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摔死小外孙?秋兰你这是昏了头呀!怎么能干这种事,虎毒不食子,那是你亲外孙。”
厉大舅听完周海的话,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家妹妹,从前她苛待三娘,但也没有动手要弄死三娘的意思。
怎么的隔了一辈,倒是跑到别人家里来变本加厉了?
厉家大舅娘念了声“阿弥陀佛”,拍了拍心口,“秋兰,你从前不喜欢三娘就罢了,这顾云霁可是顾家的人啊,你怎么……”
厉家大舅娘摇摇头,心说这个小姑子就是从小在家里横惯了,还以为旁人也会一样惯的她。
现在好了吧!
顾家不是从前的软柿子了,碰上钉子了吧?
就说为啥突然要断亲,这是三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崽啊!
说摔就摔,谁给她的胆?
这事儿三娘能不恨?
哎呦真是,好不容易要出门富贵亲戚了,她这小姑子干的都是什么事?
厉家大舅娘痛心疾首,这可是最有能力也最有可能在寻儿仕途上帮衬的表姐啊!
厉家其他人听了也不是滋味。
“秋兰,你们再不喜欢三娘,这摔孩子,确实做得过了。”
“就是就是,但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你们好好跟三娘说些好话,该认错认错,该道歉道歉,断亲总是不能的。”
“是呀秋兰,趁着眼下这事儿还办,赶紧去给三娘赔礼道歉吧!总归是你怀胎十月生的,你抹下脸来跟她说好话,她哪有不受的。”
厉秋兰拧眉,她哪里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些人也真是,看顾家发达了,明理暗里都在偏帮,以为她瞧不出来是的。
也不想想,就算不断亲,那也是她厉秋兰的闺女,跟他们有啥关系?
可这个周海也太不给他们脸了,而且,居然把事情尽往严重里说,这是要当众给他们难堪呀!
厉秋兰恨的牙痒痒,但心里却是清楚,她这会儿说什么都容易出错,干脆只抬袖哭泣。
厉大却是忍不了一点,“你放屁,你咋不说顾家那个三儿媳骗咱们厉三娘生了个赔钱货的事?咱们要去探望,还要咱们先沐浴更衣,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给我们立规矩。
“我们是厉三娘的家人,又不是他们顾家的下人,这事儿都是因为顾家那个三儿媳林嫦儿闹得。”
下山的路上,他娘特意交待他,一定不能太强势,咬死把事情推到林嫦儿身上。
众人一听,当即又是一片哗然。
“啊这,这确实有些过分,自家母亲跟哥哥见妹子,还要先洗澡换衣服,这规矩实在太大。”
“是呀是呀!又不是接圣旨,顾家这做派太不厚道了。”
“三娘也不管管,就看着娘家人被这么欺负?”
“否则,秋兰跟厉大能跟她动手?”
厉家村这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旋即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
厉母见状,哭的更加委屈了。
这边临水村的村民听不过耳,尤其是霍家留在山上帮忙的那些个小子们。
当即便推选小十九出来当代表。
小十九道:“沐浴更衣怎么了,又不是将他们丢进河里,扔进池塘里,林阿姐他们烧了热水给他们洗的。
“大家避灾躲在外头这么多天,有好好洗过澡换过衣服吗?
“瞧瞧你们裤腿上的泥点子,还有皱巴巴的衣服,都快馊了吧?若是有条件,你们不想好好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吗?”
厉家村的人这才发现,厉秋兰,厉大跟厉二身上的衣服确实都换过了,身上还透着一股子胰子香。
所以这么说,顾家好像也没苛待厉秋兰母子。
胰子多贵啊!都给用了。
他们可用不起,只有羡慕的份。
厉家村的人又各怀深意的点了点头。
厉母一见势头不对,哭的又大声了些,“都说儿不嫌母丑,这是发迹了,瞧不上老子娘了呀,沐浴什么时候不行?偏生得先沐浴才能相见。
“若是学大户人家立这些规矩,客人换洗用的衣服总该多备些,怎能叫客人穿自己人的破衣服……”
厉大一听,立马附和,“是呀,大家瞧瞧,我这一身,都打了好几个补丁了,这不是埋汰咱们是什么?
“咱们是厉三娘的娘家人,不是上门要饭的乞丐。”
厉家村的人又往厉家母子身上瞅,发现厉大这一身确实是打了补丁的,但是也是干净的。
厉秋兰跟厉二身上的衣服则至少八成新。
虽然不是全新的,但也不差了。
小十九哈哈笑道:“你们母子俩是得了什么健忘的毛病吗?这事儿咱们在山上就说的清清楚楚。让你们洗澡是因为顾二嫂才生产完,雨点儿还没满月,怕把咱们身上带着的脏东西过到他们身上。你们不心疼他们,咱们还心疼呢!
“至于衣服,当日发大水,大家都忙着逃命呢,谁带一包袱衣服?
“而且厉大叔原本给你换洗的那身也有八成新,是你自己嫌弃不是全新的,还给扔到了泥坑里的,厉大叔只剩你身上穿的这么一身干净衣服了,你自己作的,能怪谁?”
其他小子附和,“就是,没让你光着就不错了。”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林嫦儿早有准备,将顾大郎那一身被厉大扔进泥坑里的衣服放在托盘上由牛小梅端着给大家看,“这边是厉大不满意,扔出来的那身衣服。”
怕看不清,她又小心翼翼的展开叫众人看。
当即便有厉家村的村民喊道:“这衣服看着比厉二身上那身还新一些呢?”
其他村民纷纷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心说,厉家这母子还真是一言难尽,小婴儿娇弱,洗个澡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蹬鼻子上脸吗?
还有这厉大实在不像话,当下馆子呢,怎么还挑上了?
就这事儿还拿出来说道,实话说,还真没什么好说道的。
厉大舅更是沉着一张脸,“秋兰你怎么回事?亲家想的周全,都是为了三娘母子好,你们不配合就罢了,还为难三娘,也不觉得没脸。”
厉大舅母摇摇头,只觉得她家寻儿真难,好不容易要有个能依靠的表姐了,现在又要飞走了。
林嫦儿见气氛差不多了,这才又开口道:“这事儿也不过是其中一件,我二嫂坚持要断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早年在厉家时便差点被厉秋兰跟厉大母子磋磨致死。
“后来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也因此不能再开口说话。
“如今他们又将手伸到我顾家来,连小婴儿都不放过,不仅是我二嫂,这也是我们顾家万万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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