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儿,”刘彻打哈哈道,“宦官也分好的,和坏的,江充还是很有能力的。”
“咦?”
刘据用手指抵着脑袋,茶香四溢的说道,
“先生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阉人可都是不孝之人啊!即便有能力也是有才无德。”
一时间,两道杀人般的视线射向董仲舒,
一道来自刘彻,一道来自江充,
刘彻咬牙用眼神问道,
你都给朕的儿子教些什么了?!
董仲舒赶紧低下头,
俺不知道!
俺没教过!
廷尉张汤在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同行是冤家,
看到江充吃瘪,张汤别提多爽了,
“殿下,微臣是天阉。”
“噗!”
张汤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给江充都逼成啥样了?连自己是天阉,都说出来了!
这何止是揭人伤疤,完全就是在上面猛猛撒盐了!
刘彻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大儿子一见到江充,立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充满了攻击性!
他扫了眼江充,又看了看大儿子,想不出来这两人啥时候结仇了,
刘彻暗记下来,得找人查查怎么回事了!
“熊儿,爹还要谈事,你先回去吧。”
生怕大儿子又语出惊人,刘彻也不问了,想着先把大儿子支走,
“是,父皇。”
刘据退下后,刘彻暗松口气,
看向群臣笑道,
“熊儿的想法,昨天就与朕说了,也不需要他再复述一遍,就由朕代口吧。
熊儿说,他不知苏建到底降还是没降”
说到这,刘彻顿了顿,
扫过在场群臣,群臣会意,齐齐点头,
司马迁在心中暗道,
陛下借殿下之口,第一句,就算是给苏建这事,定下了基调。
投降,还是没投降,
不是重点。
“他只知道,他的父皇信任苏建,给了他兵马,要他去打匈奴!
可到头来,苏建手里的兵马被打的一干二净,只剩了他一个光杆将军!
你们说,按军法,苏建该不该斩?!”
刘彻身上散发出层层威压,如同海浪一般,拍打在建章宫内的每一处角落!
董仲舒忍不住暗赞了一声!
殿下好清晰的思路!
就连一向严格的右内史汲黯,都不由抚须点头,
“殿下此话说得极是!”
此事过后,
几位重臣,在心中都更加重视皇长子刘据,
能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殿下远非传言的那般木讷,
最起码,是有灵气的!
退一步讲,
哪怕这句话不是出自皇长子之口,可陛下就是把这名分安到皇长子头上了,
释放出了一个信号!
陛下在为皇长子造势!
在国储位悬而未定之时,这个信号,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陛下,苏建回京后,按军法处置,确实最好。”
都尉江充上前一步,附和道。
刘彻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江充直接尬住,
在场的都是披着人皮的老狐狸,哪里看不出,陛下对江充的态度急转直下?
说得好听是御史台,可谁来谁去,不都是陛下一人说得算吗?
甚至,
因为皇长子童言无忌的一句话,就能结束江充的政治生涯。
想到这,群臣打了个哆嗦。
皇长子一言,何其恐怖!
刘据走出建章殿,一路吹着口哨,心情极好。
几十年后,江充会污蔑刘据用巫蛊诅咒圣上,逼得太子起兵造反,攻杀江充,再饮恨自杀。
其实,单看这段历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手里无兵无权,只靠着一张嘴的宦官,哪里有逼死太子的本事?
江充是始作俑者,但不是背后的最大黑手。
没有了江充,也有刘充,李充,赵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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