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都变成哑巴了是吧?!”
李宝琴气急,一只手揪住扫地丫鬟的耳朵,将她单拎出来,另一只手拔下丫鬟头上的发钗,猛地砸到地面。
“偷我的东西,还敢当着我的面戴,你们真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扫地丫鬟耳朵被揪得通红,哭着喊“大小姐求饶”。
“再不说,我立刻叫人搜你们的身!搜你们的房间!一旦发现赃物,立刻打死!”
此话一出,那些偷过东西的丫鬟婆子们纷纷跪下,边哭边求饶。
“我再问最后一遍,那对金钏,是谁偷的?!”
李宝琴似乎已经忍到极限。
“奴婢……奴婢……”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小丫鬟支支吾吾。
李宝琴二话不说便扇了她一巴掌。
小丽捂着肿痛的脸,哭着说。
“奴婢只拿过一个红玉金钏。奴婢从小无父无母,一直和奴婢的哥哥相依为命,奴婢哥哥上个月病了,家里实在没有钱请大夫,奴婢才会……才会……”
小丽说完,其他那些偷东西的丫鬟婆子也连忙解释。
说自己家境贫穷,手头紧,家里有老母兄弟要照顾,所以才偷。
都是些博同情的一些话,大概都如出一辙。
彩霞似是看不下去:“呸,你们哪有那么多家人要照顾,明明是夜里喝酒赌钱输光了银子,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小姐的东西上边!”
李宝琴顿了顿,道:“别想蒙骗我,装可怜没用!我的同情心不会再浪费在你们身上一分一毫!到底是谁偷了那对金钏?!”
现场哭嚷一片,见还没有人道出那对双鱼金钏的下落,李宝琴心急如火,再不留情面。
“全部人,该搜身的搜身,该查房的查房!所有偷东西的奴才一律送去管事处打二十大板,打发出府!”
翠红腿哆嗦一下,趁机蹲身行礼:“是。”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哭喊的哭喊,饶命的饶命,求情的求情,甚至有人去撞墙。
小丽心神一慌,急忙跪着上前,抱着李宝琴的腿哭道。
“求大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若是离开靖国府,哥哥的病指定是好不成了!求大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尽心竭力,好生服侍大小姐!”
李宝琴此时已是怒不可遏,一脚将小丽踹开。
“滚!”
李安棋蹙眉道:“姐姐息怒,东西不会平白无故消失,总归会找到的。”
李宝琴已经快失了神志。
她全然没听进李安棋的话,竟蹲在地上抱头哭起来。
“那是他送给我的,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宝琴喃喃自语。
李安棋伸手想去安慰,最终却收回手。
“姐姐心情不好,妹妹就不叨扰姐姐了,妹妹先回去了。”
李宝琴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要搭理李安棋的意思。
李安棋随即离开。
刚走到院门口,李安棋叫秋月把翠红叫来。
秋月虽然不喜欢翠红,但因为李安棋的吩咐,还是将翠红叫来。
“二小姐找我有何事?”翠红蹲身行礼。
李安棋斜睨她道:“你们这屋里,丫鬟不像丫鬟,主子不像主子!好在今日之事老太太不知道,若是知道,罚得最重的定是你与彩霞!”
翠红神色紧张,不敢言语。
“姐姐平日待你们好,别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小心过满则亏。”
“我……奴婢……谨遵二小姐教诲。”
李安棋盯着她的袖子,接着道:“该还的东西自己还回去,尚且给你们主仆留一分情面!”
翠红身形一僵,脸色忽地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安棋转身而去。
秋月淡淡瞥了翠红一眼,紧紧跟上李安棋的脚步。
回到房内。
李安棋拿出一个翡翠手镯交给秋月,叫秋月打听小丽哥哥的住处,派人将翡翠镯子给小丽哥哥送了去。
第二日。
秋月听见府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丫鬟婆子们,说了一些关于李宝琴的事情,连忙来向李安棋禀报。
“小姐,奴婢适才听人说,昨天夜里,大小姐房里的丫鬟小丽,投井死了。”
李安棋正在写字帖,手中的毛笔忽然一顿。
“……”
李安棋微微蹙眉,将毛笔搁在笔架。
秋月接着道:“大小姐见了那浮尸的脸,不小心受了惊,一病不起。赵夫人和老爷都急坏了,派人叫了宫里的郭太医来为大小姐看病。”
许久后,李安棋道:“昨日那手镯,交给她哥哥了吗?”
秋月点头:“已经给了。”
李安棋起身:“随我去看看。”
李宝琴的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
李安棋到达时,郭太医刚为李宝琴诊完脉。
“回国公,琴小姐是惊吓过度,肾气不固。微臣这就为大小姐开个方子。除按时服药之外,大小姐再不可受过度惊吓,需安心静养啊。”
“有劳郭太医了。”
“父亲。”李安棋给李淼、郭太医行礼。
李淼朝李安棋点点头,带郭太医去开方子。
李安棋来到李宝琴的卧室。
李宝琴脸色惨白,额头点点虚汗,躺在床上,神志半昏半醒。
赵夫人坐在床边,双手握着李宝琴的手,满脸愁容和担忧。
李安棋看了一眼李宝琴手上的双鱼金钏,给赵夫人行礼。
“夫人。”
赵夫人缓缓回头,露出慈母的微笑。
“你怎么来了?”
“听说姐姐病了,安棋便想着来看望一下。”
赵夫人目光转移到李宝琴脸上。
“事情都听说了?”
“嗯。”
“昨日你也在……是你,挑起事端,告诉琴儿有人偷了她的东西。”赵夫人缓缓道。
“……”
李宝琴半晌未出声,道:“的确是安棋告诉姐姐,有人偷了她的东西。但并未故意挑起事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没想到李宝琴会如此暴怒失控。
也没想到小丽会投井。
更没想到李宝琴会因此生病。
“呵,呵呵……”
赵夫人似乎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低声笑了几声。
“夫人,好像对安棋有什么误会。”李安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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