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燕食指中指指尖并起,将毒气凝聚成一根根细针,飞出插向那傀尸们的关节,白晴树则是用笛音制住柔毒。柔毒神智被影响,不敢上前,傀尸们的关节处被毒浸透,磨损后变难以前行,那炼傀师则是把全部傀尸都搬了出来,他和柔毒只是合作,不想救她涉险也不能看她遇险,所以既不敢靠近也不能撤退,一时间四人竟然僵持住了。
时逢燕趁着柔毒不注意,一根细丝抓上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剑,拉回自己手里。
这五把名器真是名不虚传,不枉自己日日用真气温养淬炼。时逢燕暗暗称赞一句,便是切入了一傀尸的骨缝中,一拧一割便把那傀尸的腿切断。
时逢燕大喜,傀尸的身体强度很高不假,但是大多是抵御刀枪剑戟的,根本防不住诡异的毒。但是凝聚毒针需要时间和真气,周围傀尸数目很多,时逢燕的真气逐渐见底,握剑的手也慢慢乏力,好在周围傀尸也纷纷倒下。
可是还是不敢放松。
白晴树的神识消耗也不小,若是她支撑不住了,那柔毒一瞬间就可以把两人捏死。
时逢燕暗中蓄力,几根蛛丝缠绕住柔毒的手腕脖颈,下一刻却被柔毒运气震断,时逢燕挡在白晴树前面,结出冰墙挡下这一击,但是自己也被冰墙震碎后的余波震退几步,就算星辰气已经在修复自己的身体,还是把之前受的伤牵动,吐出一口血来。
柔毒则是有点疯癫了,不断擦着自己的手腕和脖子,蛛丝带着毒液,格外粘稠,柔毒气得发狂。
“恶心死了!你这小畜生找死!”
好家伙,明明是玩毒的,却有洁癖。
柔毒承受了巨大痛苦,暴怒的情绪让她保持不住冷静的心,几乎要在笛声中迷失心智。时逢燕回头看了一眼白晴树,她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握笛子的手也颤抖起来,显然是到了极限。
不得不出手了。
时逢燕提剑跃起,朝柔毒头顶劈下去。柔毒挥出一掌,强大的力量带着罡风,是要一击轰杀时逢燕。但是时逢燕脚下突然出现一堵冰墙,自己则是吊着蛛丝来到树上,如同踩在树干上如履平地。
柔毒此时行动已经有些不顺畅,一拳打空要收手。时逢燕怎么会让她得偿所愿,两脚蹬树借力,在空中以手抹剑,一剑劈下,柔毒躲闪不及,胸前被砍出一道血痕,鲜血飞溅,把时逢燕的脸和衣服都染红。
就在时逢燕要乘胜追击时,那炼傀师出手,一枚金铁所制的令牌飞出,结结实实地打在时逢燕肩上。时逢燕向前倒去,又被柔毒一腿打翻,向后滚了好几圈。不过柔毒夜不好受,肩膀到左胸的巨大口子,让她几乎能感受到死亡地来临,趁着时逢燕还没爬起来,狼狈地撤回了那炼傀师的身边。
白晴树收起笛音,往嘴里含了一颗丹药,脸上慢慢有了几分血色。
“不能让他们跑了,”炼傀师说道:“他们知道我们我们在此布阵,若是放跑一个,十宗联盟就要找上门来了。”
“只要把他们困在这三个小国,没人会把消息传出去,等十宗联盟来招人,他们早就化作血食了。”柔毒受了重伤,敷了药粉,但是依旧很虚弱。
不过时逢燕倒是抓住了关键点,什么叫没人会把消息传出去
时宵玉她怎么样了
时逢燕不知道李承明把大安和邪修勾结写信去往紫阳城的事,他只想到时宵玉。
千万不能死,千万不能啊。
时逢燕握剑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散发下的眼眸已经开始落泪,但是依旧低着头,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
“哈哈哈哈,你以为自己是谁,已经是冢中枯骨了!你们的实力不过尔尔,这大阵也不堪一击!”时逢燕已经做好一去不回的准备了,但是话里全是挑衅。
