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还要走啊?”
“你怎么知道的?”
“要是你不用四处躲,我早就叫我爹恭恭敬敬地请出去了。”
“暂时我还是不能暴露身份的。”
“那没事,你安心走吧,你有什么要紧事要做也先做了,我还可以等,但是最多等你一年。”
一年足够了。
时逢燕看着怀里的人,她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呼吸也正在慢慢平和下来,只是眼角泪光还在闪着。方才自己情不自禁,孟瓷也有意迎合,便造就了如此惨状。
孟瓷推推时逢燕,娇嗔道:“早知道这么疼就不理你了。”
时逢燕知道孟瓷是嘴硬心软,索性大大方方躺在孟瓷腿上,孟瓷摸摸时逢燕的脸,狡黠一笑。
“你知道我怎么认得你吗?”
“不是那剑穗吗?”
“不是,我摸了你的衣裳,有个后来缝上去的内兜。我知道你答应我的事肯定能做到的。”
孟瓷现在只披着一件轻衫,隐隐约约透出她白皙粉嫩的肌肤。时逢燕伸手摸摸她的肚子,便被孟瓷一巴掌拍掉了手。
“方才天大的便宜都给你了,你连这点小便宜都占!”
“我知道小瓷儿巴不得我这样呢。”
“那你今日要了我了,我也得给你立规矩了。”
“好好好,随小瓷儿说。”
“第一是你不许忘了我。”
“你已经是我心里的妻子了。”
“那就好。那第二就是……”孟瓷神色严肃起来,眉头皱的很高,这分格格不入让孟瓷格外可爱。
“你,时逢燕,不许再受那么多伤。”
“好好好,都听你的了。”
“嗯!”孟瓷腿缠上了时逢燕的腰,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没别的了?”时逢燕俯身贴着孟瓷的耳朵。
“怎么,你还不乐意?”
“没有不乐意,只是我的事有些复杂。”
“你又招惹了几个,说吧。”
“大恒段家的姑娘。”
“那她对你如何?”
“生死之交。”
“可有逾矩?”
“不曾。”
“那我准了,日后我不在身边,你便与她好好的,若是我在,你得先照顾我。”
“是是是,瓷儿最好了。”
“那你等什么呢!”
二人耳鬓厮磨,春宵无价,孟瓷吐气如兰,时逢燕热情似火,二人温出了一屋子的浓情蜜意。
时逢燕从屋子里出来时,陈岁安便夜结束了与孟南程的会谈。
孟瓷也急忙打开窗户,带着床单便往下跳去,一声惊呼让三个人,不对,不止三个人担心起来。
时逢燕来到楼下,一眼看到背上擦了个大伤口的孟瓷。
“刚才出血了,我得掩盖好啊。”孟瓷小声嘀咕,还在痴痴地笑。
“傻瓜。”时逢燕刚要过去抱起孟瓷,就被孟瓷一脚踢在小腿上。
“滚开,我要找我郎君时逢燕,你们金沙门尽是些土鸡瓦狗!”
“瓷儿!”一声严厉的斥责传来,孟南程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时逢燕身后,时逢燕方才要抱孟瓷的手立刻转了方向,把裹在孟瓷背上的床单掀开,众人便都倒吸一口凉气。
孟瓷后背上被擦去一大块皮,时逢燕的手都开始颤抖,孟南程更是大叫着送医馆,也顾不得是什么禁闭了。
“我也去。”
“秦公子就算了,这次真是不好意思,叫您看笑话了。”
时逢燕被陈岁安拉住,低头看时,陈岁安却点在了时逢燕鼻尖。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什么?”
“你们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有那么大声?”
“没有,但是我看到了,你上衣有一角塞进裤腰里了。”
时逢燕赶快扯出来,一脸尴尬。
陈岁安带着时逢燕离开了孟家,时逢燕心里念着孟瓷,却被陈岁安出言打断沉思。
“你想好要带走她了吗?”
“肯定要带走她的。”
“那我呢?”
“岁安姐,我一定也不会辜负你。”
“不了”陈岁安摇摇头,带着一丝悲凉道:“若是你为了我去和大安国当敌人,我还不如屈尊嫁了。”
“不可,岁安姐,我一定会胜过五绝山的。”
“燕子,我问你,若一个女子被迫失了清白,她是脏污还是纯洁?”
“纯洁。”
“若是那逼迫她的人是她丈夫?”
