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微微浅笑,眼波流转,轻启朱唇道。
“蒲大人谬赞了。本宫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当不得大人如此高的夸奖。”
蒲言汕笑了笑,忽地一惊,忙不迭地弯腰笑邀着两人入座:“诶喝茶!喝茶!”
李安棋微微屈身行礼。
“茶就不喝了,多谢蒲大人。”
凌落亦开口道:“本王与安棋还有事,就不叨扰蒲大人了。”
凌落恭敬拱手:“告辞。”
蒲言汕笑眯眯点着头,将两人送至户部衙役大门外,离去之时还不忘朝两人招手:“王爷娘娘慢走!”
待两人走后。
蒲言汕逐渐敛起笑意,背身缓缓进入户部衙署大门。
回骁王府的马车上。
“下个月,郝歌在沧溟山庄举办重阳登高宴,与上次不同,此次他只邀了几位关系紧密的好友。”
凌落目光投向李安棋,接着道。
“郝歌邀了本王,特意嘱咐本王一定要带上你。”
李安棋抬眸,迎上凌落的目光,心中复杂得说不出话。
凌落骤然抿嘴微笑,同李安棋温和眨一下眼:“看来本王还是沾了你的光。”
李安棋慢慢低下头,思绪渐渐飘远。
今日凌落说,他将大皇子新铸铜钱的弊端告诉了三皇子,借三皇子的手参了大皇子一本。
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是三皇子的人?
靖国府的湮灭,会不会与他有关?
可他那个时候,已然与李宝琴有了夫妻之实,倘若真的是他……
那他也着实太过可怕……
李安棋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但很快,她便恢复如常。
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反观现在。
大皇子已经失势,三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
如果凌落真是三皇子的党羽之一。
那郝歌若选择归顺凌落,有心助凌落……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李安棋心安了许多。
“臣妾知道了。”
因为李安棋中秋陪凌落参加了皇宫夜宴。
所以今年中秋未能回宁安庄团聚。
李宝琴提前好几天回到宁安庄,声称要为众人补办一个团圆宴,特地等李安棋回来再开席。
李安棋虽明知这可能是李宝琴设下的鸿门宴,却也无法拒绝。
等李安棋带着李安才回到宁安庄时。
发现左斯芸推着李安修,依旧在宁安庄石坊前等着自己。
芷兰扶李安棋下马车,小顺子和流云则扶李安才下车。
“恭喜娘娘,荣升三品诰命!”
李安修坐在轮椅上,面带真挚的笑容,同李安棋拱手祝贺。
虽然如此,但他的精神却依旧不复从前,仍是病恹恹的气息。
李安棋望着李安修,以及他身后面带笑意的左斯芸。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多谢兄长,多谢嫂嫂。”
李安棋微微屈身行礼,随即走到李安修身前蹲下。
“兄长最近如何?”她眼中满是关切,俯在李安修膝边。
李安修僵硬扯了扯嘴角,垂下失落灰暗的眼眸,沉默不语。
“……”
李安棋心中了然,目光中带着伤感缓缓起身,对着左斯芸微微一笑。
“难为嫂嫂将兄长照顾得如此周到,嫂嫂的秀云斋可还好?”
左斯芸笑得大方温婉:“有夏先生帮忙打理,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娘娘若有空,可常来做客。”
听左斯芸提起夏晚清,李安修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左斯芸对李安修的细微神色变化毫无察觉。
她接着朝李安棋温柔浅笑,说道:“秋月如今肚子大了,我没让她出来迎接,还望娘娘恕罪。”
听左斯芸毫无波澜地提起秋月,李安修脸色愈发铁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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