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爬山坡的身影与黑夜晚霞交融,他的画面定格在两个人的眼中。
吹来了一阵风。
曦客问客远冷不?
客远回答说:“盖亚人运气,可以禁食一周,抵御寒冷。”
“我们虚灵是没有食物的。”回想起来彦的话,曦客记得他提过这么一嘴,是不是这句他记不清了。
“世界上千奇百怪的族群太多了,数不过来。”客远站起来,拍拍自己发凉的屁股,尘土随着拍打从黑色的裤子上飘落。
“是啊。”曦客也站起来回应。“太多了太多了。”
“咕噜——”
清脆的饥饿声音打破夕阳下的宁静,传入二人耳中,两人交换眼神,不免笑起来。
小孩子嘛,很可爱。
“我们要吃饭吗?我好饿的。”里奇站在他们下面,背后背着夕阳,影子贴在两人影子中间的缝隙里,三人成行。
“走吧,让你们尝尝我们的食物。”
客远大摆手吆喝。
到了第二天,里奇睡了一个好觉,从屋子里出来开心的来到曦客睡觉的屋子。
推开门,安静的他来到安静的卧室,看着空无一物的床铺,心中升起不安感,随后,他又去找那个叫客远的男人。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进行。他在我梦里离开,留下包裹和一封信,信上让我拜客远为师父,教我识字和力量。他写到“半壶轻纱薄云雾,非是明心悟新途”我那时不知道什么意思,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一直没变,只是活着……
我们见面的机会随着那个早晨伴随日落月升而逐渐减少。
——《盖亚共和国首席总理里奇回忆录》
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上走着一个人,孤单影只,没有洁白的海鸥,倒是同路的海豚跃出水面,一同嬉戏。
海面波澜壮阔,下面暗流涌动,鱼群似乎提前感知危险的到来而惊散。
曦客低头一看,水面不知何时变得阴暗起来,似乎下面隐藏着一头庞然大物。
“扑腾——”
水浪拍打水面,一头尼鱼跃出水面,张开自己的三张嘴开始进食,六只横瞳三百六十度旋转。
深渊一样的巨嘴里面布满密集的尖锐牙齿,章鱼的触手从水面浮现,阳光照在身上红色鳞甲。
发出“噙”的长鸣,一只眼睛里倒映着下面的画面。
绿色的空间,从一边跳跃到另一边,不足为奇。
曦客仰头看了眼七米多高的尼鱼,真是震撼大自然的伟力。
她没有停留,一直往前走,不回头。
路上的景观真的很美,虎首鱼尾,门面上只有一只眼的单虎鲨。
曦客抓来一只,坐在他身上往前走,它长着鸭蹼似的四肢,长312米,宽175米,听觉极为发达,擅长捕捉声波,速度极快。
渊海是一个奇特的海域,在盖亚界也很少有人来到这里。
有一扇“虚渊”门,名为死亡之眼的漩涡,“龙王宫”门,非费群岛和莫里斯群岛,以及海妖们构筑的防线明威城。
那是海上一道奇特的风景线,连接两个群岛,横跨整个海域。
离开的时候客远问曦客去往哪里?曦客回答,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停下吧。
听人说这里有个屏障,是盖亚界的尽头,那里或许有解开困惑的答案。
白的去,黑的来;黑的去,白的来,到头来,一览无余全是水。
曦客走到了“世界”的尽头,是一个白色的墙壁,拍打一下,发出清脆铁皮的响声。
手指玩屈,敲打“尽头”。
“duang——duangduang——”
曦客捏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原来世界不过是个巨大的蛋壳,我们都在一个监控器的眼下。”
“那这么说,我该如何呢?”
曦客分不清方向,就往一个方向走,使用灵能,附着在脚上,便可以化虚无为有,化有为虚无。
又是黑白颠倒,最后来到一块小岛,小岛上不知叫什么名字,没有见人,但是有生物活动的痕迹。
曦客找了一个山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看着远处的天空。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冰霜的世界中,曦客就像一尊石头,一动不动保持原来的样子,浑身是雪,望着远处。
这时候冒出来几个脑袋,他们都是蓝色的头发,脸上白皙带着各种宝珠。
雌性皆是高鼻梁,在她们脖子左右,各裂开三道口子,很像鱼鳃,雄性同样如此,皆是来自沧澜妖族。
他们人身鱼尾,穿着海草和贝壳制作的服饰,天生善良友好,喜欢稀奇的东西。
沧澜笑伸长脖子,指着山崖上的雪人,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戟,雪人吗?”
小队伍的领头人,妖族少主沧澜戟摇摇头,蓝色的眸子闪动精光,他补充道:“管他呢,他绝对是来自外界的,真想去大陆看看啊。要不我们去问问?”
他身上有股劲儿,恨不得冲上前去,问问那个大陆人,是不是来自大陆,他要去问问,外面的景色是不是很美丽。
“咦,先看看吧。”“或者我们该禀报给族长。”“今晚吃鱿鱼吧,你觉得呢华李?”“我们应该将他敲晕扛回去。”“大陆人好奇怪啊。”
有人开始提议,也有人开始说出自己建议,结果没有一个肯定的话语来终结他们的谈话。
沧澜笑看破沧澜戟的想法,拉住他的胳膊小声地说:
“我们过些天吧,万一他是坏人呢,老族长爷爷说过大陆人都是坏人。”
沧澜戟揉揉笑的头,扫视她用宝珠点缀的脸颊,脸上带着温柔宠溺地回答。
“别价啊笑,我只是看看你千万别给我爹说,不然我回家又要关小笼子了。”
“那谁叫你一直想跑出去的,在渊海不好吗?”沧澜笑甜甜地说,靠在石头上,轻抚水流。
“我当然要出去了,这里看来看去就有三个岛,一道城还有什么?没啦呀!所以我一定要出去见一见真正天地的广阔。”
沧澜笑仰头看出戟眼里的光芒,身体平放,趴在石面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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