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五万里面,还包括哥哥姜涛的一万两和英国公府及其亲友凑上来的两万两。

    还有十万两的差额!

    时间还有六天!

    “孙成喜,你去请崔首辅来一趟。”

    “是。”

    未几,崔首辅到了。

    姜玉欣也不跟他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的道:

    “崔大人,如今还差十万两银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崔首辅有点惊讶,“娘娘已经凑集了三十万两了?这么快?”

    “唉!”姜玉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其中有二十万两是和亲的嫁妆和本宫众各妃嫔用度上面抠出来的。

    虽然能拿出来救急,也终归以后还是得想办法还一些回来,否则宫中若是有大事,岂不是揭不开锅了?”

    “竟已经到了这般程度了?皇后为了这次的赌注下的本还真大啊!”

    姜玉欣冷笑,“有什么办法?本宫若是不把最硬的这根骨头敲碎,以后只怕是后患无穷。本宫想要堂堂正正屹立于朝堂之上,就必需拿出魄力和手段,否则如何让人信服?”

    崔首辅抬头,却见她神色笃定,目光坚毅,一瞬间与他脑海中那抹身影像是重叠了一般。

    这样熟悉的话语,当年的“她”也对自己说过。

    “皇后有志气。”

    姜玉欣问:“崔首辅可愿助我?”

    崔首辅:“皇后,你既然说了,要拿出魄力和手段,那么,就让老臣拭目以待吧。若是娘娘能够赢下此局,老臣从此以后但凭娘娘差遣。”

    崔首辅又道:“不光是老臣,满朝文武都在看着,娘娘想要真正临朝,必须要拿出真本事来。”

    \"否则,即便是平王不争皇位,这皇权最终能不能落到皇后的手中,还是两说。”

    “自古以来,权臣何其多哉。他们虽做不了名义上的皇帝,却不影响他们手握国家重权,在朝中翻云覆雨,成为真正的当家人。”

    “若是娘娘不能在短期内站稳脚跟,将来拿什么与平王相争?”

    姜玉欣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乐,她道:“崔首辅话已至此,本宫心中已有了计较,这朝中众臣,本宫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

    “娘娘说得是”

    “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崔首辅离开后,姜玉欣合上了眼睛,慢慢思索起来。

    表面来看,是自己和张次辅之间的赌注,

    可实际上,是皇后与平王之间的较量。

    想一想,也能理解。

    相比起自己,平王曾登上过帝位,又深得人心,大家自然更愿意选他。

    哥哥已经把姜家的能拿出来就都拿去变现了。英国公等人也已经鼎力相助了。

    京中其余世家贵族处于观望期,一时半会靠不上。

    想要凑集十万两银子,只能另辟蹊径了。

    边关催促粮草的急报一封连着一封,将士们肚子都吃不饱,还怎么打仗?

    姜玉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连三天,她分别召见了几大皇商和京都富商,希望他们出手相助。

    可他们都说,张次辅已经来找过他们了,让他们为西北寒灾出力,他们已经预交了未来五年的税银用于赈灾,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时间还剩下最后三天,姜玉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她换了身男子常服,带上洪木水和汀兰出了宫。

    上京的长安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副繁华盛世的模样。

    只不过,这样的安定生活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金葛的铁骑一旦南下,山河破碎,一切繁华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姜玉欣等人进了一间雅致的茶楼,在二楼要了一个凭窗的雅间。

    姜玉欣推开格窗向外望去,却见十几个人正气势冲冲地正往这间茶楼过来。

    片刻后,姜玉欣对面雅间便传来了女子的哭喊声。洪木水和汀兰警铃大作,姜玉欣却道:“不必紧张,咱们去看看吧。”

    外面的走廊上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几个家丁守在雅间的门外。

    姜玉欣刚推门出来,便见一个丫鬟被家丁押着,一个粗壮的婆子扬起手来狠狠的打在一名红衣女子的脸上。

    她这一巴掌力道极重,红衣女子措手不及,被扇倒在地。

    姜玉欣这才看清女子的长相。

    只见她身着红色裙装,精致脸庞没有半分瑕疵,轮廓分明仿佛精雕玉琢,唇间的朱红却丝毫没有俗态,反而明突显她的清秀无伦,

    她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左右,乌黑的秀发侧挽了一个流云髻,衬托得玉面朱唇更是动人心弦。

    她怒目瞪着动手的婆子,眼睛淬着深深的恨意!

    那粗壮婆子开口了,“贱人,竟敢勾引我家公子,你当我家夫人是吃素的吗?今天非得好好给你个教训才行!”

    红衣女子斜眼看着她道:“如烟开门迎客,何曾勾引过你家公子,不过是银钱交易罢了!”

    “你家夫人与其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不如想办法看好你家公子。我听闻张大公子在城东的万花楼和玉楼戏院都有相好,你们为何偏偏就只找上我?”

    姜玉欣问洪木水:“这张大公子是谁?”

    “回主子,是张次辅的嫡长子张修文,此人最爱流连烟花之地,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听闻最近正与定远候府议亲,可是这张大公子名声不好,他为了春风楼头牌柳如烟一掷千金、与人斗殴的事情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怕是这议亲一事已经黄了。”

    “她就是春风楼的头牌柳如烟,倒真是容颜出众的女子!”姜玉欣道。

    粗壮婆子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柳如烟的头发,拽着她的头就要往外拖。

    边拖边说道:“敢招惹咱们张府,你嫌命长了吧。来人,快把她绑起来,扔进河里喂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缠着我们公子。”

    柳如烟纤瘦的身体在粗壮婆子手下毫无还手之力,额前撞破了皮,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太残暴了!”姜玉欣摇了摇头,那婆子下手没个轻重,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被伤了容颜可就不好了。

    “洪木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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