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周香玉便被夫君感动了一回。
如此好看又温柔的夫君(虽然出身不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一顿剖白,放哪个女孩能无动于衷?
好感度+10
回去的路上,周香玉再没乱说话,把自己心底的小心思全都收了起来。
回侯府后,当哥哥私下问起李伯玉如何时,也娇羞的低下了头。
没说李伯玉一句坏话。
她想,反正婚后自己一直住在侯府,无需和公婆住在一起,接触的时间也很少。
他们的粗不粗俗的和她关系也不大。
正如夫君所言,她是乡君,谁也强迫不了她做任何事。
她的哥哥是郡公,谁又能将她怎样?
李家那般穷,大不了以后给点钱让他们搬到镇上住也是一样的。
周彻没从妹妹这问出什么,私下又将周香玉的奶嬷嬷叫出来问了一通。
虽然奶嬷嬷话里话外嫌弃李家寒酸,但周彻是男人,他倒是觉得李家做的没什么不对的。
第一次见面先行君臣之礼后行婚礼,就冲这一点周彻就觉得李家人不错。
至于妹妹不愿在李家吃早饭这点小事,周彻觉得根本并不算事。
乡下贫苦,能有什么好饭食?
妹妹金尊玉贵的,能在那住一宿已经算是不错了。
再听说妹妹竟然赏赐了赵小山的姐姐时,周彻倒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赵小山的姐姐成亲了?还和香玉同一天。
香玉做的对,一会你让李球过来一下。”
李球本就打算和淳县侯请假,听到侯爷的召唤,正好了。
“你干妹妹成亲这件事你怎么没早说?赵小山也是的,竟也老老实实的没来告诉我,这个臭小子!”
听侯爷如此说,李球趁机打圆场,“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敢惊动侯爷您。”
“你回去一趟,就说我之前不知道他姐姐成亲,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次知道了不能当做不知道,把我书房那个屏风送过去,就当礼物了,顺便再告诫一下那小子,让他好生善待赵娇娘,不可行忘恩负义之事。”
李球听了这话顿时大喜过望。
没想到淳县侯竟能做的如此周到,这屏风一送过去,就是给赵娇娘撑腰呢。
李球弯着腰一顿道谢,最后也趁机和侯爷提了提请假的事。
周彻没犹豫的摆了摆手,“去吧,走之前我再派人去叫你。”
等李球带着屏风从侯府出来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等赵家人看到周彻赏赐的屏风时,震惊过后嘴角也咧的大大的。
赵小山心想:侯爷就是侯爷,做事面面俱到。
虽然是一座屏风,但自己对他的忠心又加重了一层。
别说给他挣钱了,就算为他赴汤蹈火,他都愿意了。
李球请了假,光明正大的住进了赵家,打算一直住到侯爷召唤他。
他是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拉着刘氏不是要吃就是要喝,给刘氏指使的滴流转还乐此不疲。
晚饭后娘俩坐在屋里一个拆线一个缠线一边聊天,那亲亲热热的样子连一向迟钝的赵大壮都吃味了。
好在,第二天,赵娇娘回门了。
刘氏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李球也在新妹夫面前端起了架子,庄重了不少。
赵小山冷眼看着,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少许以前冷酷侍卫的影子。
这边,魏武作为新女婿被赵家老少爷们围在中间,貌似闲聊,实则刺探。
李球不愧是好儿子好大哥,首先出击:
“妹夫,我妹妹这两天没给你惹麻烦吧?她一直在乡下生活,粗手笨脚的,心还大,惹你生气了估计都不知道,妹夫你多担待啊。”
魏武摇摇头,温声道:
“娇娘很好,并没有给我惹麻烦,我读书时她就在一旁收拾家务或者自己看书。我们自己生活,也没什么麻烦可惹的,”
“那就好,我就怕我妹妹不懂礼数,再怠慢了妹夫你。乡君说娇娘和她形同姐妹,还特意送了个簪子做礼物,让她以后没事就过去找她玩,两个人做个伴。
侯爷听说你是个读书人,怕我妹妹不懂事打扰你读书,特意送你个屏风,把屋里隔开,让你安心读书。”
魏武这才知道厅堂里那副大屏风是淳县侯赠送的,立马站起身来拜了拜,嘴里惶恐道:
“魏武何德何能得侯爷如此垂怜,还望大哥替我向侯爷问好,谢侯爷赏。”
赵小山听两人对话,在心里给李球竖了个大拇指。
看看人家这话问的,表面贬低二姐,实则在点着魏武,告诉他,俺们赵家的闺女是有靠山的,你小子以后干啥事掂量着点。
大哥威武!大哥霸气!
就冲你这一片护妹的心,我就原谅你这些天和我抢夺母爱了。
反观亲大哥赵大壮,除了乐呵呵的坐在那,倒是一点没察觉到两人对话里的机锋。
唉,他娘收留李球是对的,大哥太老实了不行。
李球敲打过后又拉住魏武德手,感叹道:
“过几天我就和侯爷去梁州了,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大壮憨实,小山又年幼无知,爹娘又年迈,到时候还得妹夫你多看顾一下家里啊。”
魏武嘴角抽了抽,手也抽了抽,没抽出来,诚恳说道:
“大哥客气了,魏武父母已经过世,你们便是我的家人,若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尽我所能的出一份力。”
赵大壮憨实不假,赵小山年幼?无知?
一个能开作坊办学堂的人你们叫年幼无知?
