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起来了?”二黑子惊呼一声,“为什么关他?关哪了?”
弘敏一把捂住二黑子的嘴,“嘘,你小点声,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因为一个女眷,连方丈都惊动了,就让人先将他关起来了。”
女,女眷??
他们听到了什么?女眷?二黑子和赵小山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惊恐。
狗子尘心未了他们都知道,喝酒吃肉情有可原,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狗子连女色都敢碰!
“什么女眷?他去骚扰人家了?”
赵小山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真的想象不到狗子顶着那么一张圣僧的脸做出下流猥琐之事。
十四五岁正是血气方刚对女性充满无限遐想的年纪,可他是和尚啊!
八戒八戒,除了不杀生第二个就是不淫乱,那戒疤可在他头上顶着呢。
难道狗子要上演一出不负如来不负卿三生三世的虐恋?
弘敏摇摇头,“这倒没有,听说是因为他长得好,一个女眷说看上他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师父是监寺,定能保他无忧的。”
弘敏的话再次将赵小山二人轰了个外焦里嫩,“女眷看上他了那是女眷不守妇德,凭什么关我兄弟?”
“听说那女眷是个身份贵重云英未嫁的小女娘,好像说非悟真不嫁,方丈大怒,觉得这事带累了大昭寺的声誉,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将悟真关了起来。”
天雷滚滚而来,二黑子眼睛瞪的老大,惊的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那守门的小沙弥那种态度,他们俩还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昨天又是翻墙又是挨打的,结果人家这是遇到桃花劫了。
还非他不嫁,图他啥?图他脑门亮?图他不吃肉?
二黑子嫉妒的快要黑化,想他堂堂七尺好男儿,怎么就没有那瞎眼的身份贵重的小女娘要嫁呢。
得知了前因后果,赵小山只觉得是虚惊一场,顿时连探视的心都没了。
本想抬腿就走,奈何刚刚答应了弘敏辣白菜,赵小山只能又停留半日将辣白菜的做法倾囊相授。
说实话,这辣白菜他就记个囫囵,能不能成的也不一定。
从大昭寺出来后,二黑子和赵小山回家的路上一语未发,二人全陷入了怀疑和自我怀疑中。
二黑子想着前几天他娘去问曹家问亲时罗芳她娘挑三拣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嘴脸,心里的酸水涓涓上涌。
快到村口时,二黑子才问道:“山子,你聪明,你告诉哥,咋才能马上有钱?”
“哥,我要是知道怎么马上有钱,就不至于这么穷了。不过你放心,弟弟已经想到了好财路,马上就能带你飞了!”赵小山知道兄弟受了刺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大昭寺门口摆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打算去镇里租个铺子,专门卖米粉,到时候经营什么的还需要你来帮我。”
二黑子坚定的点点头,“山子,你放心,哥绝对能做好,以后哥的媳妇儿就靠你了。”
“黑子,明天我打算去一趟镇里,你和我爹和我二姐一起去摆摊行不?这流程你都熟悉了?”
二黑子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们家地少,有他爹他娘就够了,他每天出来这么一会就有十文钱,没有不支持他的道理。
二人分开后,赵小山推门回了家,院子里的竹架子上挂满了半干的米粉,估计是他二姐白天做的。
家里就赵老爷子和铁牛,其他人都没回来,起早贪黑担惊受怕一天,赵小山累的回屋躺炕上便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约约中他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睁眼一看,原来天都黑了。
赵小山觉得肚子空空,挣扎着坐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原来赵老爹赵老娘他们正在灶房吃饭呢。
“醒了?饿不?”
也不用人招呼,赵小山拿出碗筷自己找地方坐下来开吃,饭菜都是中午摆摊剩下的,热热就是家里的一顿饭了。
看看锅里咕嘟的骨头汤和盆里泡好的猪下水,赵小山知道他爹这是上道了。
“娘,明天我要去一趟镇里,让二姐和我爹去摆摊吧,再给我拿点钱,我有用。”
钱是逆鳞,谁问谁死。
赵老娘一听他提,眼睛一立:“你要钱干啥?”