“住口!”那炼傀师对时逢燕口出狂言的行为很不满,似乎是侮辱了他的杰作似的。
“这样的阵法,老子一个月能造一个!你们不会是建了好几年吧,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大阵囊括你们大安、大恒和大楚三国,你这小鬼口无遮拦,嚣张跋扈,开坛第一个便拿你祭天!”那炼傀师从袖中掏出另一枚令牌,时逢燕这才看清那令牌的样式,大概如人小臂般长,可以将下端握在手中,前头不是尖的而是平的,上面刻着些纹路,看起来应该是流传已久的东西。
时逢燕放出神识,探查着那炼傀师的脚步,在他接近时从玉佩中唤出另一把金剑,猛然攻向那人的大腿根。
虽然打人下三路无耻,但是有效啊。
那炼傀师急忙挥动令牌去挡,时逢燕右手那赤红的剑已经来到那炼傀师的面门,这一剑角度格外刁钻,若是不避便被削去鼻子,若是后退时逢燕就可以借机起身,若是偏头就会掉一个耳朵,仰头则是被切去下巴。
你炼傀尸我就收点利息吧。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对,四害相权取其轻,那炼傀师向后躲闪,时逢燕借势站起,此时那炼傀师手里令牌拍出,时逢燕硬生生挨下这一击,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鲜血。
那炼傀师见得了便宜,想要乘胜追击,却发现令牌上布满寒霜,冰层已经向自己手上蔓延。仔细看去,时逢燕身上出现薄薄一层冰甲,正在消融和凝结中覆满自己的手。
“什么!”时逢燕手中金剑反转,向后刺去,炼傀师因为被冰粘连在时逢燕身上,不,冰甲上,放开令牌用力拖拽也只慢了一步,被时逢燕一剑刺入腹部,所幸伤口不深,只是温热的血流着,把黑衣染上暗红。
炼傀师震惊了,这家伙看起来那么年轻,怎么战斗技巧那么丰富,莫非是惹到了什么转世重修的大能吗
那炼傀师极速撤退,看看柔毒,柔毒已经好了四五分,但是时逢燕刚才那一招不止用了十成十的力,还在剑身上涂了一层毒,好在时间紧迫,涂抹上的毒并不多,但是热辣针刺的感觉让柔毒很烦躁。
“把他们困死在这里就行,我们走。”炼傀师失去了两枚令牌,隔着面罩都知道他一定很生气。柔毒则是暗暗发誓要让时逢燕做自己的人药,丝毫没有听进那炼傀师的话。
“我的暗子还在!”说着一条蛇从地上飞起,正是一开始打落在地的蛇。方才它并没有死,只是重伤休眠,听到主人的话便飞向了白晴树。
白晴树挥剑砍去,却被蛇缠上剑身,眼见那硫磺色毒牙要落在她身上。
“给我住手!”柔毒听到是那炼傀师地声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发现方才被放倒的颜迁不知何时拿着了一枚符箓。
而颜迁则正用鲜血淋漓的手臂死死困着那炼傀师。
“这家伙是你们五绝山请来的吧,他要是死了,你们五绝山得负责吧!”
柔毒低头不语,却想着如何出手把颜迁杀死,却听到一声惊呼。
时逢燕在白晴树即将遭遇毒手时一根毒针刺入了那蛇的眼珠,现在那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形式从白晴树的剑上滚落,摆动,然后喷涌着硫磺色的毒液,最后是鲜红的血。
“给他们解毒,然后放他们走。”
“不可能!”柔毒手中暗暗蓄力,心想就算是杀了那炼傀师受罚,也不能叫人传信出去。
“我带他们回大楚,不会向联盟报信。”
说话的正是时逢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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