你是不是对年幼无知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得了肯定,李球还不满意,又感叹道:
“说起来我是真不放心家里,好在山子有点人脉,也能勉强支撑。
李伯玉中了举人,授个县令没问题,不行我回去问问侯爷,让他直接就当咱们密水的县令吧?
山子,你一直白身也不成样子,要不你张口问问也求个官当当?”
赵小山配合的道:“行,我回头问问去,之前我在县里大牢呆的挺好,里面的人都混熟了,当初我走的时候班头还让我没事常过去呢,我去那也行。”
看着对面两人的表演,魏武这一刻突然觉得心好累。
大景朝的官可以这么随意么?想求就求?
说的像地里的白菜似的。
幸好这烂好心的干大哥没几天就走了,不然他还有出头的一天了。
三句话两句话就点点他,难道他像是个会虐待妻子的人么?
虽然他对妻子不甚满意,但相敬如宾还是会做到的。
魏武装作对其他的没听懂,只疑惑问道:
“三弟为何会在大牢里呆的挺好?这是何故?”
赵小山装若无事的答道:“哦,致知书坊之前不是杨家的么?我最开始在那……
谁欺我辱我,我便千倍百倍的还回去,当初杨家斩草不除根让我翻身,我便让他家破人亡人头落地!
杨甲杨乙在牢里受的苦刑都是我想出来的,他杀头那天我还去看了,我甚至给了刽子手很多钱,让他们砍头时多坎几下,让杨甲活活疼死!
不仅如此,我还占了他们家的书坊!等过段时间我还要写一本书,专门记载杨家为祸乡里的恶行,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赵小山说一句话,魏武的身体就后倾一下,嘴巴就张大一分。
他听明白了,赵小山这是赤裸裸的点着他。
翻译过来就是:
你要对我姐不好,我就让你家破人亡人头落地!
你要对我姐不好,我就让你在大牢里受尽苦刑!
你要对我不好,我就把你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赵家,赵家,这是什么人家啊!
他这是娶了个啥媳妇儿啊!
这是娶了个祖宗啊!
都是狠人,全都是狠人!
魏武心里翻江倒海惊恐不定,表面却不得不装作淡然的模样表示赞同:
“三弟做的对,多行不义必自毙,杨家恶事做尽,活该如此。”
李球满意的看了看赵小山,又补刀道:
“山子做的对,对仇人不能心慈手软,你还是太仁慈了,要是我,就将杨家女眷买下来扔进教坊司,孩子买下来做奴婢,让那些恶人肠子悔青!”
说完,又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赵小山的肩膀:
“不过啊,山子你也不能戾气太重,对外人恶一点行, 自家人可不兴那一套。”
赵小山回道:“看大哥说的,我对家里人最好了,你看我大舅一家,我不仅给了房子,还安排他们工作,我娘还给他们几亩地种。
自己家人,我是能照顾就照顾,从不藏私的。”
李球点点头,又一次附和道:
“这就对了!说起来妹夫也是可怜,和家里闹得不愉快,你要多多帮帮妹夫,让他尽快融进咱家,让他找到家的温暖。”
赵小山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大哥,包在我身上!”
魏武怕他们再出什么惊人语录,连忙抢答道:
“大哥二哥三弟,我现在就已经感受到家的温暖了,真的!”
赵小山摇头道:“不,这才哪到哪,我还正想问问姐夫你呢,按说你也是自家人了,我就不拿你当外人了。你以后有啥打算?
若你还想读书,我就去县里找找人,送你去县学读书?县学里的史教谕和我关系很好,我说一声好使!
若你不想读书,书坊里的郑图最近要回家,我也可以让你接替郑图,当书坊的二管事。”
这一棒子一个甜枣的,魏武都快懵圈了。
但问到以后怎么样时,魏武脑子还是瞬间清醒。
之前他去街头摆摊写字,去书坊抄书,都是为了挣钱生活。
现在他成亲了,赵娇娘昨天就和他说了自己的嫁妆几何,告诉他以后家里有她,让他可以安心读书,无需为生计发愁。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那他当然是继续读书。
书坊的二管事只是一时的挣钱,可读书科考才是正途!
想明白后,魏武没一点犹豫,立马站了起来对赵小山作揖道:
“魏武谢三弟费心,不瞒三弟说,我还是想读书,还望三弟为我筹划。”
赵小山一听就是这样,也没意外。
当下也痛快道:“行,我过几天就去找史学政说这事,不过你毕竟连秀才都不是,估计去了会有点不适应,而且我还有一个请求。”
“三弟请说?”
“你和我姐毕竟刚成亲,若你一直在县学埋头苦读,我姐一人独守空房未免太多孤冷,我姐的嫁妆里有一处县城的房子,不如你们一家都搬到县城,你来回走读可否?”
“听伯玉说在县学里住的都是家里离的远的单身未婚的子弟,那些已婚家就在县里的无需住在学堂里的。”
赵小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魏武能说不么?
当然不能。
只见他连忙答应:
“这是自然,没有我自在入学,将娇娘自己抛在家里的道理。”
大舅兄小舅兄好话也说了坏话也说了,他也趁机表表态:
“娇娘嫁给我已然付出了很多,我再冷漠以对,那太对不起她了。
大哥三弟你们放心吧,我不是陈世美那般负心薄幸之人,必然不会负了娇娘的。”
赵家的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决定暂且放过魏武一把。
只不过李球还是不放心,最后又丢出来一记炸弹:
“山子,你的玉米已经让侯爷献给皇上了,我听侯爷说皇上最重视稼樯之物,说不定会封赏你个牌匾什么的,若是皇上高兴,直接召见你也不是不可能。”
魏武:有完没完了,这来头咋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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