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府是左府,靖国府是靖国府,你既然已经嫁到靖国府来,就不要拿出你从前在左府的那套!”
老太太嘴唇和手都气得发抖,接着道。
“她们几个是庶出,但也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安修的手足!原本好好的一家人,你偏要拆散了!”
“安棋虽说是庶出,但她事事体贴周到,知书达礼,无人过之不及,比一些个嫡出的大小姐强多了!你弟弟竟敢还来派人来说媒,要纳她为妾!他配吗?!”
老太太越想越气,最后有些喘不过气,闭眼扶着额头,似是有些晕。
“母亲!”李淼连忙过来扶住老太太。
赵夫人也忙凑上前,担心地看着老太太。
左斯芸被怼得脸通红,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难堪。
“老太太觉得二姑娘这么好,叫她掌家就是了!”
左斯芸小声抱怨。
“真是吃力不讨好,好心当做驴肝肺。”
老太太强行睁开眼,喘着粗气斜视左斯芸。
“那就交给安棋管!”
老太太声音虽在抖,却是中气十足,颇具威慑力。
左斯芸脸色一青,跪在老太太面前,似要行大礼,“老太太……”
“不必了。”
老太太打断她,接着道。
“安棋他们几个,明日随大家一同出府打醮,你安排好。回府后,你把掌家对牌给她,待你熟悉了府中各项事务,到时候再叫她还给你。”
左斯芸缓缓起身,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知道了。”
她闷声应道。
这次出府,李安棋在轿中看到好多人骑自行车,颇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不过这些骑自行车的大多都是男子,基本没见到什么女子骑自行车。
在清云观客房入住后。
李安棋故地重游,来到山茶花园。
同样的地点,只不过景色却与去年不大相同。
绿叶鲜花都还在,只是近几日回了暖,雪已消融了大半,即便再有人想醉卧雪中,也是不可能的了。
李安棋从袖中拿出一条绣着“平安”二字的红色丝缎,系在山茶花枝头。
“小姐这是在为谁祈福?”芷兰温柔笑问。
“一个朋友。”
芷兰思索片刻,道:“……老太太说,今年的竞马赛,也叫小姐去看看。”
李安棋原本今年不打算去,但老太太既然都放话了,她也不好回绝。
“嗯。”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芷兰接着道:“少夫人原本是没有安排二小姐出府一同打醮的,昨日老太太知道后,又发了一场脾气,叫少夫人回府后,将掌家对牌交给小姐,待少夫人熟悉府中事务后再由小姐归还。”
李安棋一滞。
“……知道了。”
虽然知道事出有因,但李安棋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清云观的祭祀结束后。
李宝琴主动邀李安棋一起去竞马场。
竞马场外场依旧是马蹄翻飞的赛道,和喧嚷热闹的左右看台。
李宝琴打发翠红和流云先去看台找好位置,自己则带着李安棋在竞马场四处转了一圈。
李宝琴在外场寻了一圈没见到骁王,于是笑着拍了拍李安棋的肩。
“我去马厩参观一下,你先去看台,我随后就来。”
李安棋与李宝琴分别后,独自沿着一条两边都是灌木丛的土路小道,前往看台。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道人影,忽然从背后窜出来,一下抱住李安棋。
那人一手箍住她的细腰和双臂,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头埋在她颈窝,拼命嗅着。
李安棋想放声大喊,却出不了声。
她使尽全力挣扎,连跺那人数脚,都无济于事。
她太过瘦弱,与对方健硕的身形比起来,毫无反抗之力。
李安棋的心情从惊诧、紧张、恐慌、害怕,到绝望。
直到她看到骁王与几位陌生公子,在小路尽头的路口路过。
“唔!”
李安棋似是见到救命稻草,想要出声求救。
但她离路口那边还很远,骁王一行人根本听不到。
只是一瞬,李安棋见到骁王冰冷的眼神瞥向自己。
有救了!
然而下一秒,骁王同身旁几位公子说说笑笑,消失在了路口尽头。
李安棋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那眼神冰冷得刺骨。
他明明看到了。
为什么……
“安棋,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做本公子的小妾不好吗?”身后那人道。
是左斯年。
李安棋身体一僵,似乎放弃抵抗。
见怀中的娇人儿不再挣扎,左斯年愣了一秒。
李安棋趁着他松懈的空挡,猝不及防转身给他下面来了一膝,又给了他一巴掌。
“嘶啊!”
左斯年半边脸被扇了个红印子,他表情痛苦,弓腰夹腿捂着小腹。
“安棋!”他伸手想去抓李安棋。
李安棋往后退几步。
她一双杏眼波光粼粼,无比嗔怒地瞪着左斯年。
左斯年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呆愣一秒,似是心中某处柔软被戳中。
李安棋强忍着眼中的泪,怒斥他道:“以你的身份,全京城哪家小姐不好找?偏偏逮着我一个人调戏,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你别哭,千万别哭!”
左斯年等着痛劲儿过去,缓缓直起身,拧巴着脸道。
“我是真的喜欢你!”
“咳咳,光天化日郎朗乾坤,二位郎情妾意,也得去处偏僻的地方吧。”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李安棋看向左斯年身后。
来者是一位二十出头,穿着朴素,背着医箱,眉清目秀的男子。
李安棋忽觉的有些眼熟。
她细细一想,才记起来,原主记忆中,郭太医曾带着他的儿子郭远笛来过靖国府,还与原主有过一面之缘。
郭远笛认出两人,连忙向两人拱手:“太医院御医郭远笛见过左二公子,棋姑娘。”
“二位……”郭远笛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离。
“郭御医误会了,我与左二公子什么也没有。”李安棋解释道。
见有人来了,左斯年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笑嘻嘻接着话茬:“是,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以后就什么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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