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人是秦国二王子,也不行!

    “那孽畜何在?”

    “应该已到……”

    石虎话没说完,秦风已扭头朝远处望去。

    只见那一行石阶下方,一抹明艳的红色,正在逐渐放大。

    最终,一面迎风招展的红底大旗,完整呈现在了秦风等人的视野中。

    “日月为旗,七星为文,好一面七星日月旗!”

    秦鹤年看着那名手持大旗,向自己缓缓走来的英武青年,双眼几乎快眯成了一条缝:“好一个秦国二王子,秦毅!”

    秦风也同样看到了秦毅,哪怕以他的心性,此情此景之下,也忍不住想说一句:好张扬的旗子,好嚣张的人!

    秦毅,耳高过眉,两道剑眉浓而不浊、斜飞入鬓,山根隆起,为他本就英气勃勃的面相,平添了几分威仪。

    但最为特别的,却是他那双充满桀骜不驯的眼睛。

    仅是不经意间的扫视,都能看得出,秦毅压根就没把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

    视天下英雄如草芥!

    咚!

    七星日月旗的尾端,被秦毅直接插进青砖缝隙中。

    “儿臣秦毅,见过父王!”

    哪怕是拜见秦鹤年,秦毅的腰杆仍然绷得笔直,举手投足间,明显没把秦鹤年当回事。

    “你眼里、心里,真的还有寡人这个父王吗?”

    “如果有!”

    “那这个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秦鹤年话音落下的同时,已是指向那杆插在秦国王宫中的七星日月旗:“拿大周的战旗,闯秦宫大门来见寡人,你是来见父王的,还是来宣战的?”

    “父王不必动怒,儿臣如今是大周王朝,兵部尚书李元昊、李大人的关门弟子,身份尊贵,此番回秦国省亲,也是有仪仗的。昨夜刚入秦境,就收到母亲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一时心急,就自己先回来了。”

    秦毅指了指那面七星日月旗,面色如常道:“带着这面旗,只是为了能快点见到父王而已,儿臣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仿佛忽然想到什么,秦毅又补了一句:“还有,父王千万不要妄议大周。否则,无需大周天兵降临,大周天子一道圣旨,余下六大诸侯国共击之,小小秦国,必亡。”

    “你!”

    秦鹤年被秦毅这番话气得青筋暴起,却偏偏又无话可说。

    因为秦毅所说的,是一个无情、且残酷的事实!

    “父王,别气了,你先歇会吧。”

    秦风眼见秦鹤年高血压都快犯了,只能主动接过话茬。

    他看向秦毅,把这个好几年不见的二弟,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也摇起了头。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为什么就一去不回了呢?”

    秦风话里的意思,秦毅听懂了。

    人可以去而复返,但如今的他,却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

    “几年不见,嘴皮子倒是利索不少。”

    秦毅目视秦风,摇头道:“眼界开了,其实是件很糟糕的事。眼界越开,越会发现自己的无知。我的痛苦,你这种井底之蛙,不懂!”

    “我确实不懂,但大抵能想象到。独在异乡为异客,秦国的弱小,对比大周的强盛,你曾引以为豪的东西,被现实无情碾碎,书读得越多,越发现自己的无知,这些我都明白。只是——”

    秦风叹了口气:“人生在世,每个人都要先走完自己要走的路,才能走自己想走的路。可惜这个道理,你好像还不懂。”

    “对我说教,你也配?”

    秦毅失去了闲聊的兴致,因为在他眼里,秦风这种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井底之蛙,不配与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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