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按着贞昭仪的法子在床上伺候,皇上才会兴致高涨。

    好几次,皇上跟她欢好时,到了情动深处,错把她叫成了贞昭仪。

    她知道,自己学贞昭仪学得越像,皇帝才会越宠爱自己。

    一旦贞昭仪复宠,自己就没了用处。

    可是如今宋妃虎视眈眈,她已经没了退路和选择。

    到了傍晚,皇帝如期而至。

    曲更衣倚在贵妃椅上捧着话本看得入神,就连皇上到了都没发现。

    柳红正要出言提醒,却被皇上制止了。

    她这般入迷的样子,倒是娇俏可爱得紧。

    这话本似乎很精彩,时刻牵动着曲更衣的情绪起起落落,只见她一会笑一会流眼泪。

    郝天旭素来不喜欢看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觉得这些痴男怨女、儿女情长的故事实在是无聊得紧。

    可是眼见曲更衣如此看得如此入神,顿时来了些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才子佳人,让曲更衣看得如此着迷?

    天子身上独有的龙涎香气息夹杂着风雪的寒意,曲更衣这才连忙起身欲要行礼,却被天子一把搂进了怀里,“在看什么呢? 这般着迷?”

    曲更衣面带羞涩,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臣妾在看话本。”

    “看个话本就哭成这样,怎么?那话本中的才子佳人没在一起,被棒打鸳鸯了?”

    “皇上,”曲更衣粉拳轻轻捶在他的胸口,“皇上又来取笑臣妾。”

    “好,好,好。朕不逗你了,你啊,真是小孩子心性。”

    曲更衣笑了起来,“皇上,这话本写得可不是寻常的才子佳人,而是后宫里的故事,臣妾保证,您看了一定也会像臣妾一样感动。”

    郝天旭抬眉:“哦?这倒是新鲜。”

    曲更衣将手里的话本递了过去,“皇上您就看看吧,真的很感人。”

    男子见状接过话本便看了起来,

    初始不以为意,越看心里却越惊。

    这哪里是话本,分明就是以自己和贞昭仪为原型的后宫故事。

    只不过,话本是以妃子的视角书写的,看着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感动和甜蜜的记忆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那深藏于三千尺海底的感情终于露出了水面,既痛且酸。

    里面用了大量的篇幅描写了二皇子出宫,妃子被囚于宫中,终日以泪洗面,憔悴不堪。

    既愧于自己顶撞君王,又割舍不断相思之情。

    每日煎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啪。”郝天旭合上了话本。

    “这话本你是从何得来的?”天子的神情晦暗,令人难以捉摸。

    曲更衣连忙跪下,“臣妾不敢欺瞒皇上,这话本乃是贞昭仪所写。”

    “你。”郝天旭瞪着她,冷哼道:“便是她让你刻意来接近朕的,对吗?”

    想不到,她连自己都算计了进去。

    那荷包和肚兜,针线那般相似。

    作为天子,讨厌被人算计。

    美人梨花带雨,“皇上,臣妾也好,贞昭仪也罢,我们都是因为爱慕皇上,才会如此啊?

    臣妾因为爱慕皇上,所以私下偷偷去请教了贞昭仪,

    而贞昭仪,也是因为爱重皇上,才会对我倾囊相授,她所求的,不过是皇上身边能一直有可心的人伺候罢了。”

    曲更衣跪移到天子的脚边,拉着他的裤据,“皇上,贞昭仪相思成疾,形神俱损,您难道忍心看她逐渐凋零吗?”

    郝天子心里一怔,却还是缓缓扯过裤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完拂袖而去。

    “小主,你何必为了贞昭仪而得罪皇上,惹皇上生气呢?”柳红叹着气道。

    曲更衣搭着她的手站了起来,“生气?哼!”

    她冷笑一声,“皇上未必真的生我的气,说不定心里还要感激我呢。”

    柳红不解:“这是为何?皇上不是说过,后宫里不许再提贞昭仪,违者严惩不贷吗?”

    “皇上心里从未忘记过贞昭仪,贞昭仪复宠是迟早的事。

    既然这样,我何不把这个人情卖出去,到时候,无论是贞昭仪还是皇上,心里都会念我的好。”

    “小主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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