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欣心里冷笑,宋雅兰啊宋雅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吗?

    这是皇帝在给你挖坑啊。

    你不但不知收敛,还一个劲往坑里跳,当真是自取灭亡。

    你现在越作,等下打脸越重。

    等到圣旨落下,即便是太后,也无力改变了。

    这时唐礼说道:“其实,我往锦玉宫送东西乃是受了冯公公所托。”

    冯志合笑着道:“不错,的确是我拜托唐队长做的。皇上说了,昭仪娘娘乃是为了替大康祈福,所以才自请于锦玉宫中修行。

    皇上早就晓喻六宫,任何人不得去打扰昭仪娘娘修行。

    可是有人的妄自揣测皇上和昭仪起了嫌隙,在吃穿用度上故意刁难。

    昭仪心善,说既是修行,便要告别锦衣玉食。

    是我见到昭仪宫里连炭火都没有,吃食也尽是些残羹剩饭。

    为免皇上知道了心疼,便擅作主张,拜托唐队长从宫外买了东西带进来,

    不想却造成这个天大的误会。”

    众人恍然大悟,交头接耳点头称是。

    宋贤妃闻得此言,脸色白得发青,他的话如同平地惊雷。

    谁不知道冯志合是皇上的心腹,若无皇上授意,他怎会自作主张。

    但她还是不死心,钟远看得那般真切,那寝宫传出来的声音做不得假。

    她真是不懂皇帝,自己的妃子传出来这样的闲话,事关皇室脸面、皇上的尊严,他怎能如此淡定,难道不应该先将贞昭仪打入冷宫,再严加查证吗?

    自己犯下的那点错跟贞昭仪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难道皇上对贞昭仪的喜爱,已然痴狂到让他不介意她清白的地步吗?

    若真是如此,自己更加不能放过贞昭仪了。

    自己必须要想办法把贞昭仪的罪名坐实了,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皇室颜面,皇上也不能徇私。

    “即便如此,侍卫看见锦玉宫的寝宫里时常有男子的身影,这又作何解释?”

    在场的众人一听,纷纷又来了精神,今天这事真是曲折迂回,峰回路转,听起来就十分刺激。

    姜玉欣笑了笑,温和地说道:“皇上经常过来与我讨论佛法那时常出入寝宫的男子便是皇上啊。”说完秋水瞳深情款款地看向郝天旭。

    “太后素来喜欢佛法,皇上学习佛法乃是因为重视孝道。只是没想到,事情传到宋贤妃耳朵里,怎么就变成了我私会‘奸夫’,真是天大的误会。”

    宋贤妃身子一软,轰然倒地。

    她俏脸露出痛苦之色,

    “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怎么会是皇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

    姜玉欣又补充道:“皇上每次过来与我讨论佛法,龙卫都会提前让唐礼支开其他侍卫。”

    宋贤妃仰头苦笑,“竟然是这样?原来这一切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我实在是愚不可及啊,可笑,可笑!”

    郝天旭:“宋贤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宋贤妃鼓足勇气久久凝视皇帝的目光,可是回应她的是冷漠如冰眼眸。

    她的灵魂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去,呆然在坐在地上,如同痴傻了一般。

    “宋贤妃栽赃陷害妃嫔,事情败露后仍不知悔改,砌词狡辩,忤逆圣意;又因其御下不严,其心腹宫女秽乱后宫,令皇室蒙羞,实在是罪不容恕。

    朕,念其诞下皇长子有功,故尔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着降为六品宝林,迁往清幽台禁足反省,

    望其能恍然悔悟,洗心革面,不负圣恩。

    皇长子年幼,暂交由太后亲自教养。”

    皇帝的话落入宋贤妃的耳中,是那样地缥缈虚幻,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呆若木鸡般地瘫坐在地上。

    “侍卫钟远,赐死。钟正重责五十大板,生死由命!

    锦和宫中,凡宋贤妃近身伺候者一律处死,其余者没入百兽园服苦役。

    侍卫队长唐礼,当值醉酒,看重责三十大板,革职逐出侍卫军,

    其余侍卫,玩忽职守,着重责二十大板,逐出侍卫军。”

    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今晚这场戏终于要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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