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出山,时逢燕早早坐在客栈一楼的厅堂里,等着那人前来,果不其然,那位守约得很,来到之后二话不说,就是要战。
“哈哈,爽快。”时逢燕不顾周围看着他的人,直接走出到客栈外,那些人怕有闪失,也就纷纷起身跟上去,结果正好看见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时逢燕如同戏耍一样,星辰气结为蛛丝一样的线,缠绕出蛛网来,一拽就把他拉倒在地上。那人哪里见过这架势,只道是妖怪成精,却被网住动弹不得。
“你用锻体的实力去以力压人,殊不知寻常士兵根本没有时间这样磨炼自己,你的擒拿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实力强才可以胡乱使一通,骗人害人,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是,是,您教训的是!”那人不断磕头,时逢燕朝周围人使个眼色。
“你们,调查一下这人是哪里来的。”
时逢燕把星辰气一收,蛛网瞬间化为虚无。周围人拔剑向前,把那人带走。
第二日,时逢燕正在客栈吃早餐,这客栈的厨子多少有点混日子,手艺一般,时逢燕不由得怀念起前一天吃的肉饼和丸子汤。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正是李承明。
“燕兄弟,你且随我去元都!”开口就是毫不留余地的命令,一丝兄弟该有的语气都没有。时逢燕也不急不气,吃完饭便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时逢燕把脏破衣服一扔,随后洗个澡,一身清爽。换了李承明送来的新衣服,发现没有个内兜,暗暗摇头,只好检查一下腰带和束带,确定没问题后把乾坤袋绑在腰间。
时逢燕最近过得还好,昨日打了那家伙一顿后心情也变好了不少,修炼时也没了那么多杂念。
复仇固然重要,但是最基础的还是自己的强大。若是自己有时宵玉的实力,怎么会任由时王府覆灭,连报仇都要拖着。
时宵玉,不知道她还好吗是回到剑宗了还是……
时逢燕坐在李承明安排的车架上,看着窗外慢慢倒退的风景,默默叹气。
李承明自然听人说了时逢燕的手段,心里也对这个神秘的来客有了兴趣,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是邪修与大安国勾结,大恒作为大安的宿敌很危险,虽然邪修杀了时宵玉,估计很快就会被剑宗追责,但是剑宗远在中土,时宵玉又只是一个普通弟子,等剑宗想起来估计大恒也灭亡了。
二是自己哥哥李承恩的门派只是个小山门,和五绝山比起来还要稍逊一筹,何况哥哥只是个普通内门,不是什么绝世天才,估计很难请动助力。
第三点虽然不怎么重要,但是依旧让李承明牵肠挂肚,就是时王府知不知道邪修与大安国的勾结。若是时王府知道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助纣为虐。自己得想办法与时王府联系上,到时派燕二去送信,说不定里应外合,虽说肯定没法打赢,但是暂时求和也不是不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至于燕二,这人那招武功有点意思,人嘛……太重视儿女情长,走不远。当条狗养也不错,送给妹妹做男宠也可以,甚至以后当把刀去刺杀自己那几个夺位的哥哥……
李承明暂敛心神,端坐车中,闭目养神。
时逢燕也明确知道李承明在利用自己,不过只要有利可图,利用也就变成了各取所需。
交易多难听,这叫一报还一报。
随着车子停在一处驿站,李承明下车交涉一番,把给皇帝准备的礼物安放好,进了屋子睡觉。其他仆从却是轮流守在车子旁,防止有人盗窃。
时逢燕为了修炼,也跟着那些人守了一会,随后假装睡觉,实则借着星光慢慢读着识海中每一片树叶。到了练气五阶后,落叶又多了一些,他摩挲着叶脉的纹路,如同摸着气息的走向。
时逢燕捕捉到自己气海内发生了一些变化,一开始入水一样的气变得璀璨起来,真像是星空溶解在体内。
气海中的树遮天蔽日,吸收着经脉中的星辰气,结为星辰落入气海,慢慢消融,使用时则是树根吸收着星辰气灌输进每一处“枝叶”,使自己使出如藤蔓一样的力量。
时逢燕把意识沉入气海,在这片虚幻的星空中游荡。
恍惚间,时逢燕有了一丝明悟,之前他以为自己的气海只是寻常气海,但是如今他发觉其实是一片星空,那么其中斑驳璀璨的光是否算是星辰
若是星辰,岂不是不用借助星光也可以淬炼真气
时逢燕摸索着,把星辰气化作茧壳,裹住自己,慢慢把真气渡入茧壳,茧被慢慢撑大,到了一定程度后时逢燕运起法诀,星辰气混着真气慢慢进入时逢燕的身体。
由于有了星辰气的混合,真气的浓缩淬炼更加迅速。
时逢燕神清气爽地起身,天边也才蒙蒙亮,星星才下去,还有几颗固执地眨着。
时逢燕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昨晚虽然用草席裹住,但被风吹的已经僵硬,几番运动后血液热起来,走进屋子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
“燕兄弟这么高兴”李承明打着哈欠走出来,看着时逢燕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只觉得这位做了美梦。
“没什么,只是想到马上到了元都,难免有些憧憬。”
李承明心里暗讽一句没出息,还是摆出一副温和的模样。“燕兄吃些早饭我们便走了,这次入都必然让你大开眼界。”
草草用了早饭,时逢燕便上了车子,掀开一点缝隙看出去,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扶着李承明上了车,自己也坐上了车子前端,戴上斗笠遮起面容。
这大概就是李家请来的高手了,这样的供奉高手花钱不在少数,以前时王府也有过,但是慢慢地,那些供奉一一告老,再去找也没有人来,据说是被大安帝招进宫里做了侍卫,不知道是什么让皇上如此害怕。
时逢燕觉得这老者估计是练气八阶的高手了,毕竟筑基期修士在整个大安大恒都只有一手之数,算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不会去给一个公子做专职护卫。
练气八阶也很高,自己父亲也才练气九阶,李家那位将军似乎也卡在练气九阶没有进步,二人卯着劲要赶超对方,结果死亡终结了这场竞赛,李将军被迫胜出了。
时逢燕深呼吸几下,闭目清心,暗道不好,再想下去估计就入魔了。
没办法,时王府确实是他的心病,除非五绝山死绝,大安国皇帝皇子一个不留,否则这辈子白活将近二十岁!
至于孟家……
孟瓷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孟家掺和进了这场斗争也不能算干净,估计发了不少横财,时逢燕不想和孟瓷兵戈相向,他不敢赌孟瓷会选谁。
时逢燕看向窗外,一棵棵长得相似的树轮流再自己面前走过,如同一根根楔子凿在自己眼睛上,让他不自觉头晕眼花。
时逢燕把孟瓷送的剑穗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细细把玩着,似乎想起那晚少女动情又哀伤的脸庞。
时逢燕不由得想自己若是做了禽兽,孟瓷会如何……
大概是披着白麻在时王府守灵吧。
想到这里,时逢燕庆幸自己还算理智,那样孟瓷可就是真的守寡了。
自己欠了她一个承诺,欠了订婚帖子,欠了七七四十九箱聘礼,还欠了她一碗带了好多好多豆的粘米糕。
“小将军,元都到了——”
这几日的舟车劳顿,稳稳停在了元都东门。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4_174006/110549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