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斯整个人都在抖。
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
一亩八千斤!
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
只有嬴阴嫚满脸的疑惑:“八千斤是多少呀?一亩又是多大?跟我的寝宫比如何?”
从小生活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确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阴嫚姐姐,平时让你读书你偏不。”
赢子季无奈,如数家珍道:“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我这后院,大概有一亩半左右。”
稚嫩的声音,再次让几人震撼。
“此物真能亩产八千斤?”
王翦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用衣袍将手中的土块擦干净。
此时,还没有水稻。
大秦种植的作物,主要还是小米,高粱这些。
哪怕是精心照顾,一亩也才收获一百五十斤到一百七十斤左右。
这还得看老天心情好不好,没灾没病。
一旦遇到灾年,便是颗粒无收。
塞北的饥荒便是灾年闹的。
亩产八千斤
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啊。
看几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失望。
赢子季无奈道:
“此事我已经跟父皇提过,不过并没有提具体数字,只说能解决塞北粮荒。”
“再者,此事验证也简单,先种上一亩,等到了收获的季节,父皇也刚好回来,正好能看到成果。”
这些土豆是系统给的基因优良的品种,一亩七八千斤真不是吹的。
扩大面积,种上两轮,饥荒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不然赢子季怎么敢当众夸下海口。
……
扶苏从赢子季府上离开时,心情颇有些沉重。
今夜的一切,真是颠覆了他这二十几年的见识。
一亩八千斤的食物!
这是何等的惊人。
与小十七相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路上,他甚至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
“长公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服十七公子的事不顺利?”
说话之人穿着儒袍,面上带着关切。
淳于越,原齐国博士,现任大秦仆射一职。
也是儒家登上朝堂的名宿之一,平时都是由他与扶苏接触,一步步引领扶苏。
“淳师,父皇为何最近与我越来越疏远?”
扶苏鬼使神差的问道。
“这”
淳于越有些愕然。
犹豫了片刻,面露难色道:“陛下的心思,岂是区区在下能揣摩的。”
“唉。”
扶苏长叹一声。
他突然有种,一直被儒家当傻子耍的感觉。
“扶苏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是让他去说服小公子吗?回来怎么变得如此陌生?”
淳于越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
“淳大夫,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去招惹十七弟,他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连称呼都变了,淳于越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送走几人后,寝宫又安静了下来。
赢子季拍拍小手,洗浴了一番。
今天除了将土豆展示给几个大秦国柱外,也是想借此点醒扶苏。
旁的不说,就单单儒家作死的手段,多的出奇。
过些时日便是嬴政的寿辰,到时淳于越会做大死。
在寿宴之上,请求始皇恢复周礼,施行分封,而且,在民间大事宣扬。
这哪是进言,直接是威逼了!
于是,始皇震怒,发生了被后世骂了几千年的焚书坑儒!
“儒家……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一边想着,赢子季一边坐上了床榻。
【你的言行举止影响了扶苏,使其恍然醒悟,国运因此增加,奖励造纸术。】
【你的土豆震撼李斯、王翦、蒙恬,秦之重臣对你钦佩有加,国运增加,奖励:冶铁之法。】
赢子季愣了下。
造纸术?
冶铁之法?
这两个,放在如今的时代可是至宝啊!
大秦的冶炼铁器之法相当的落后,即便偶然能打造出宝剑,也都落在世家贵族的手中,若能将兵器提升一个档次,大秦的军队必定所向彼靡!
征伐塞北匈奴,也会大大减少伤亡!
还有造纸术!
此物若是公诸于世,必定引领狂潮!
如今的文字,大部分都是竹简记载,偶有羊皮卷,但那玩意儿太奢侈。
但有了纸张,那天下的所有贫寒士子,便都能读书了,知识壁垒将不再成为上升通道的拦路虎。
若是假以时日甚至可以开创科举,选拔人才!
“印刷术是不难的,只要刻一块模板就行”
赢子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
数日后。
一大清早。
“造纸材料……芦苇,竹子”
赢子季挎着个小包,找人要了一把镰刀。
一蹦一跳的便打算出门。
“小公子,今日要上朝,您这是”
看着赢子季这番装扮,雨化田出声提醒。
“哎呀不去啦,雨总管你去引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呐。”
赢子季摆了摆小手,登上了马车。
纸张可是文道神器,对知识的传播是有重大意义的。
上朝哪有造纸来得重要?
所以赢子季自然溜了溜了。
“小主,收到消息,张良已经被抓了,今日正好押解到咸阳。”
“嗯,你替我看着,别让他死就行。”
按照历史轨迹,张良行刺过后是能够成功逃脱的,而且一直没被抓。
但这一次,却被一锅端了,着实有点诡异。
当然,这就不是赢子季考虑的了。
不多时,赢子季驾着马车来到了城外的芦苇荡。
正值秋天,高高的芦苇已经全部枯萎了,正是拿来造纸的好材料。
锦衣卫们散入偌大的芦苇荡,各自拿着镰刀开始收割芦苇。
锦衣卫能用来监察百官,同样也能割草嘛。
而河道边,赢子季自己也蹲下小身躯,吭哧吭哧的割了起来。
此时,朝堂之上已经议论纷纷。
因为始皇遇刺之事已经传了回来。
……
咸阳。
麒麟殿正在议事。
得知嬴政遇刺之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此刻竟是六国余孽?此人胆大包天,罪应当诛!”
“是啊,六国余孽不死,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要我说,将六国贵胄全都抓起来,杀个干净!”
“此事不妥,六国贵胄多不胜数,且还有残兵在,若是将他们都杀了,只怕会引起激变?”
“不管如何,这张良必须死!且夷平三族!”
张良?
百官当中,李斯皱起了眉头。
他昔日在韩国时,与韩非是同门师兄弟。
张良的父亲与祖父都当过韩相,在旧韩那是贵族没错了,他自然也是认识的。
没想到,今日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会是这样的方式。
李斯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秦法严苛,谋逆又是死罪,他们俩虽然认识,但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哪怕是亲儿子谋反,李斯也不敢沾上半点关系。
“右相大人莫非认识这刺客?”
站在李斯身前的冯去疾见他神情怪异,顿时皱眉问道。
“此人我确实认识,乃是前韩贵胄,灭韩之时不知所踪。”
李斯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亡国之仇倒是有行刺的理由,右相大人也是出身于韩,认识此人倒是正常。”
冯去疾没有多言。
虽然素来与李斯不合,但更多是对其贫寒的出身,也知道对方和此事绝无关系,这个事情上没什么好文章能做。
在处置谋逆犯上的六国余孽上,容不得半点其他的心思。
“小公子……怎么还没到”
看着日晷。
蒙恬和王翦心中疑惑。
上朝是很重要的日子,而且还发生了刺客刺杀始皇陛下这样的大事,小公子却迟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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