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如今圣上昏迷,留下让本宫临朝的旨意,本宫虽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圣意不可违,即便能力有所不济,但也只好迎难而上了。”

    “平王正在前方冲锋陷阵,我等应该同心协力,固守好大后方,让平王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诸位大人,无论平王是否重新为帝,说到底,这天下,是郝家的天下。

    本宫身为郝家和大康的皇后,即日起,奉当今天子诏令,代天子临朝理政。

    正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诸位大人都是我大康的肱骨之臣,想必绝不会做那背主叛君的事。

    否则,即便是平王登基,他也断然容不下那背主叛君、两面三刀之人。”

    一番话连敲带打。

    尽管天子已经与死人无异了,但他终究是大康名义上地最高统治者,他的旨意,任何人都无法公然违背,即便是平王,也是如此。

    “臣等不敢!”

    这时,崔首辅率先表态,他郑重的跪在地上,“臣等效忠的是大康,是皇家。只要是得位正当,臣等无有不服。臣愿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恭迎皇后娘娘临朝理政。”

    已经是正四品刑部侍郎的姜涛也站了出来,“臣,恭迎皇后娘娘临朝。”

    姜玉欣点了点头,然后又微笑着看向众人。

    “臣等愿遵皇后娘娘令。”

    又有约许多大臣跪下表示臣服。

    张次辅左右环顾四周,见许多人都在看他,显然,他们是在等着自己表态,这些人都与自己一样,拥戴平王。

    “张次辅,”姜玉欣定定地看着他,“本宫记得,你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对吗?”

    “回皇后,是的,太后的提拔之恩,微臣感念五内。”张次辅提起太后,脸上那一个真诚,他又说:“太后娘娘既留下让平王进京的懿旨,微臣自当遵从太后的意愿。”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太后选择了平王,他自然也就坚定不移的选择平王。

    姜玉欣笑了,道:“那张大人可知,这太后为何将懿旨交到本宫的手里?”

    “臣愚钝,还请娘娘指教。”

    “太后心若明镜,算无遗策,她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本宫手里,自是另有深意?张大人,你可知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与太后相悖啊?”

    姜玉欣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他生平最尊敬最感恩的就是太后。

    他连忙跪地,“臣愿遵皇后娘娘令。”

    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不如先向皇后服个软,等平王班师回朝,再另作计较。

    其余人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就这样,姜玉欣开始了正式临朝的政治生涯!

    姜玉欣临朝的第一天,立刻有礼部尚书丁权上奏折称这样由皇后代替帝王行事不合礼制,牝鸡司晨,有损国运,奏请皇上收回成命。

    可惜他们口中的皇帝,再也无法给予他们回应。

    无论真情还是假意的反对,都无法动摇姜玉欣临朝称政的意志。

    姜玉欣当着众人的面将奏折扔了下去,喝斥道:“太后临朝时期,我大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先皇在外征战打得金葛人连连败退,国家一阵朝气蓬勃之态,可见有损国运一说实在站不住!!那时你们怎么不说不合礼制了?”

    “如今平王在外征战,你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什么有损国运这样的丧气话。你可知罪?”

    姜玉欣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丁权却是丝毫不慌,他道:“微臣不过是实话实说,再说,太后是太后,皇后是皇后,岂能混为一谈?

    我大康建国近二百年,尚没有女子能够与太后比肩,莫非皇后娘娘有这样的志向?”

    姜玉欣冷哼一声,道:“太后是天下女子的楷模,本宫自然以太后为榜样。”

    张次辅这时却站出来,“启禀皇后,如今边关粮草告急,兵器不足,请问该如何处置?

    西北寒灾,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请问该当如何?

    西南匪患,敢问应如何应对?”

    张次辅一连抛出几大难题,显然是想给姜玉欣来个下马威。

    姜玉欣端坐于上位,居高临下。

    “圣上早就命令户部凑集银两以备和谈之用,这钱拿出来便可解边关粮草告急难题。

    另外,几大皇商靠着肥皂赚得个盆满钵满,如今国家有难,也该让他们出点力了,命几个皇商预交未来五年的肥皂税,将这部分银钱拔往西北,并派钦差过去组织救灾,搭建茅屋避寒,增设粥棚施州,西北寒灾可解。

    至于西南匪患,不必急于一时,让当地镇守大军小心应对,待平王班师回朝再行商议。”

    张首辅又说:“皇后说得轻巧,真要实施起来,谈何容易。去年那一场持续太久,消耗巨大,光是赎回天子便耗尽了国库;今夏江南水患,东南海患,哪一处不需要银子。

    先前皇上命户部凑集银两,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户部到现在边十万两银子都没凑出来。”

    姜玉欣看向户部尚书,问:“张次辅所言可是真的?”

    户部尚书成勇是英国公的姻亲,他的嫡女嫁于英国公嫡子为妻,跟姜家是拐着弯的亲戚,他出列,道:“回皇后的话,张大人所言是真的。户部办事不力,臣甘愿领罚!”

    姜玉欣心里了然,这成勇倒是个明白人,知道李次辅是要拿他做伐,他便干干脆脆地认罪,如此一来,非但李次辅不能拿他怎么样,就连自己也不好罚他。

    “成爱卿不必自责,这事不怪你。”

    李次辅唇边泛起笑意,又道:“户部没有银钱,边关粮草危机如何解,还望皇后娘娘定夺。”

    姜玉欣嘴唇微勾,她早就料到今日必不会那么顺利,自己在朝中无甚威望,若是把跳得最欢的那个收服,未来她在朝堂上的工作必定重重受阻。当下便心生一计。

    “既然如此,李尚书,本宫命你于三日内务必凑集十万两,不得有误。”姜玉欣道。

    成勇躬身,“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皇后娘娘,边关粮草危急所需,至少要五十万两,即便李尚书凑集十万两,仍是杯水车薪啊!”李次辅又道,“西北寒灾和西南匪患暂且不提,只是这边关十万火急,耽搁不起啊!娘娘,还请您早做决断!”

    “看来,李次辅是看准本宫凑不来这四十万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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