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121集团军家属院。
习惯性每晚睡前,都会看会书的田军长,才刚刚睡下不久。
田军长也是曾经打过越猴的人,要不是在战场上流过血,怕是爬不到这个位置。
可是这两年的军改,让田军长的压力很大。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是田军长这样手握实权的军中之虎,依然有自己的烦恼。
现在已经从原来的军区变为战区了,可是原军区内的两个集团军还没有变动呢。
下一步,121军和147军谁会被裁撤,还没准确消息呢。
虽然田军长的肩膀上已经扛上了麦穗,但是在他看来,一颗星显然还不够。
可现在这个情况,如果121被裁撤,那么田军长可能就要到某个闲职的位置待到退休了。
到时候,肩膀上也就只能是一颗星了。
而原先看重和提拔田军长的老领导们,也已经退休,现在他只能靠自己。
根据老战友的消息透露,下次军演将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一想到这个,田军长就经常失眠。
好不容易才睡着一会儿,旁边的加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急促的电话铃声,不仅吵醒了刚刚入眠的田军长,还把田轶飞的母亲吵醒了。
田军长连忙起身,一看手机号码,突然就有点火大了。
接通电话后,口气不悦的训斥道:“大半夜的火烧屁股了?非要这会儿给老子打电话吗?”
“怎么了?老田,你怎么这么冲。”田夫人轻推了他一下,连忙劝道。
田军长的手机,可不是谁都能打进来的。
除了上面的领导,就是军部机关的几个人。
其他人就是知道号码,这会儿也不敢触怒这头121军的猛虎。
打电话的正是田军长的宝贝儿子,田轶飞。
所以,田军长才会这么生气。
另一边,刘云帆接完陈栋材的电话后,就开始和田轶飞商量。
“指导员,你敢不敢跟我一起玩票大的?”刘云帆双眼冒出精光,神采奕奕的说道。
“额?连长,你这是什么意思。”田轶飞不明所以的问道。
刘云帆简单的把陈栋材侦察的到事情,讲述了一遍。
“什么!栋材这么能干吗?居然找到了他们的窝点?”田轶飞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我打算派人把他们给一锅端了?”刘云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田轶飞有些迟疑的说道:“这这不合适吧?这种事应该交由军部保卫处和国安来处理吧。”
刘云帆表情凝重的说道:“机会稍纵即逝!尤其是不能让地方介入,栋材说了,聚会的人里还有一位高阶的警官呢。”
然后指着黑板说道:“你看这上面,虽然我不认识上面的这些人。但是,我能猜到,他们肯定腐蚀拉拢了很多地方领导。要不然,他能这么隐蔽的藏在这里十五年?”
“你再看看这些情报,有地方的,有军队。光是他一个人,怕是不行吧?”刘云帆急切的解释这一切,为的就是说服田轶飞。
他们俩都是连队的主官,如果田轶飞不同意,刘云帆就没法执行下面的任务。
而且,这件事还必须上报直属领导。
而田轶飞的父亲,就是田军长。
这会儿已经这么晚了,也就田轶飞可以联系田军长。
只有田军长同意后,他们才可以调动侦察连的官兵。
要不然,这一切都是空谈。
田轶飞仍然有些犹豫,因为这件事太大了。
尤其是要抓捕境外的细作,对方可不是普通的犯罪份子。
一旦有任何失误,可能就要出现不可预估的后果。
毕竟隔行如隔山,他们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更重要的是,一旦出问题。
也许还会赌上自己的军旅生涯,以及父亲的前途。
“连长,如果是我个人的话,我肯定支持你。但是,这件事太大了,万一出什么意外,可就不是我们俩脱了这身军装,就可以解决的。”田轶飞神情严肃,说出自己的担忧。
刘云帆听到这话,明显有些着急了。
时间可不等人,如果不抓紧时间,机会就没了。
刘云帆深吸一口气,耐心的解释道:“指导员,我们现在是有心算无心,这可是绝佳的机会。你看看这上面,居然有我们军队的人,这说明他们的下个目标就是这位总工程师。如果被他们得逞,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
接着又说道:“如果按你说的,上报军部保卫处和国安局,谁敢确定地方上的人不会走漏风声?一旦他们再次躲起来,后患无穷!再说,层层上报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贪功。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就我现在立的那些功,我什么都不干,照样可以混到师级干部。”
最后,刘云帆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可是,我穿的是军装。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卫人民,保卫祖国。现在境外的细作正在密谋不轨之事,你说我们能坐视不理吗?按你说的,我们确实不会有风险。可要是有漏网之鱼,将来出了大事,你说我们俩能心安吗?”