“这……”时逢燕自然知道这人是陈岁安自己。“若是那女子万般不愿,却叫以势压人,便是与贼子逼良为娼无异。”
“可是我愿意,你知道为何吗?”
陈岁安疾走几步,时逢燕落在了她身后,陈岁安回头,温温笑着,一如这年灯下的笑颜。
“若是太子妃的位置能给你带来诸多便利,那我便是做了人家的妻子又如何?燕子,你放心吧,若是你要报仇,那是家仇、是救世的大义,我拎得清。”
时逢燕叫陈岁安这话给惊到了,只是机械般往她身边走去。
“燕子。”陈岁安如同母亲抚慰儿子一般把时逢燕的头发捋顺,又带着些姐姐的调皮,挑起一缕头发卷起来。“答应岁安姐,若是你报仇,可不可以不要牵连无辜百姓?”
“这是我等修士必行之事。”
“那岁安姐便安心了,我怕你杀红了眼便一切不顾了。”
“那到时候岁安姐可否唤我一声?”
“到时候我便叫你一声‘时郎’。”
星光下,时逢燕觉得心口压抑了许久的阴霾被两个极好的女孩扫光了。
时逢燕感觉某处枷锁如同融化一般落地,此刻竟然如同沐浴在星光的浓液中一样舒适放松。
时逢燕只是一瞬,便是来到了练气七阶。
陈岁安只有锻体境界,自然感受不到时逢燕的境界,便朝他招招手。
“咱们去医馆看看小瓷儿。”
陈岁安自然是以小瓷儿的世家姐姐身份来的,时逢燕则是说是自己口不择言才让孟瓷激动万分,控制不住自己跳了楼,还给出一根半灵药来赔罪——自然是从白石山找到的寒凉药物。
孟瓷自然是趴在床上,那张被单则是被下人们扔了,不知道会被哪个没有冬衣冬被的人捡去盖上几年。
孟瓷嘶溜嘶溜地疼,看着父亲走出去,又抬脸朝时逢燕笑笑,却因为抬脖子拉扯到了背上伤口,又立刻趴好不动,只是依旧埋头进被子里笑个不停。
“傻瓜。”时逢燕蹲下身,平视着孟瓷,孟瓷侧过脸来,四目相对,便是千言万语也胜不过其中滋味。
“燕子,我心悦你。”孟瓷轻声道。
“瓷儿,我也心悦你。”时逢燕轻轻回应。
陈岁安也蹲下来,揉揉孟瓷的脑袋,孟瓷也乐得享受,接着说道:“我封岁安姐做你二老婆,玉儿姐做你三老婆,别的什么人就一一排下去,等到你娶了九十九个老婆,我就不叫你娶了。”
“你以为我是皇帝啊!”
“在我这你就是皇帝。”
“你为何要如此懂事?”
“我也想独占你,可是那些姑娘也是极好的人,我不愿意看她们因为我吃醋抱憾终身。而且我怕你会讨厌我的自私……”
“小瓷儿,你我今日做了夫妻是不是?”
孟瓷看看陈岁安,发现她面色如常,也羞得很,但还是咬唇点头,发出“嗯”的一声。
“那我便不会弃你,此生若不守诺言,便要叫万箭穿心而死。”
“傻瓜!”这下轮到孟瓷生气了,她不安地摆着腿,又不敢抬身子起来,只能恶狠狠瞪着时逢燕。
“小瓷儿,我不会死的,我会当仙人,带你也一起当仙人,我们日日在一起。”
“那我当仙人也要吃红豆黏米糕。”
“我给你放满豆。”
“那我也要你亲自喂给我,一吃一下午,不许多不许少。”
第二日,孟瓷早早换了药,还在医馆里趴着,时逢燕则是站在床前不肯离去。
“昨天岁安姐告诉我了,你要救好多人呢,到时候我当了你老婆,会不会惹人嫉妒啊?”
孟瓷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时逢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孟瓷却发出一声很酷的“哼”。
“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难道要我赶你走吗?”
时逢燕想亲亲孟瓷的脸,却呗孟瓷狠狠捂着枕头,时逢燕不好跟她闹,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吻便走到门外,回头看看孟瓷,似乎和之前没有不同,也就关门离开了。
若是时逢燕开着神识,他便能看出孟瓷那枕头上满是泪水,她刚才为了忍住哭声已经咬破了嘴唇。
可是他怎么会对小瓷儿张开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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