“我看米粉明天差不多能好了,想着给香满楼先送一批。”
“那是去挣钱,不需要要钱。”
“娘,人家香满楼要五十斤米粉,我明天顶多送过去三十斤,人家也不能把尾款给我。你放心吧,儿子一定给你挣回来很多的。”
赵小山口气里满是无奈,朝老娘要钱真的好难。他决定下次学他爹,留点小钱当私房。
赵家地少,经过四天的努力耕种,冬小麦基本种完了,只需要再铺一层稻草就彻底完事了。
赵老娘怕赵娇娘一个人不顶事,决定明天她也亲自跟着去摆摊。
一天一百多文,这么挣钱的生意可马虎不得。
当天晚上赵小山吃过饭什么都没干接着回去睡觉了,其他人处理猪下水的、做米粉的、做棉被的,各司其职干到很晚。
第二天一早,赵小山揣上从赵老娘那要来的一块碎银和晾晒好的米粉,再次去往乐平。
到了镇里,赵小山将香满楼的米粉送过去后又去了康家。
一走两天,他这一来,可把余班主和媚儿给想坏了。
余班主一口一个小兄弟的叫,媚儿拉着他的手叫小哥,柔软的身体挨着他胳膊蹭来蹭去,暗示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赵小山昨天受了陈狗子的刺激,晚上睡觉都做那方面的梦了,今天再来这一遭,鼻血都快窜出来了。
还好还好,媚儿虽然不是啥高门贵女,至少不那么挑剔,自己比二黑子强不少。
余班长张罗着让众人将这几天排练的结果给赵小山看了一遍,用眼神询问哪里还需要改进。
昨天他们刚给康员外演了一遍,不论是戏剧表演还是歌曲都让康员外喜出望外,大呼精彩,当即赏了他们二两银子。
“老生唱《精忠报国》时把后面打斗的戏份都去掉,这首曲子本身就很精彩,不需要额外点缀,容易把观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打斗中去。”
“媚儿唱歌时可以偶尔和小生互动跳两下。她再唱《问》时把脸上的妆都卸掉,突出凄美感。《少年中国说》唱的时候最好有几个人一起敲大鼓,凑不出来人数就小生自己敲,突出一个活力四射。”
赵小山把发现的问题一一指出,又对场景和道具设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每说一句余班主都点一下头,嘴里说着受教受教。
还有五天就是康员外家的喜事了,自己能不能成功攀上淳县侯就看这一次了。
临走时,康家的管事叫住了赵小山,递给他一个小小的荷包。
“赵小兄弟大才,昨天我家老爷听了戏班子的戏,看完非常满意,临走时特意叮嘱我要好好犒劳一下赵小兄弟呢。要不是这几天事情多,我们老爷还想见见你呢。”
赵小山使劲捏了捏,里面一个大硬块,应该是银子了。
“能帮康老爷做事是我赵小山的福分,还望管事替我在康老爷面前说声谢。”
赵小山喜的点头哈腰的说着感谢地话,和刚才在余班主面前故作高深的形象完全不同。
从康家出来后,赵小山走到无人处连忙打开荷包,一看竟然是一块大银锭,掂了掂重量,估摸着也有一两了。
大方,康员外不愧是乐平镇最大的地主,果然大方!
出手就是一两,比他们全家辛辛苦苦摆一天摊都多。
这钱可真是及时雨,赵小山昨天要钱就是想给自己买套像样的衣服。他本来还担心他娘给的那点不够呢,这不就来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如果他还是如上次那般破衣褴褛,估摸着淳县侯又是一个荷包打发了。
适当的包装自己还是很有必要的,只不过这包装费也太贵了——从成衣店出来后,刚才的一两银子只剩下不到三百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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