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心中骤然一紧,手不自觉攥紧被褥。
她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挣扎半晌后。
她脑中做好了各种最坏结果的打算。
终是无力闭上眼。
凌落见她如此表情,眉头微微蹙紧。
随后将她的头小心翼翼抱在自己怀中,贴近自己的心脏。
随后,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松开眉头,将侧脸贴在她的鬓角。
李安棋缓缓睁开眼,眼神淡漠仿佛视死如归,冷冰冰开口。
“张家借着说亲,令夏姨娘和四妹妹受辱,相当于是打了姐姐和王爷的脸,王爷打算如何惩治张家?”
凌落睁开眼,墨幽如湖的眸子深不见底。
“此事你不要插手。张治已经投靠了三皇子,未来不久,他便会成为新一任的吏部尚书。”
李安棋猝然吸一口凉气,忍着浑身剧痛,用力将凌落推开,掀开被褥下床就要离开。
她才不管什么党权势力!
也不管张治到底是谁的人!
张家欺负了她的家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凌落眸底猝然闪过一丝慌张,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伤还没好,要去哪儿?!”
“王爷精打细算,为了所谓的大局,什么都可以忍!”
李安棋眉眼凌厉,回首对上凌落墨瞳。
“王爷其实看错了,臣妾和王爷根本不是一路人!臣妾身边的人,是臣妾的底线。张家这个仇,臣妾一定十倍百倍地奉还!”
凌落双眸怔了又怔,微僵的脸色逐渐变得煞白,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李安棋,耳边不停回荡着李安棋刚才所说的话。
顷刻后。
“本王知道了。”
凌落面无表情松开李安棋,下床单手挽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袍,缓缓离开李安棋的卧房。
翌日。
李安棋想了又想,抱着一丝希望,写给郝歌写了一封信。
她在信中简述了张治与自己和骁王的纠葛,并请郝歌帮忙打探一下张治的底细,看他有没有什么可以握住的把柄。
没想到郝歌立即回了信,答应了李安棋的请求
李安棋紧握着郝歌的回信。
听小德子前来禀报。
“娘娘,宁安庄的夏姨娘带着安画小姐来了。”
李安棋倏地起身,将信放在桌子上,正要往前走,却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芷兰和流云忙来搀扶李安棋。
李安棋穿着一身里衣,头上还绑着绷带,欲裂未裂的伤口沁着血迹,隐隐作痛。
“快将姨娘和四妹妹请进来。”李安棋忙道。
“是。”
流云拿来外衣给李安棋披上。
芷兰轻轻将李安棋扶到罗汉床一侧坐下。
“娘娘才刚苏醒,伤都未痊愈,现在见夏姨娘和四小姐是不是太早了点?”芷兰忧心问。
李安棋摇摇头:“无妨。”
夏姨娘和李安画低着头进入卧房,两人眼睛红肿噙着泪,似是前不久还哭过。
李安棋看着她们二人身上隐隐露出的割伤口子,心中一阵刺痛。
“见过棋娘娘。”
“姨娘四妹妹快请坐。”
夏姨娘点点头,坐到罗汉床另一侧。
流云搬来凳子,给李安画坐。
“事情本宫听说了。重阳那天,本宫在沧溟山陪王爷见郝太傅,没来得及照应姨娘和四妹妹,让姨娘和四妹妹……受委屈了。”李安棋颔首低声道。
李安画忍不住低头啜泣起来。
夏姨娘眨巴着要掉眼泪的眼睛。
“此事不怪娘娘,要怪,只能怪妾身和画儿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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