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小公子若是怪罪,我一力承担,这是军令!”
“诺!”
涉间拍了拍副将的肩膀。
没什么比小公子的安危更加重要了。
下了令,他也就转身去了城头。
御林军们还在继续射击,涉间迅速的组织了郡守兵,从木箱中拿出了二锅头再次提纯出来的燃烧弹。
看着许多钩锁勾上了城墙。
涉间扬起手道:
“点火!”
有的人手中是炸药包,有的人则是燃烧弹。
听到命令之后,都将引线或者是引燃的碎布用火把点着。
“放!”
哐唧
正准备爬上城头的匈奴人,忽然闻到了熟悉的酒香……
“这是美酒的味道?”
“哈哈哈,秦人莫非是想用酒孝敬爷爷不成?居然把这么好的酒都扔了下来。”
有的罐子砸在了攻城匈奴兵的身上碎裂开来。
他们有的还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角的酒液。
拿酒扔他们?
希望把他们灌醉么?
“等等……火!酒都烧起来了!”
但随即,令他们无法想象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烈酒居然被火点燃,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焰。
整个城墙之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更要命的是,还有一大堆炸药包!
轰轰——
剧烈的爆炸在匈奴人的阵型中四处开花。
不时就有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遍地都是尸体。
逃过了鸟铳的射击,迎接他们的是新一轮的火力覆盖。
其实造成最大杀伤的并不是炸药包。
而是酒精引起的熊熊烈火。
无数匈奴人被烧得吱哇乱叫,从城墙上掉落下来,砸在了阵中。
对于密集的攻城阵型来说,这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再看着从城头上扔下来的那些瓦罐,眼中已然满是恐惧。
这不是美酒,这是夺人性命的火攻!
“酒居然可以燃烧……”
冒顿的脸色变了,连忙勒住缰绳。
望着前方已经被火焰覆盖,他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一丝惊惧。
水火无情。
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对于这两种事物都有天然的恐惧。
热浪将他的头发都烤的卷曲了起来,足以见温度有多高。
他之所以敢顶着火器冲到城下,也是因为熟知秦军守城的手段。
大概就是滚木,沸油之类的。
到时虽然会折损些人手,但绝不会如此夸张。
靠着这样的守城手段,两倍于守军的匈奴人,便有把握攻上城头,匈奴的兵员几乎是秦军的八倍,所以他才敢用人命去填。
但谁曾想,秦军居然能把美酒变成夺人性命的烈焰!
“走水灭火!走水灭火!”
冒顿大声的呼喊道。
他的亲卫这才如梦初醒,有的去运水,有的则是拿衣服扑盖。
但酒精燃烧可比寻常的树木燃烧要厉害多了。
因为……这玩意是液体,沾上了就只能等其烧完!
而且不浇水还好,一浇了水,反而会令火势蔓延的更加迅速。
匈奴人自然是不知道这点。
“走水!走水了!”
“等等,这火用水扑不灭!居然浮在水上继续烧!”
“秦人莫非掌握了神火不成?”
攻城的匈奴人惊骇欲绝,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这天下,居然有用水都浇不灭的火?
与此同时,在远处观察战局的头曼,面孔已经被火光照得通红。
“废物都是废物!”
他嘴上虽然在骂,但心中已经开始慌了。
之所以用人命去填,也是算准了损失能在他接受范围之内的,哪怕秦人再悍勇,又有着火器,匈奴人剩下五万,面对支援过来的秦军总有一战之力吧?
但现在,瞬间又折了七八千人!
而且连云州郡城的城头都没上去!
头曼心中已经在滴血了。
这些匈奴勇士,可都是各部族最精锐的力量啊。
现在连秦军的手指头都没碰到,便已经死了一万多!
“报!”
后方,一个探马飞快赶来。
翻身下马道:
“禀报单于,秦将王翦率十万大军,正在奔赴塞北。”
“此时已经抵达上林。”
其实头曼心中是有思想准备的。
以这赢子季的分量,始皇会派人来救援并不稀奇。
但听到挂帅的是王翦,他仍是忍不住手心出汗。
李牧当年便将匈奴人打得一蹶不振,王翦同为战国四大名将,声望还要更高!
对上此人,他没有任何的自信。
“单于,咱们若是不能在王翦来之前捉到大秦小公子,恐怕…”
一个匈奴将领咽了口唾沫。
“还用你提醒!”
头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连眼睛都红了,“看来咱们是没工夫再到其他地方劫掠了。”
“现在,我亲自领兵,攻城!”
现在要还想重振旗鼓,也只有他亲自带队了。
这很危险!却也是唯一的法子!
三军擂鼓。
连匈奴最核心拱卫王旗的部队,也全部压了上去。
城头之上。
“烈火无情,实在太过恐怖了。”
萧何看着下方火光,还有四处开花的炸药包,顿时叹了口气
死的是敌人,总好过让他们杀伤大秦的将士。
但这毕竟不是一万多只蚂蚁,而是一万多活生生人,居然盏茶的功夫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造就着一切的,是小公子?
萧何不禁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挺着小肚腩的身影,时间没什么实感……
“噫?头曼身先士卒了?”
赢子季乌溜溜的大眼睛亮了下。
然后扬起手中的鹿卢剑,兴致勃勃的便要往外走。
“小公子,您这是做什么?”萧何连忙追了过去。
“兵对兵,将对将呀,我去斩匈奴单于的狗头!”
看着理所应当的赢子季,萧何呆若木鸡,不禁偏头看向了城墙之下。
头曼如狼似虎,从火势最弱的地方冲过来。
凶狠的模样宛若一头择人而噬的恶虎。
啥玩意?
小公子您开什么玩笑。
您这小胳膊小腿,跳起来打人家的膝盖么?
“小公子,匈奴人恐怕要与我等短兵相接了,还请您暂且退避…”
此时,涉间的副将从旁出来,苦笑这拱手挡住了去路。
小身影动一下,他也连忙侧过身子再次挡住。
“岂日无衣,与子同袍,我也是同袍呀,自然要一同杀敌。”
“小公子您拿出的军器,已经给了匈奴迎头痛击,接下来的战斗,还是交给咱们吧。”
“若是陛下知道末将让您置身险境……请不要让未将难做。”
副将很感动。
小公子小小年纪,便说出这样一番话,简直是把将士们都当成了手足。
但感动归感动,放小公子上战场是万万不可能的,陛下如果知道了此事,恐怕心脏病都得犯了。
哪怕是捆,也得把小公子捆走……
“唉…那既然如此的话……”
赢子季皱了下小鼻头,眼神当中闪过一丝狡黠。
趁着副将放松警惕。
哒哒哒……
脚底抹油便拖着鹿卢剑跑了。
“小公子,小公子!”
“还愣着作甚,快去将小公子拦下来!若是伤了半点,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副将面色大变,立马回过神来,带着几个御林军追了过去。
上林前往云州郡的官道。
一个村庄正在被小股的匈奴洗劫。
个个都像是饿极了的狼一般,看到什么抢什么,还往外运着东西。
“只拿贵重之物便是!单于不日便将攻破云州郡城,那才是真正的吃肉。”
“云州郡城可是富得流油,此地只是蚊子腿罢了。”
“把金银钱货和粮食带走,对了,还有女人,其他的全杀了!”
匈奴人押着村民们,让他们在地上跪成一排。
这村子不过百人,男丁只有二十来个,还有几个奋起反抗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
杀了这些人,这批匈奴也打算前往云州郡城。
如今单于大军围攻云州,在他们看来破城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小村庄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的给他们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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