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皇宫中,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脸上神情威严而凝重。他将手中奏折合上,往桌面上一甩,不怒自威的模样让朝堂下的文武百官胆战心惊。
谢锦月站在朝堂下,脸色苍白,低着头,噤若寒蝉。
皇帝面色不虞,冷着脸道:“长宁,你身为郡主,本应以身作则,维护皇家尊严,却做出这等卑劣之事,与那药铺掌柜勾结,指使土匪劫持药材并掉包陷害济世堂,简直是胆大包天,罔顾国法!”
谢广听闻大惊,站出来欲为谢锦月求情:“皇上,郡主做出此等事,乃受那奸诈掌柜诱惑……”
“骠骑将军,你若再为长宁辩解,与她并罚,你作为父亲,纵容她做出此等事情,难辞其咎,朕念及你立下汉马功劳,不愿累及于你。”
谢广忙跪下伏拜,脸上汗珠如雨滴般掉落:“臣谢主隆恩,还望陛下念及郡主年幼,从轻发落,臣不胜感激。”
谢锦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着求饶:”陛下,长宁知错了,求陛下开恩。“
皇帝一声冷哼:“开恩?你可知道济世堂大夫因你的恶行蒙受冤屈,如果不是真相大白,他们一生都将被毁。即日起,褫夺郡主封号,参与此事的土匪和药铺掌柜,一律依法严惩,绝不姑息!”
皇帝旨意一下,文武百官顿时齐呼:“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晏站在朝堂下,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谢锦月和谢广跪在堂下,面如死灰,如一只被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散朝后,文武百官鱼贯退出朝堂,往城门而去。谢广与谢锦月一前一后走着,谢广脸色阴沉,满肚子怒气。此时身后传来呼声“骠骑将军,请留步。”
谢广回头一看,肃王睿墨匆匆而来。
谢广忙拱手道:“肃王殿下。”
肃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道:“将军,郡主,今日陛下盛怒之下,惩罚竟如此之重,那济世堂大夫不过一介草民,将军为璃国百姓立下赫赫战功,陛下却为他们严惩郡主,实在不公。依本王看,背后定有人撑腰。”
谢广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想:肃王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却依然不疾不徐道:“依肃王之见呢?”
肃王微微一笑,低声道:“此时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改日我们再找个地方相聚。”
谢广微微颌首,几人不再言语。离开皇宫。
将军府内,“啪”的一声脆响,一只茶碗摔碎在地上,谢锦月瑟缩着身体,依偎在母亲怀里。谢广怒气冲冲冷哼一声:“逆女!为父平日对你百般宠爱,你却做出这等糊涂之事,如今陛下盛怒,你不仅丢了自己的前程,还让整个家族蒙羞,为父在朝堂之上都抬不起头,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锦月不敢言语,只是扑在母亲怀里不断哭泣。谢广又道:“你好好反省自己,如若再不悔改,为父也保不了你!”说完,谢广愤愤甩袖离去。
……
真相大白后,李府上下一片欢腾,济世堂在数日后重新开业了。
开业这天,济世堂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喜庆的气氛和重获新生的喜悦。药铺前,过往的百姓听闻济世堂重新开张,从四面八方而来。
有的百姓说:“嗨,我就说济世堂不可能做出这等事,如今可好,真相大白了。”
“就是,就是。”
“……”
为了庆祝开业,今日除了特别珍贵的药材外,其余一律半价,百姓得知后,纷纷前来购买药材。因此,前来购买药材的百姓将济世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云禾,李川和李云逸等人忙的不可开交,顾墨飞也早早来到济世堂帮忙。人们的欢呼声和阿忠阿顺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好一副热闹繁忙的画面!
听说今日开业,谢晏带着暗羽也来到济世堂,望着沈云禾在人群中忙碌的身影,见她满脸笑容,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谢晏会心地笑了。
终于,到了掌灯时分,济世堂逐渐安静下来。李川走过来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到香满楼庆祝一番如何?”
沈云禾微笑道:“姨父,如此甚好,我们正有此意。”
李川颌首笑道:“济世堂能重新开业,仰仗世子,还有顾公子帮忙,今日,借此机会,我们一醉方休。”
众人皆连声叫好。等到济世堂打了烊,众人往香满楼而去。
这晚,大家开怀畅饮,欢声笑语。沈云禾感叹,许久不曾这么开心了。
第二日,让沈云禾想不到的是,李川提出将济世堂交给李云逸和沈云禾打理,表示自己年纪大了,还是归隐乡土,不再过问世事。
沈云禾却深知,姨父是因为此次济世堂出事的缘故,出了这种事,终究是因自己而起。虽然最后众人平安归来,济世堂也已重新开业,沈云禾心中依然感到自责与内疚。
李云逸却赞同父亲的做法,他认为李川年纪逐渐大了,回老家安享晚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李川装上行囊,拉着几大马车的东西,浩浩荡荡出发了。
临行前,姨母不舍地拉着沈云禾的手道:“云儿,有空来芙蓉镇,我和你姨父、妹妹在家等着你。”
沈云禾点点头,目送姨母马车渐渐离开视线,风儿吹过,裙摆飞扬,似乎无言地诉说着离别的衷肠。
听姨母讲,姨父故居在距离上京城数十里的芙蓉镇,芙蓉镇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因镇上居民大量种植芙蓉花而得名,芙蓉花通常每年八月至十一月开花,花开时花形大而美丽,色彩鲜艳。每年到了此时,芙蓉镇的景色便美不胜收,吸引不少前来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驻足欣赏。
芙蓉不但花形美丽,还因为有广泛的药效被世人喜爱。芙蓉镇土地肥沃,空气湿润,除了种植大量的芙蓉花外,还种植着其他各种各样的草药。
姨母去了芙蓉镇十日后,沈云禾收到来信,信上说他们在芙蓉镇已安顿好,李川在自家土地开荒,准备种植草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沈云禾折好信,放入抽屉里,陷入了沉思。
姨父的生活很是让她向往,古有陶渊明先生写有“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之雅趣,“豆苗稀”几字可见陶渊明先生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农夫,可是又有谁在乎?
也许这副怡然自得的胸怀,才是其精髓所在,远离世俗尘嚣繁琐,与世无争,让人沉醉其中,也不失为另一种人生抱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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