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蹲下身观察笼子里的狐狸。
虽然浑身都是血,但是那身皮毛非常漂亮。
明月生看看自己尾巴上干枯的皮毛,沉默了半晌。
他没有直接喂白星丹药,他很清楚这里的奴隶有多凶,一不小心可是会被咬掉手的。他找来工具掰开了白星的嘴,丢了一颗丹药进去。
上限是两颗。
明月生顿了顿,又丢了一颗进去。
夜叉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诧异,“你给他喂两颗,你主人不会生气吗?”他可是闻出来了,这半妖给狐狸喂的可是上好的回春丹。
明月生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夜叉气得咬牙,这半妖胆子忒大,竟然敢无视他!
从管事说的小门出去之后,还要绕上几百米才能回到正门,明月生一路小跑过去,看到站在正门口的善九,他加快了步伐。
善九见他一路小跑,笑道:“不用着急。”
明月生乖乖跟在她身后,然后偷偷看她一眼,“喂了两颗丹药。”
“嗯。”善九应了一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以后给他喂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斗兽场每两天会给他安排一场,你看着点时间去就行。”
“好。”
明月生欲言又止,善九看出他似有疑惑,“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为什么要赎我出来?”
“不想回答,下一个。”
明月生抿唇,“……为什么要把它送到斗兽场?”
善九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语气幽深,“他得罪了我,而我,很记仇。”
明月生若有所思,“若我做了什么让主人你不高兴,可以告诉我吗?我会改。”
善九笑了一声,“放心,不会把你卖回去。”
明月生却摇头,“主人可以随意惩罚我,只是别送我走。”
善九脚步一顿,“……看情况。”
没有得到善九肯定的答复,明月生抿唇,紧紧跟在善九身后。
之后的日子,明月生做事更谨慎了,就算是善九也很难挑出他的毛病,甚至越用越顺手。
不过几天的时间,明月生就已经承包了所有的杂事,善九什么都不用说,只是一个小动作,明月生都知道善九需要什么。
一日三餐更是变着花样的做,一心埋头在厨房里,做出来的菜也一天比一天好吃。
可以说这样下去,善九能被养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
这样的糖衣炮弹,很难让人不沦陷,如果不是职业素养还在,善九都快完全放下对他的戒备了。
善九看着院子里整理灵植的明月生心情有些复杂,再观察两天,如果他一直都是现在这样的话,就治好他。
明月生“暖床”那天,善九曾抓住过他的手腕,无意间摸到了他的脉搏。
油尽灯枯的脉象。
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人,身体却跟行将就木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在地下斗兽场的那段日子他为了活下来恐怕没少透支自己的潜力,长期的透支已经将他的身体榨干,如果不加干预,他恐怕活不久了。
但他能成为白星最大的对手,后来一定恢复了,只是善九没有从剧情里找到相关的内容。这个故事线都是围绕着男女主去的,对反派的描述没有太多。
地下斗兽场只是他第一次出场,他真正的剧情还在后面,这期间他发生了什么,剧情里都没有记录。
不知道原剧情里他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现在如果想让明月生活的话,就只能她自己来了。
明月生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但他没有在意,手上的动作更细致了。这个院子里只有他和善九,会观察他的人除了善九没有别人。
善九的房门被打开,明月生立刻抬头看过去,“主……人?”
明月生有些惊讶,因为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男人,高矮胖瘦都和善九不一样。
他只惊讶了片刻便平静下来,“主人要出门吗?”
善九挑眉,她连身上的气味都做了伪装,应该没有漏洞才对,明月生竟然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身份?“怎么认出来的?”
明月生歪头,“感觉。”
见善九表情不解,他解释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来。”
一种“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的既视感。
善九:……
这种无厘头的理由善九也没办法针对性的进行完善,于是直接打算出门,“我出去一趟。”
明月生却抓住善九的袖子,善九看向他的手,“怎么?”
他抿唇,“你这样出去会被认出来。”
善九没有怀疑明月生的话,转身道:“为什么?”
看着善九认真询问的表情,明月生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情绪,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他很喜欢。“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你太特别了,特别的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善九一愣。
“那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但是只要和你接触过的人,应该都能察觉到。如果你不能把自己伪装的和其他人都一样的话,怎么伪装都没用。”
明月生眉头紧皱,他觉得自己的表达很古怪,善九可能听不懂,可是他又没法解释的更清楚,“我……”
“别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善九安抚的摸了摸明月生的头,半妖至少有一米九,善九踮脚才摸到。
明月生一惊,耳朵抖了抖。
善九以为他不喜欢被人摸头,正要收回手,谁知明月生弯腰将自己的脑袋塞到了善九手里,还蹭了蹭。
善九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原本有些干枯的头发这几天养出了一些光泽,他的发质很软,头发很蓬松,摸起来手感很好。
不过善九更喜欢的还是那对像是能耐不住,时不时抖动一下耳朵。
这几天忙着炼丹,她都没想起来撸狐狸,这会儿忍不住多捏了两下。
她喜欢他的耳朵,明月生想。
“你说的没错,我有点太大意了,是得好好改变一下身上的气质。”说话间,善九感觉有什么在蹭她的腿,低头一看,是明月生的尾巴,正在悄悄的勾她的长袍。
有人说,犬科的尾巴是叛徒,因为不管他想隐藏什么,尾巴都会将其暴露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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