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侯忽地将屠楠筠拉了回来。
似是安抚般,拍拍她的肩膀。
“爹!”屠楠筠恼怒跺脚。
季昌侯却摇手示意她闭嘴。
随即,季昌侯对着凌落和李安棋拱手一礼。
“王爷,棋娘娘,本侯一时不察,竟听信了小女的片面之词,错怪了娘娘,实在是抱歉。”
李安棋放下茶杯,神色平静地看着季昌侯,微微颔首。
“季昌侯言重了。既是误会,说开便好。”
季昌侯又转向凌落,再次拱手。
“王爷,今日之事是本侯和小女唐突了。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凌落面色冷峻,沉声道:“本王希望,以后类似的事不要再发生。”
季昌侯连忙应道:“王爷放心,本侯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小女。”
“爹?!”屠楠筠极度不解。
今日父亲为何要退步?
毕竟放在从前,他总是第一个为她出头的那个。
季昌侯没有理会屠楠筠,他拉着满脸不甘的屠楠筠,再次向李安棋和凌落行礼。
“今日多有打扰,本侯与楠筠告退。”
说完,季昌侯便带着屠楠筠转身离去。
屠楠筠虽心有不甘,但在季昌侯的威严和强迫下也只能满脸怨怼着跟随。
走到半路,她终是不服气地猛地甩开季昌侯。
“爹!您到底是怎么了?!”
“从前筠儿受了委屈,即便对方是三皇子,您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怯缩!”
“筠儿真是委屈!”
说罢,屠楠筠眼中带着愤恨,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季昌侯见屠楠筠这副样子,心中又忍不住疼惜。
他强忍着心头的复杂思绪,不可思议问,“你可知,那李安棋像谁?”
“我管她像谁!”屠楠筠怨怼看他一眼,接着低头哭。
“她像你的母亲!”季昌侯手背拍掌心。
屠楠筠瞬间不哭了。
她满脸震惊,缓缓站起身,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爹你胡说!筠儿看母亲的画像看了十四年,李安棋哪有半点像母亲?!”
“她样貌的确不像,但她整个人的气质,简直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屠楠筠还是不敢相信。
季昌侯垂下头,心中情绪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佟婉。
李安棋和佟婉,实在是太像了……
无论是手段还是细密的心思,亦或是身上笼罩的那层神秘沉稳的气质。
“你以后,不要再和李安棋作对,不然不会有好果子吃。”季昌侯提醒。
屠楠筠的脸几乎狰狞,恼恨大嚷。
“父亲你是思念母亲成疾,病了吧?!”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伤女儿的心?!”
季昌侯看着面前癫狂的屠楠筠,忽然有些后悔。
佟婉死后,他把对佟婉的爱灌注在屠楠筠身上。
以至于让屠楠筠养成现在骄纵跋扈的性子,如今连自己的话都不听。
“总之,以后没有为父的允许,不许你再找李安棋麻烦!”
他眼中交织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有对挚爱的思念,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对溺爱屠楠筠的悔恨……
一想起李安棋刚才映入眼帘时的画面。
季昌侯心头微微一动。
他的婉儿,好像又回来了。
年徽殿内。
李安棋看向凌落,见他也在看着自己。
他刚才为什么要帮自己?
李安棋心中思绪流转,终是将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无论他的答案如何,都不是她想要的。
“多谢王爷,臣妾告退。”
她蹲身行礼,盈盈离去。
凌落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安棋,原本轻抿的嘴唇渐渐恢复平缓。
他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李安棋离去的方向。
眼中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似是怅然若失,似是爱而不得的难以靠近,似是孤行者必须要背道而驰的依恋,似是委屈。
他何尝不知。
她从始至终,从未真正接纳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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