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中。
“小公子,幸不辱命。”
此时韩信已经松了绑,还换上了原来的衣服。
又恢复了惜字如金,平平无奇的坚毅模样。
完全看不出,被锦衣卫按倒在地时,那惊慌失措,屁滚尿流的模样。
“那副神态演的太像了,几乎是以假乱真!”
萧何在旁面露惊奇。
“小公子的命令,信自然要圆满完成。”
对于夸赞,韩信宠辱不惊,并没有因此自满。
在其位,谋其政。
执行命令的时候,哪需要管那么多?只要将目标完成便是。
这便是很纯粹的兵家思维。
要儒家的士子去装,肯定是装不出来的。
“嗯,这次筹建学府的钱,一定是够了。”
赢子季稍微算了下。
不仅仅是够了,若是假以时日,还是大大的超出了!
“小公子,城内所有的盐商上门,想要花重金购下白昆矿盐的买卖权,咱们……”
重金这两个字,张良读音也很重。
显然,不是小数目。
也正常,这官盐一出,盐商们几乎是老底都被掏空了,等于财路被断了。
若是别的商人,他们恐怕买凶杀人的心思都有,但官盐是以大秦的名义卖出的,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横加阻挠。
“盐商?买白昆山盐的销售权?他们倒真是胆大包天。”
萧何神情冷得很。
对于这些囤聚民生命脉,奇货可居的商人,他没有半分好印象。
“这样吧,也不将他们逼上绝路。
“咸阳的官盐行,只是第一个,今后天下各郡县,都要开设分行,让整个大秦的百姓,都能吃到廉价的盐。”
赢子季的话。
倒是让众人缓过神来。
同时心中,对未来更加的充满信心。
是的,这只是第一家官盐行!
今后还会在大秦遍地开花!
跟着小公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惊天动地,令整个大秦的百姓都有好盐吃。
“还是小公子思虑周全,各地的盐商可不少,有的还形成了盐帮,若是闹起事来,也是不小的麻烦。”
“这些盐商对行业熟悉,若是愿意为大秦办事,也算是吃官家饭了,到时失去利益的,最多是盐行的老板,为盐行劳作的伙计,工人,反而会对大秦感恩戴德。”
“哼,那群盐行的商贾,若是听话些还好,有敢中饱私囊的,直接杀了示众。”
“小公子这回立了大功啊!我等拜服。”
众人都在讨论着下一步的扩张。
同时,心中也对赢子季更加的钦佩。
现在谁还敢把小公子当成稚童?
论格局,除了高坐帝位的始皇外,天下恐怕无人能比。
掌握提纯矿盐的方法,就是一头猪都能成为大秦首富!
但小公子却从百姓的角度出发,处处为民生考虑,也就是为大秦考虑。
想必始皇回来,若是知晓此事办得如此圆满,也会龙颜大悦的吧?
然而他们没想到。
政哥此时就挤在盐行中。
亲身经历着这一切的发生。
官盐行。
现在可以说是盛况空前,忙得热火朝天。
长长的买盐队伍,已经拍到了天街之外。
路过还有锦衣卫,一边巡逻一边大喊:
“请大家放心,盐还会源源不断的供入盐行!若是家中不是着急用盐,还请明日再来!”
然而这番话,并不能浇灭大家的热情。
哪怕不缺盐,谁又不想吃这上等的精盐呢?
“这些人为了些盐,至于么?”
蒙毅从人堆中挤出来,走上旁边的马车。
感觉打场仗都没这么累!
他挤了好半天,才终于买了一小袋盐出来。
每个人限购六钱。
“这不吃盐,人就没力气,干不了重活,严重的还会身体浮肿,甚至死亡。”
顿若说道。
蒙毅点点头,他行军打仗,盐也是极为重要的物资。
他只是挤得太累,所以才顺口说了两句。
赢政一言不发,将那小袋盐打开。
其中,真的是那雪花花的精盐,一点都没作假。
从颤抖的手指,能看出这位帝王的内心是何等震动。
“子季这小子,为了弄点钱修书院,居然无意间帮寡人解决了如此大的问题。”
“若是这矿盐真的能量产盐行岂能只开一家?”
瞬间,赢政想到了很多。
也知道为何李斯会来了。
矿盐不仅解决了百姓吃盐难的问题。
最重要的,这是官盐!
若是官盐行遍布天下,哪怕卖得便宜些,又该是多少财政收入?!
嘶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哈哈哈,小十七啊小十七,你可真是寡人的福星。”
赢政将那小包盐珍视的塞入怀中。
早就忘了自己之前还喊着要打赢子季的屁股。
“陛下,公输家来信,丹炉已经做好了。”
一个暗卫拿着信件走来。
赢政点了点头,道:
“让他们将丹炉送去道观。”
“寡人还要去趟城郊,看看那土豆长势如何。”
也就是官盐行问世的这些天。
东巡的队伍,忽然便中止了沿途的祭典,转而飞速的在返回咸阳。
“陛下为何忽然中止庆典了?难道是咸阳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没听说吗,小公子弄出了个什么官盐行。”
“啊?小公子又犯熊了?”
“这位仁兄注意言辞,这次可是大大的好事,那官盐行里卖得可都是精盐,而且价格只有粗盐的两成!咱们东郡的盐行,马上也要开了。”
“嘶……在下失言了,这件事真是利国利民啊。”
也就是在众人讨论之时。
人群当中,一个眉目中弥漫着戾气,衣着松垮的中年,眯起了双眼。
看着巡游队伍中心,被无数兵甲拱卫着,气势非凡的尊贵车架。
“大丈夫生当如是也。”
刘邦发出了那句感叹。
前不久,他收到了萧何的来信。
信中说邀请他去咸阳谋份差事,总比回小小的沛县当亭长要好。
但,昔日的朋友已经官居司农,他去了咸阳,难道要在,萧何手底下某差事么?
故而,刘邦还在犹豫。
但当他正准备往回赶的时候。
却看见迎面而来的一支车队。
有个运送仆人他认识,是县上的望族吕公的家仆。
“你们这时要去何处?”
看着一长串的大车小车,刘邦扯住那位家仆问道。
这是要举家搬迁的架势。
他还指望得到吕公的资助呢,这要是搬走了他也得能找上去啊。
“是刘兄啊。”
那仆人倒是十分恭敬,毕竟刘邦大小是个亭长。
但言语之间,却是满是喜意。
“您这段日子没在县中,还不知道吧?”
“咱们沛县之前的主吏掾萧大人,被小公子看上,接入咸阳为官,现在已经官拜司农内吏,位列九卿啦!”
“这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传信让咱们也去咸阳呐!”
仆人说着,便四处张望了一下。
告了声罪便去追赶车队了。
“吕公也收到了信?”
刘邦摸着怀中那封信件,心中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在他萧何眼中,自己便和吕公府上这么多人差不多么?
到时,哪能有他的位置?
而且若是重视他的话,就应该亲自回乡请他才是。
越想,心中越是愤愤不平,拿出信件便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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