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还是心里不安,但是给李小莲牵走了:“有几位婶婶帮忙,大堂姐你就歇着吧,我爹在这个家,也轮不上我们干活,还有我大哥、二哥、三哥呢。”
大丫震惊,去看四丫似乎在求证,四丫点了点头,没有以前的懦弱,说话也开朗了,跟李小莲在一起的时候,话更多。
“姐是真的,二叔让堂哥他们做饭,小莲和堂嫂都是做绣活,或者带虎子的,你啊,就安心吧,只要娘不在家,二叔就不会让我们做事,都是堂哥他们做的,最近二堂哥做的菜比大堂哥做得好吃呢。”
四丫觉得自己没娘的孩子最好了,不用挨打,爹也疼她,两个哥哥都学会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前二哥三哥一做活计,娘就说二哥三哥是读书人,不应该干活,好好读书,以后她就是状元的娘亲了,比二叔的几个孩子都要出息,把他们比下去。
可是二叔是夫子,是远近闻名的举人老爷,爷爷曾说过,二叔是最有出息的人了,连见到县太爷都不用下跪的人,学识自然是比二哥他们好,二叔在家中教大堂哥他们的时候,娘让二哥在房间里面自己温习,能比得的下去吗?
四丫心里明白,但是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她就可能会被娘亲打得半死的。
几人聊着,到了正午,又可以开饭了。
大丫喝着自己奶炖的汤,她的两个女儿青草、青藤也在喝着肉汤,心中忐忑又愧疚,她啥也没有东西带回娘家的,却有大小姐般的待遇,受宠若惊,心里是彷徨不安的,越是不让她做事,她就越是不安,她被打骂怕了。
现在院长他们心愿已了,又升起一个心愿,边吃边聊:“修毓啊,你这画能不能买给我们一幅?当然,这钱我们也是带来了,虽然没有程老的多,但是”
李毓连忙打断道:“我们谁跟谁?有多少都是心意。”
李父还以为自己儿子说:“我们谁跟谁,不要钱,你们拿去。”
院长听到这句话话心中妥帖了不少,也不枉他之前为了李修毓的事,忙前忙后。
吃完饭后,大家都没有喝酒,主要想看画,李毓也不会主动去喝酒,实在是昨晚的经历,记忆犹新,尤其是和李青书那段,想起来,她都想弄死自己。
李毓意外的是,昨晚程老大夫昨晚没有拿画走,今天拿钱来,也没有说,等她拿出画来,程老大夫就说:“老夫昨晚看中了这幅,可是能先拿走?”
李毓她这才知道程老大夫没拿走,这就是赶着送钱来了,不得不说程老大夫人品不错,起码这个做法,她的心里很舒服。
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个收钱的动作,程老大夫心底舒服吗?要不要补偿下,她也不知道怎么补偿,想起来恨不得刚刚收钱的并不是自己。
唉,人呐丢一次脸就够了,又丢了一次。
虽然看起来对方并不是很注重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在她的心里面想着、想着,就感觉特别尴尬。
有一瞬间她都不想跟程老大夫对视,感觉对视一眼,就好像在她脸上抽嘴巴子一样,脸蛋有点疼,而且还丢人。
院长让人在外面的马车搬进来些丝绸,又给了几张银票,这排场又是把村长和族老叔惊呆长大了嘴巴,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年内,还能看到两次这样的排场。
还有张老大夫、章夫子给的一车东西,,她就说怎么马车这么多,来人这么少,不太多,他们怎么就断定自己会卖给他们?
难道知道自己好面子,叫这么多人来,碍于面子也得卖?
实在是不用这个阵仗,给点好处,她就卖了,现在把她抬得太高了,日后卖画,她要更高价才行。
李父觉得这次把村长和几个族老叫来,还真的是叫对了,明天肯定村里面的人议论自己的老二怎么出息了,李父越想,越觉得兴奋。
李毓望着这个熟悉的排场,这么多人在看着,心中还是妥帖,李毓真想拍一拍自己的脸,说一声:“脸上有光呐。”
在场里面的人,都买了画,但是价钱都不一样,价钱最高的有选择权,价钱最低的是别人挑剩下的。
李毓还一一盖了自己的名字上去,看他们这样子,日后她至少是大师级别的,把身价炒作上去,日后捞偏门呸挣钱就容易些。
一个差不多一个下午都在闲聊喝茶,大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都在互相闲扯。
李毓借机大家都在,顺便宣布自己要赶考的事:“趁现在人齐,我打算今年上房梁酒喝完,我就出发赶考了。”
村长和族老叔震惊,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么突然,村长瞧着李父和张老夫子的神色,好像都知道的那样子,既然人家都知道,又是争光的事,他自然不能说你不能去的话:“也好,以修毓你的才学,定能挣出一份天地。”
村长也不好说包考中的话,万一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李修毓可是经历了几次打压的人,要是没考中,想不开怎么办?
村长都表态了,其他族老叔也纷纷表态,他们是没有文化,但是不代表不会说好听的话,个个都说了一番好话,李毓一一聆听。
李青洲和李青书、李青钰三兄弟瞪大了眼睛,不对,不是这样的,肯定是他们没睡醒,做梦呢。
“爹您要是去京城了,我们怎么办?爹我舍不得你呜呜”
李青钰珍珠般的眼泪都落下来了,他舍不得爹,但是更离不开爹啊,他从小到大,离开爹的时间,就是爹从书院回家,或者他们三兄弟赶考的时候。
家中不能没有做主的人,也离不开爹,爹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
李毓很想说一句,我走了,你们还能去死不成?但是人太多,自己不能因为这句话,失去维持这么久的风度:“爹走了,你们还不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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