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军心大震,击溃了金葛多次进攻。

    双方从三月打到中秋,最终,战争停止。

    大康虽然抗住了金葛的进攻,却丢失了玉幽等十州。

    永和五年八月十九日,大康和金葛于幽州签定盟约,大康以一百万两银钱的代价,迎回了幽王。

    郝天旭重新踏入归程,心里百感交集。

    这样一场战争持续了整整半年,几经波折反复。

    郝天旭再度踏入上京,永平帝率领满朝文武于城门迎接。

    “臣弟郝天霖,跪迎天子回朝。臣弟即日起,归还帝位,自愿前往蜀地就藩。”说道将传国玉玺和天子金册举过头顶呈上。

    郝天旭身体摇晃了一下,此前,他曾脑补了许多场景,都是围绕着如何夺回帝位。

    难道平王竟如此高风亮节,他,不贪恋权势吗?

    他若是铁了心跟自己争夺帝位,自己还真不一定争得过他。

    他激动的手有点不安的抖动着,接过玉玺和金册,开口道:“朕听信馋言,冒功贪进,致使国土流失,是为罪之大过。

    朕将向天下万民颁布罪已诏,摒弃罪行,反省自身。

    今,平王临危受命,不负江山托负,朕加封平王为正一品藩王,就藩蜀地。”

    “臣弟谢恩。”

    郝天旭复位。

    平王即刻启程前往蜀地就藩。

    郝天旭回到了太初宫,看着殿内熟悉的一切,恍若隔世。

    满宫的妃嫔跪满的大殿,“恭迎皇上回宫。”

    平王登基后,一直暂居于东宫。

    所以后宫的妃嫔们仍旧住在自己的宫里。

    平王,他真的是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功成身退的打算。

    “起来吧。”

    郝天旭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番,发现独独少了皇贵妃。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知道太后的处置。但仍旧问道:

    “皇贵妃怎么没来?”

    冯志合有些支支吾吾,“回皇上,太后查出玉德妃是敌国奸细,至于皇贵妃,她泄露军情被太后打入了冷宫。”

    郝天旭狠狠地怔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才道:“命人对她多加照拂,别让她过得太艰难。”

    冯志合躬着身子:“奴才领命。”

    转过身子,郝天旭看着满屋里的花枝招展、千娇百媚而又面带希翼和期盼的妃嫔们,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挥一挥手,

    “你们都下去吧,无事不得打扰朕休息。”

    众妃嫔刚刚升起了希望火苗瞬间被浇灭,刚刚听到皇上并未急着去找温梦琼,众人还以为皇上已经厌弃了她,自己的希望又来了呢。

    可谁知皇上这般不解风情。

    ——

    秋去冬来,寒风渐起。

    郝天旭自回宫后,性格大变。

    他开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动辄拿身边的奴才们撒气。

    宫人们都小心翼翼,唯恐触他的霉头。

    就连冯志合,也被他罚跪了两个时辰。

    回宫已有半个月,他未曾上朝,也未曾踏入后宫。

    就连姜玉欣几次暗示,也被他拒之门外。

    甚至,姜玉欣都豁出去,放下了脸面,主动勾引他,可他却本能般地躲开。

    那神情,简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落慌而逃”,

    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好像姜玉欣是那洪水猛兽一般。

    ——

    冷宫。

    听到有人来了,温梦琼激动地迎了上来。

    待到脚步将近,却生生地停住了。

    姜玉欣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不过三个月未见,却已判若两人。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姿容冠绝天下,光彩夺目的皇贵妃,如今竟憔悴至此。

    “你来干什么,是要来看我的笑话?既然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小喜子大声喝斥:“大胆,你一个小小的更衣,竟敢对贞妃娘娘不敬,你可知你这是以下犯上?”

    姜玉欣笑了笑,又看了看四周,这里显然被收拾过了,虽然仍旧残破,但桌椅床榻都是好的,被褥也是新的。

    只不过,现在是冬天,屋子里外透风,又没有炭火,姜玉欣只觉得冷嗖嗖的。

    “你不请我坐坐吗?”

    温梦琼脸色有些难看,“贞妃娘娘身份尊贵,来这冷宫也不怕晦气吗?”

    “无妨,”姜玉欣自已找了张椅子坐下,四周望了望,问:“你还好吗?”

    这轻飘飘地四个字,落入温梦琼的耳里,却是五味杂陈,眼泪夺眶而出,她呜咽着道:

    “谢贞妃娘娘关心,嫔妾很好。”

    她原以为她是来奚落她、报复她的。

    心里一酸,抬着头看着她:“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错信了玉德妃,才会处处刁难和打压你。我,实在是,无颜再面对你。”

    “当初,是玉德妃说,听雪轩失火,是皇后和你联手害我,你之所以后来救我,不过想借我的手去对付宋雅兰罢了。

    她还说,害良嫔小产的那个人偶,也是你埋在我宫里的。还有,你送给我的那个坐胎方,实则是绝育方。

    因为她素来表现正义又无世无争,所以我才那般信她。

    想不到。”

    一边说着,一边跪下了,“娘娘,嫔妾有罪,请您责罚。”

    姜玉欣叹了口气:“那药方,的确是经药王改善过的坐胎方,十分灵验。”

    低了低眼睑,姜玉欣又说:

    “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本宫没有那么小气,从前的种种,本宫可以当成未发生过。”

    温梦琼闻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嫔妾之前让您跪在甬道,实在是该死。”

    姜玉欣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很快便消失不见,“时过境迁,不如你也跪两个时辰,咱们算是扯平了。”

    “谢娘娘宽宏大量。”温梦琼连忙叩头。

    姜玉欣起身将她扶起,“等下你自己跪两个时辰,现在先坐着吧,陪我说说话。”

    温梦琼倒也不胆怯,落落大方在坐了下来。

    “娘娘,嫔妾听闻皇上已经回宫了,他,还好吗?”温梦琼问。

    “不太好,本宫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皇上自归来后,一直躲在太初宫里,不上朝,也不踏进后宫,甚至,他变得不近女色。

    本宫真怕皇上会一直这般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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