田轶飞看着刘云帆那热切的眼神,被他的真诚所打动了。
田轶飞神情严肃的思考着:是啊,自己何尝不是一名军人。
这世上哪有万无一失的事,不能为了怕出事,就不做事吧。
几秒钟后,田轶飞一咬牙说道:“操!老子也是站着撒尿的主!说吧,连长,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才有了田轶飞给父亲打电话的事。
面对父亲的责怪,田轶飞连忙解释道:“爸!我们碰上境外的细作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对方的行踪,他们目前正聚在一起密谋商量呢,我们想借助这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田军长听完田轶飞的话,顿时陷入了沉思了。
沉默良久后,田军长才开口说道:“小飞,你说什么!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
田轶飞焦急的解释道:“爸!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们现在就在他们的一处藏身地。这里面有很多他窃取的资料。你还记得某防空旅的罗总工吗?他好像就是这伙人的下个目标。我现在就把这些拍下来发给你。”
然后,快速挂断电话,对着黑板就是一顿拍。
发过去后,又拨通了电话。
田军长看着田轶飞发来的图片,也被照片上的内容所惊到。
田军长眉头紧蹙,满脸忧虑地说道:“小飞,你们现在到底在哪?我可警告你啊,这件事情绝非你们这帮家伙,能够轻易触碰的。
“那些家伙可都经过了极为严苛的训练,手段狠辣,行事果决。你赶紧把这伙人的具体位置告诉我,我马上通知保卫处,让他们去抓人。”
毕竟血浓于水,即便平日里对这个儿子横竖看不惯。
但在如此紧要关头,他首先想到的依然是儿子的安危。
电话那头传来田轶飞急切而慌乱的声音:“爸!已经来不及啦!我的人手正在暗中监视着他们,如果等待您派人过来,一切就都太迟了!”
田军长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震,怒不可遏地吼道:“什么!是谁允许你们擅自展开行动的?为什么不早点向上汇报?你们还有没有纪律了?”
他那威严的嗓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妻子一脸紧张的看着丈夫。
田轶飞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根本无暇与父亲过多纠缠。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直截了当地说道:“爸!别再啰嗦个没完没了啦!眼下局势已然万分危急。你就说,你同不同意我们实施抓捕。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自己去抓人。我决不允许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这么嚣张。”
他显然是下定决心,要逼迫父亲做出决定。
田军长敏锐地察觉到电话里田轶飞所在之处嘈杂声四起,赶忙追问道:“小飞,你现在到底在哪?你们是不是已经出发了?是不是那个刘云帆挑唆你这么干的?”
田轶飞不耐烦的说道:“哎呀,爸你还是不是军长啊。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还这么啰嗦。我告诉你啊,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们马上就去抓人了。”
田军长没想到情况已经发展到地步了,作为一名上过战场的老兵。
他现在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脑海中分析了一下形势后。
田军长语气严肃的嘱咐道:“既然已经箭在弦上了,我批准你们行动。但是,考虑到你们没有弹药。你一定给我记住了,你们可以把人围堵在那里,确保他们不会跑掉就行。千万不要贸然抓捕,我马上就派保卫处的人过去支援你们。”
听到田军长同意了,田轶飞欣喜若狂的说道:“是!谢谢爸!阿不,谢谢首长!”
田军长又连忙说道:“还有!你给我告诉刘云帆。老子不管他关系有多硬,等他回来,老子非撤了他这个连长!”
谁知道,田轶飞听完后,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田夫人满脸忧虑地凑到田军长面前,焦急地问道:“刚刚是小飞打来的电话吗?你竟然让小飞去执行任务啦?”
田军长心里清楚,如果如实相告,老婆肯定会担惊受怕。
于是便故意敷衍起来:“哎呀,哪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那个宝贝儿子,整天就知道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他能做成啥正经事儿哟!”
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田军长的表情却显得格外紧张,额头上甚至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尤其是田军长只要一想起刘云帆,心中的怒火便噌噌直冒。
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哼,该死的小兔崽子!这才来没多久啊,居然就把我的宝贝儿子哄得晕头转向的。老子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当这个连长。妈的,居然带着我儿子去抓jiandie。”
这话虽说得极为小声,可还是被耳尖的田夫人听了去。
只见她狠狠地瞪了田军长一眼,不满地质问道:“你在那儿嘀嘀咕咕地骂谁呢?该不会又是在骂我儿子吧!”
田军长被妻子这么一问,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只得撇撇嘴,无奈地应道:“好啦好啦,我不吭声行了吧!你赶紧睡觉去吧,我这儿还有正事儿要处理呢。”
说着,就开始起身穿衣服。
田夫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主儿,她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赶忙拉住田军长的胳膊追问起来:“都这么晚了,还能有啥事呀?你别想瞒着我!”
田军长脸色一沉,故作严肃地回答道:“军事秘密,无可奉告。你就别问了,难道你想让我泄密啊?”
说完,他挣脱开田夫人的手,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啊呸!天天就喜欢那这句话堵我。有种你今晚别回来。 ”田夫人翻了个白眼,怒怼道。
另一边,刘云帆的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把部队拉出去。
不过,他已经提前把部队集结好了。
留下两个班的轮流站哨外,其他人全都全副武装列队完毕。
眼看军长已经同意了,刘云帆连忙下令道:“登车!”
随着一声令下,官兵们迅速登上早已经发动着的军车上。
“连长,我爸说咱们没弹药,不让我们贸然抓捕。”田轶飞连忙说道。
刘云帆一脸坏笑,神秘的说道:“谁说我们没弹药?”
一分钟后,数辆军车开出了侦察连的营门。
此时,某个特勤训练场内,一队换上警用作训服的神秘人员正在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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