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明走后,小喜子便进来了。

    “主子,御前的人传来消息,洪大人已经查出来,那个假冒樊嬷嬷的杀手与宋家有所牵连。”

    姜玉欣沉默了半晌,道:“皇上有何指示?”

    “皇上只是让洪大人继续调查。”

    姜玉欣脸色阴沉,说道:“既然皇上如此护着宋妃,那咱们就给她再添一把火,汀兰,找机会 ‘关照’一下采薇宫,顺便叫凌嫔知道,是宋妃特意安排的。”

    刘嬷嬷刚从慎行司回来,她一身是伤,尤其是双手伤得特别严重,陈伟明说,即便伤好后,以后也会落下无力且手抖的毛病。

    姜玉欣指了人好好照顾刘嬷嬷,又吩咐陈伟明,务必尽全力救治刘嬷嬷。

    如今,锦玉宫的庶务都并给了汀兰暂代处理。

    “主子,凌嫔失了妃位,又被皇上禁了足,听说日子过得不好,经常抱着二公主哭。”汀兰眼睛透着机灵道,“虽说凌嫔失了妃位,可到底还是一宫主位,也只有宋妃这样的身份才蹉磨得了她”。

    姜玉欣冷笑一声:“在这后宫里,踩低拜高是常事,记住,别做得太过火了,怎么说二公主都是皇家血脉,皇上和太后素来极为重视龙嗣。”

    汀兰笑着回:“放心吧,主子。奴婢先下去了。”

    “嗯。”

    “对了,主子,”小喜子说道:“小夏子说,他师父冯公公意外查出,明美人宫中失火及落水一事,与宋家有牵连。”

    姜玉欣:“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明美人,具体怎么说你知道吧。”

    虽然明美人跟自己起了隔阂,但姜玉欣一直都想找机会与明美人重归于好。

    “主子,这明美人未必领咱们的情啊。”

    姜玉欣:“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明美人领情也好,不领情也罢,咱们但求无愧于心。”

    “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等一下。”姜玉欣眼睛里闪一抹精光,叫住了他,“想办法把引子指向可心或者可伶。”

    小喜子眼前一亮,“主子高明。”

    这可心和可伶已死,有时候,这死了的人比活着的人更好用。

    姜玉欣轻蔑一笑:“去吧。”

    采薇宫。

    初冬的寒意渐深,二公主的寝宫里升了一阵淡淡的青烟。

    看到二公主咳喘连连,凌嫔皱着眉头,对自己的贴身宫女素巧问:“怎么不是银丝炭?”

    素巧立即跪下:“娘娘,咱们宫里的银丝炭刚刚用完了。”

    “那你们不会去内务府领吗?”凌嫔愠怒道。

    “娘娘息怒,皇上有令,咱们采薇宫上下都不得外出。奴婢今天问了内务府送炭的太监。

    他说,宫里的银丝炭有限,得先紧着大皇子、二皇子和大公主。”

    “本宫虽禁足,但还是这采薇宫的主位,皇上并未定我的罪,这些个奴才怎么敢如此蹉磨本宫,定是有人故意刁难。”

    “娘娘,”素巧眼泪直流,“是宋妃做的。”

    凌嫔气极,“每日送来的饭菜不是冷了便是快馊了,这也就罢了。可佳慧素有喘症,怎么能用这样的粗炭。”

    素巧:“不如奴婢明儿个再去内务府讨要,若是他们还是不给,奴婢就去问玉德妃娘娘。”

    凌妃心知事情没那么简单,道:“玉德妃与我一向不睦,且她一向惯会做表面功夫,绝不会在明面上授人以柄。

    你若是因着此事去找她,不是明着说她治宫不严吗?她表面上一定会假模假样惩处几个奴才,然后送来上好的银丝炭。

    然后,她定会在背地里对咱们动手脚。

    如今咱们失了势,万不可再轻易招惹玉德妃。”

    素巧不明就理,说:“那怎么办?二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烟?”

    凌妃冷着眸子,“以后,佳慧盖的被子提前烘暖,多给她加几床被子吧。”

    宋妃,你如此歹毒,有朝一日,我定要向你讨还。

    傍晚时分,冯志合过来传话,今晚皇上会过来用膳,然后会留宿锦玉宫。

    姜玉欣带着笑意:“劳烦冯公公走一趟了。”

    “娘娘哪里的话,这本就是奴才的份内事。”

    送走了冯志合,姜玉欣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景琛正在遭受磨难,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应付皇帝。

    作为景琛的父皇,他怎么就能如此云淡风轻?

    姜玉欣的眸子漆黑如墨,含着恨意。

    可一想到如今的处境,若是自己失了君心,那景琛怎么办?

    收了收心神,害景琛的凶手还未受到惩罚,自己的根基还太浅。

    如今,自己纵有千般不愿,也得讨好皇帝。

    只有牢牢把握君心,有了皇帝的恩宠,自己才能一步步壮大。

    才能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鹅黄色的幔帐中飘垂下来,朦胧的夜色中,那掺了沉香的红烛的火苗跳跃着,给寝宫里笼罩出一种绮旎风光,。

    半透明的锦帐里,一对影姿绰绰的男女相拥着躺下,帐幔上用金丝色勒的孔雀图案随着床上的响动微微轻颤着。

    男子轻轻抚摸女子的脸颊,女子则娇羞地回应着男子的热情。

    两人的呼吸逐渐急促,唇齿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他们的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着。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欲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缱绻云雨过后,姜玉欣娇慵无限地依偎在郝天旭的怀里,“皇上,臣妾想将景琛送去宫外。”

    郝天旭的情意才刚消,听得此话,有些意外的说道:“爱妃为何有这样的想法?景琛是朕的儿子,若是养在宫外,岂非让大臣们揣测是他是遭到了朕的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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