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寂静中,陈北渊率先开口。
“所以你接触岁安,是为了告诉她不要被霍家人给骗了?你是不是要追求岁安?我告诉你,不可能!”
又一个死妹控!还是堂妹!
时逢燕扶额轻叹,随后摇摇头。
“不知道陈师兄可否知道时王府?”时逢燕决定消费一通“死去”的自己。
“自然,王府与我家还有些亲戚。”
“不知时王府的将军实力如何?”
“听闻飞扬伯父已经触摸到筑基的门槛,飞羽伯父也是练气九阶的高手了。儿宵燃表哥虽然初入练气,但是在朝堂上可谓长袖善舞,宵玉妹妹自不必说,至于燕子……我就不知道了。”
时逢燕也有些震惊,他原先听时飞羽说自己只有七阶,而父亲是九阶,他还算了算自己何时能够到达时飞羽的境界,不过目前看来时飞羽也是太谦虚了。
“就这样的时王府,若不是大能前来,便是这大安国顶尖高手出手才能灭了。”
“所以……无论怎样,这时王府的覆灭,与大安国皇室一定脱不开干系!”
“正是如此。”时逢燕吐出一口浊气,随后说道:“时王府覆灭那日,为何偏偏下京便有了邪修?怕不是专门调虎离山,叫时王府四周无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叫大能潜入进去!”
“嗯,纵然我早有怀疑,但是始终不敢下结论,一旦笃定了是邪修与大安联手,那不要说大安,三国都危险了。”陈北渊显然有些颓丧,似乎为了曾经自己轻易否认掉的结论而自责。
“大安在国家世俗层面向楚恒二国宣战的话,无论十宗联盟还是近的金沙门都没有办法制止的,这样五绝山就在正道的眼皮子底下窃取了三国百姓的命脉。”
“既然你这样说。”陈北渊嘴角勾起一些,看向了时逢燕。“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信息?”
“等等!”关雪屏突然开口打断了陈北渊的话,随后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陈北渊身边。
“你那出云书院的腰牌是怎么回事?”
陈北渊这才如梦方醒,一拍脑袋,“我说怎么感觉有东西忘记了,原来在这里。”
“这腰牌是真的。”时逢燕认真地说,“只是得到它的故事有些漫长。”
时逢燕简化了一下颜迁和凌菲的恩仇,只说是四个人来这里执行十宗联盟的任务,却撞破了五绝山的阴谋,一个死了一个逃了,自己则是因为救人一命拿到了这个腰牌。
陈北渊听后啧啧称奇,直呼这种好事怎么没有落到自己头上,被关雪屏调侃是还没结婚就来了七年之痒,想要看漂亮妹妹了。
“我很在意燕道友说的那个迷阵,本就是空间阵配合迷毒,岂不是要把人都困死在这里?”江辰运功平复好心情,开口问道。
“正是,所以我希望可以找到那大阵的节点破坏它,这样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但是金沙门毕竟是个小门派,实力比不上五绝山,加上这大阵,那更是没什么胜算了。”陈北渊揉着眉头,啧了一声,显然是很烦躁。
“咚咚咚”的敲门声后是江茴的声音。
“哥,开门了!我知道你们肯定在。”
“哎呀,小帅哥!”江茴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果然是江湖侠女,一点不在乎。
江茴听江辰讲完了这事后,立刻出主意:“咱们找几个人组成小队,然后去把大阵各个地方都破坏一点不就好了?”
“得了吧,平常修士进去后还不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下了!”
“那怎么办?现在迫在眉睫啊。”
“不知道江师兄可否在金沙门请到高人相助?”
“我师尊便可。”
“宗主?这……”时逢燕有些惊讶,这等人物竟然是可以请得动的吗?
“所谓王不见王,如今五绝山连柔毒那老婆娘都出动了,还不得请我们的将军,难道几个小卒子就能苟活?我师尊虽然自矜身份,但是如此大义跟前绝不含糊,燕兄弟请等好了吧。”
“那我便先行谢过。”
“只是这事,我们不要对小师弟说。”江茴有些忧心,皱眉说道。
“自然,一来他年纪轻,守不住秘密,二来也不知道他是否从中得利。”
“若是他有勾结,我执法堂的铡刀可要见血了!”江辰一拍桌子。一提到邪修他就忍耐不住火气。
“大师兄稍安勿躁。”陈北渊沉默一会后开口:“我去找林师弟打听一下朝堂上的怪事,就说是我和雪屏结婚发请帖要用,若是有问题有蹊跷的我便留心了。而且这镐京不知道有多少邪修在,我们几人势单力薄,贸然出手会有一场恶战。”
“那我先传信师尊……”
“不行,哥,让我亲自去送信吧,这信事关重大,要做到滴水不漏才行。”江茴难得认真起来,你看她身子都坐直了。
“那我先告退了,给师尊写信刻不容缓,师弟师妹,告辞!”江氏兄妹说完后就急忙离开了,正好在门口碰上了陈岁安。
“岁安偷听多久了?”陈北渊的眼神在陈岁安和时逢燕身上打了两个来回,已经知道这两人郎情妾意你情我愿了。
“不久,只是在江茴姑娘后边来到了而已。”
“那你帮江师兄江师姐准备间书房,我们尚有要事要办。”
“凭兄长吩咐,只是……”
“不会让你的燕小郎君难堪的。”
陈岁安脸上一红,却是压不下嘴角笑意,柔柔称是,便带了两人离开。
“最后一个问题,燕道友。”
“问吧。”
陈北渊给关雪屏使了个眼色,关雪屏走到门口看看四周,插上门闩后摇摇头,陈北渊才敢继续说。
“你,是不是时逢燕?”
“陈兄为何这样问?”
“我为何这样问?方才岁安露馅了。”
时逢燕思索许久,不知道陈岁安哪里说错了话。陈北渊笑道:
“我对她说的是燕小郎君,这是她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常调侃的,指的就是时逢燕。方才她没有反驳,便是下意识承认了,你就是时逢燕。”
“所以你是打一开始就怀疑我是时逢燕吗?”
“正是,从你跟岁安走的近那一刻我便是猜到了。还有就是,我根本不信时逢燕会死!”
“为何?”
“岁安虽然性子软,但是为人绝对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时逢燕死讯在前,霍南柯求亲在后,若是时逢燕真的死了,霍南柯来求娶的就只能是棺材里的岁安了。”
“哈哈哈哈,好推断,可是陈师兄可知时逢燕之前可是练气都不到的,如何在三个月里到了练气七阶?”
“时逢燕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懂得藏拙的,不然也不会从邪修的追杀里活下来。”
时逢燕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辩解,毕竟陈北渊的推断虽然不全对,但是结论确实没错。
“呵,我都要怀疑陈师兄窥探过天机了,你猜的倒也不无道理。”
“我知你不愿承认,但是在我这里,你就是时逢燕!”陈北渊声音不大,但是异常笃定。时逢燕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时逢燕,也只好摊摊手。
“陈师兄可有证据?”
“并没有。”
“那你的猜测就只能是猜测。”
“不错,我承认。但是很可惜,一旦你被打上时逢燕的标签,就难免遭到大安国的敌视了。”
“你威胁我?”
“不错,我威胁你。无论你是不是时逢燕,我都希望你可以对岁安负责任!”
好好好,死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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