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馨说着,走到李安棋面前的圆桌,邀她入座。
“见过王妃娘娘。”李安棋端庄入座。
香卉给二人沏茶。
“本宫还未谢谢你,当初你送本宫的掐丝珐琅手炉,本宫很喜欢。”
夏怡馨微微笑着,让人觉得不太真切。
“妾身只是觉得这个礼物很适合娘娘,所以才斗胆送上,娘娘喜欢就好。”
李安棋缓缓道着,目光落在夏怡馨身后的那幅画。
画上少年少女面露欢颜,同骑一马,在草原上策马奔腾。
“夏草怡馨马蹄香,南崖落日红断肠……”
李安棋缓缓念出画作上的题诗,轻声问道。
“这画上画的,正是王妃与王爷吧?”
夏怡馨脸色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李安棋佯笑转头,同夏怡馨道,“这画好美。”
夏怡馨同李安棋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怪异。
“王妃娘娘既然如此爱王爷,为何要将自己禁锢在这小小院落之中?”李安棋装傻接着问。
夏怡馨缓缓放下手中茶杯,捻佛珠的手在胸前立起,轻声垂眸。
“本宫与王爷有缘,只是与佛更有缘。如今只想一心向佛,落得清静。”
李安棋见王妃如此,心底却是疑惑横生。
既然如此,为何上次凌落回府后,王妃会送去那封诗笺和金丝桃?
那天,凌落的反应明显不是喜悦,李宝琴也因此大发雷霆。
难道……
“你在年徽殿的遭遇,本宫听说了。你想要本宫帮你什么忙?”
夏怡馨抬眸,露出一抹淡柔而慈祥的微笑。
李安棋心中微微一惊。
她面前这位王妃,虽然足不出户,对王府发生的一举一动,却是洞若观火、了如指掌。
李安棋笑了笑,同夏怡馨道。
“如今王爷断了妾身供给,姐姐那边又不停落井下石,妾身实在不得已,才想着来请王妃娘娘出手相助。”
李安棋看了看身后的芷兰,芷兰将两封信笺递给香卉。
“这是妾身写的一封亲笔信,和一张物品清单。”
“妾身想劳烦香卉姑姑,帮妾身将这封亲笔信,送到单记布庄老板单公子的手上。”
“姑姑从单公子那里领到银子后,再按照这清单上的东西,帮妾身购置一些东西回府即可。”
“车马费和茶点费,妾身也都算在内了,定不会让香卉姑姑白跑。”
香卉看了看手里的信笺,又看了看夏怡馨的脸色。
夏怡馨微笑着,缓缓点头,“这点小忙,自然是要帮。”
听罢,香卉这才同李安棋行礼道:“棋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帮娘娘把东西带进来。”
李安棋和芷兰笑开。
“那就谢过王妃娘娘,谢过香卉姑姑了。”李安棋起身行礼。
夏怡馨笑容亲和,似是真情流露,拍拍李安棋的手背。
“你快坐下。本宫帮你,就是在帮本宫自己。你与本宫,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李安棋被夏怡馨牵着坐下。
她勾了勾唇,细细打量着夏怡馨言语里的意味。
夏怡馨,她在拉拢自己。
那她的敌人是谁?
是骁王?是李宝琴?还是自己?亦或是……
李安棋不得而知。
“当初李宝琴流产的事,王妃可知?”李安棋忽然开口。
王妃笑容亲和依旧,不紧不慢喝茶。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谈。于你,于本宫,都无益。”
王妃看向李安棋,眸底似一湾墨色湖水,看似平静无波,却在深邃之处暗流涌动着什么。
“王爷也不会愿意听人提起。”夏怡馨接着道。
李安棋脸色微僵。
看来。
李宝琴当初流产的事,果真和面前这位“隐世”王妃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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