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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爸爸都没什么绘画天赋,不知道怎么回事,闯闯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画画,我们不强求一定能画出名堂,只要孩子喜欢就好。”男孩的妈妈穿着得体讲究,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嘴上虽然谦虚,脸上神情却是格外自豪。
“对,闯闯开心最重要,将来他要是喜欢,我就给他办个人画展。”男孩爸爸西装革履,外穿质量考究的大衣,带着金丝眼镜,一副精英打扮。
云柒眉头紧蹙,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
鬼气冲天,这是招惹了多厉害的冤魂啊。
于是她走过去,再次认真地盯着那幅画。
云秋策奇怪地问;“小柒怎么了?这画不对吗?”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大家都站在画前,画主人一家也听到了,都怪异地看向云柒,神色中莫名有几分不爽。
一个小孩子,能说出什么,无非是见别人画得好,心里不太平衡,现在的小孩都早熟得很,估计要说出些酸话了。
但是他们还是由衷地想听到小女孩佩服赞叹,对自己感到失望的话语。
正这样想着,云柒淡淡开口:
“画在某种程度上能展现画手的心境。他画的是河边的风景,水面倒映出的影子曲折诡异,表示接下来的生活容易起伏不定,而倒下的树略有些扭曲,树干从中折断,表明努力想要留住什么,却最终失去。另外小男孩脚边、身上有几个小乌龟,乌龟聚集,龟同鬼谐音,说明画中的男孩被鬼缠身动弹不得,那么印证了现实中的人周身有恶灵徘徊……”
云柒话没说完,就听小男孩的妈妈一声尖叫,“你胡说什么?!”
大厅里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齐齐地看向他们,负责人也诧异地走过来。
小男孩的爸爸赶紧安抚妻子的情绪,皱着眉头不爽地道:“这是哪家小孩,满嘴胡说八道,看个画展都能说出些神神道道的话来,是大人没教好还是精神不正常!”
云秋策和段青松一下子恼了。
“说什么呢?你才精神不正常,这么说一个小孩子合适吗?”
“嚯,有大人跟着啊,那她这么说我儿子的画合适吗?”
“当然合适啦,你儿子画里有鬼,小柒给指出来,识相的还不赶快磕头道谢。”云秋策小痞子一般,重重地吼了出来。
负责人等赶紧过来劝架。
男人:“你……不可理喻,这是哪家的乡巴佬,不懂规矩就让他们出去!”
云柒回过头,眯起眸子,“事情的起源都在你身上,已经影响到自己儿子了,还在这儿装呢!礼仪很重要,小柒知道,也不想惊扰大家出风头,但是再重要有命重要吗?”
“爸爸……”名叫闯闯的男孩惊恐地拉住男人的手。
“闯闯不怕啊,别听她胡说,保安,还不把人赶出去?!”
因为男孩是这次画展上的小画家,所以云秋策他们理所当然被当作闹事的,负责人见他们一家穿着打扮不俗,没敢直接赶人,而是好声好气地劝说他们离开。
云柒不想纠缠,直接拉着云秋策的手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眯起眸子,眸光森锐,很不客气:
“闯闯?这个名字也是你起的?真是好恶毒的心。”
男人一惊,几乎站立不稳。
“还敢胡说,要不是因为你小……”男孩妈妈冲了出来,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恨不得戳到云柒脸上。
“气质庸俗妖娆,浑身不正之气,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你是小三插足赶跑了原配才上位的吧?”
此话一出,女人脸色青白交错,难看得要命。
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指着云柒,竟然是半句话都说不出。
因为,说对了!
男孩身后的亲友们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关于小三上位,挤走原配这件事,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几年前夫妻俩也知道他们的婚姻不光彩,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后来生了孩子,以为亲友们渐渐地把这件事给忘了,竟又重新跑到大家面前秀起了恩爱幸福。
大家嘴上虽不说,心里没少骂他们狗男女。
不过这个小女孩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当年他们那档子事闹得轰轰烈烈的,还上过电视新闻,只不过已经过去好多年了,闯闯都六岁了,现在的世道当年看过新闻的人都不一定能记得这件事。
而这个明显比闯闯小点的女孩子……按理来说不应该知道啊。
她身边的大人也是看起来茫然的样子,不应该是大人告诉的。
这样一想就更诡异了。
离开美术馆之后,云秋策怕云柒气坏了,忙安慰她:“小柒咱不跟他们计较,以前怀疑过你的人都被打脸了,以后估计他们得哭着闹着求你帮忙。”
云柒摇摇头,表情凝重,“我不是在意这个,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被镇压的怨灵。”
而那个怨灵和男人气息相通,是一家人!
画展结束,黄兆玮开着车匆匆送老婆孩子回家,他的妻子苏韵涵没好气地说:“妈的,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这是什么事呀,遇见这种臭丫头,当时要不是人多,我非撕烂她的嘴……”
“你也够了,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看看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不要动不动就骂脏话,动不动就挠花人脸,撕烂人嘴的,丢人不丢人?!”
苏韵涵深吸一口气,压抑下怒火,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样子,“知道了,给你丢人了。谁让我没个好出身,不像你那个上流社会的老婆……”
“你够了!”黄兆玮怒斥一身。
后面传来闯闯胆怯的声音,“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
“好好,不吵架。”黄兆玮柔声安慰着儿子,轻声问道;“闯闯呀,你给爸爸说些,你为什么要画那幅画,有什么寓意吗?”
儿子还没开口,苏韵涵抢先道:“你干嘛呀,还真把那臭丫头的话停进去了,她就是满嘴胡说……”
男人心烦气躁地看向窗外。
把老婆孩子送回家后,他有匆忙驱车来到山上,迎接他的道长刚走出来,他立马迎上前,压低声音焦急地问;“道长,那个镇魂井……到底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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