历。
她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道:“那你为何要将它们藏匿起来?”
闫洛悠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我自有妙计。”
“这些宝贝若经我手,定能寻得真正识货的买家,换来应得的价钱。”
“江湖上那些门路,我多少还是知晓几分的。”
湉谧郡主闻言,虽心存诸多疑虑,但见闫洛悠胸有成竹,便也不再多问。
她点头应允道:“好,我依你便是。”
“但你尚在禁足之中,如何能出得去?”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下午再来找我,届时我自有办法。”
一场精心策划的逃脱计划,在闫洛悠与湉谧郡主之间悄然铺开。
闫洛悠,这位在江湖与宫廷间游刃有余的女子——
正以其独有的智慧与胆识,编织着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她只为挣脱束缚,追求自由与财富。
而湉谧郡主,则成为了这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两人的命运,在这一刻紧紧相连。
在静谧的王府深处,湉谧郡主的心头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阴云。
她喃喃自语:“睿王哥哥若是知晓,定不轻饶。”
对东阳晟睿的敬畏,如同山岳般沉重。
即便她心性再野,也不敢轻易触碰那不可逾越的界限。
闫洛悠,这位机智过人的王妃,轻抚下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一个新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她贴近湉谧郡主的耳畔,以一种近乎神秘的语调低语了几句,话语间充满了诱惑与计谋。
湉谧郡主闻言,眉头微蹙,显露出几分犹豫。
“嫂嫂,此举恐有不妥……”
闫洛悠却是不以为意,以眼神示意,满含对自由的渴望与对湉谧郡主的体谅。
最终,湉谧郡主心软,点头应允。
随着湉谧郡主的身影消失在睿王府的门槛之外,一场精心策划的“逃脱”悄然拉开序幕。
而这一切,都未能逃脱东阳晟睿敏锐的洞察。
他正沉浸在棋局的世界,梅烨的急促汇报却如冷水般浇灭了他的沉思。
东阳晟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黑子,眼神骤冷。
闫洛悠的又一次“壮举”让他不禁苦笑,随即下达了严令。
“严密监视,不得让她踏出漪澜苑半步。”
午后,梅炜带着一封来自汤堡主的密信匆匆而来。
东阳晟睿接过信笺,眉头紧锁,信中内容让他再次为闫洛悠的“壮举”感到头疼——
她,竟私自带走了汤家的重要印章。
花如君的求助信,无疑又为他增添了一重负担。
东阳晟睿沉吟片刻,决定亲自前往漪澜苑处理此事。
同时,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给闫洛悠一个“难忘”的教训。
然而,正当他准备动身之际,管家的惊慌失措打破了这份宁静。
“王爷,王妃她……她跑了!”
管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东阳晟睿的眸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他质问着管家,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何跑的?梅茹梅烨何在?”
他深知,自己的两名得力助手竟未能看住一个女子——
这不仅是失职,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东阳晟睿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意识到,这场由闫洛悠引发的风波,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和棘手。
而他,必须亲自去平息这一切,找回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以及那枚至关重要的印章。
在府邸的深处,一场风暴悄然酝酿。
管家低垂着头颅,言辞间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禀王爷,漪澜苑上下皆突遭腹疾侵扰,此刻怕是连床榻都难以离弃。”
“腹疾?竟是如此大面积?”
东阳晟睿的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非但如此,整个漪澜苑,无一幸免,皆因食用了含巴豆之物。”
管家偷瞄了一眼王爷铁青的面色,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似是有心人作祟。”
“荒谬至极!”东阳晟睿怒喝一声,声震屋瓦,管家顿时伏地不起,颤抖如筛。
“梅炜!”东阳晟睿冷声下令。
“速去将人追回,无论生死!”
“遵命!”梅炜应声而出,心中却是对梅茹梅烨二人多了几分同情与忧虑。
书房内,东阳晟睿背手而立,周身环绕着凛冽的怒气,仿佛能冻结周遭的空气。
管家颤颤巍巍地跟入,大气不敢喘。
“细细道来,这究竟是何等荒唐之事?”
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管家战战兢兢地汇报:“午后,厨房依例熬制绿豆汤,分发予众人解暑,漪澜苑那份亦是如此。”
“却不料,饮用后竟纷纷腹泻不止。”
“待老奴赶到时,王妃已是不见踪影。”
“王妃未饮?”东阳晟睿闻言,手中干毛笔轻轻敲打着桌案,目光深邃。
“王妃素来不喜此物,故未曾备下。”管家解释道。
“何人曾涉足厨房?”东阳晟睿的声音冷若寒冰。
“湉谧郡主郡主,她言口渴,便取了绿豆汤解渴。”管家答道。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东阳晟睿手中的毛笔竟被他生生折断,怒气可见一斑。
“湉谧郡主,居然还有她!”
东阳晟睿低吼,双眸紧眯,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湉谧郡主,此刻何在?”
“恐已返回昭贤王府。”管家颤声回答。
“即刻传召!”东阳晟睿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她竟敢助闫洛悠逃脱,真是胆大包天!”
与此同时,漪澜苑内,梅烨等人已是面色苍白。
尽管他们步履蹒跚,却仍不断往返于茅厕之间,苦不堪言。
梅烨心中暗忖:这巴豆之量,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书房内,湉谧郡主郡主跪于东阳晟睿面前。
尽管她的态度虽恭顺,却也难掩心中的惶恐。
“兄长,我……我只是随手撒了些许,并未料到后果会如此严重,且仅针对漪澜苑。”
东阳峻熙虽知妹妹闯下大祸,却也欣慰于她的知错能改。
而东阳晟睿,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一切黑暗吞噬。
东阳峻熙,内心翻涌着对胞妹的深切护佑。
他强行压下胸中怒火,以一贯的沉稳姿态,向那高高在上的睿王殿下恳切陈情。
“睿王殿下,此番风波,实乃湉谧郡主一时顽劣所致。”
“望殿下海量汪涵,不与稚子计较。”
“顽劣?哼,她尚属稚子之列?”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目光如刃,直刺东阳峻熙心房。
“她竟胆敢以巴豆为谋,助你的王妃逃离王府。”
“峻熙吾弟,试问,这等行为,岂是单纯顽劣二字所能概括?”
此言一出,东阳峻熙心中犹如被重锤击中。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湉谧郡主所作所为的始料未及。
他未曾料到,湉谧郡主不仅仅是恶作剧般下了巴豆,其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
协助王妃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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