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话,遍及政治、经济、权谋各领域,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当时,这些对话都应该是最高机密!

    除了公开在朝廷上讲出来的,其余的有些密谋,竟都被长篇大论的记在史书上,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要不就是史官编的,大概知道是这么回事,然后自己添油加醋设计了一段对话。

    但,这就有个问题,各史书间,都是直接引用这种对话,无非是几个字的差别,史要真实,作为史家,如果前人是自己臆想的,后人直接拿来就用,未免太不负责了。

    因此,就推出了第二种可能

    这些重要人物说话之前,特意先把史官找来了,故意当着史官面说的,他们就是要让史官记下他们想要史官记下的,

    如此,有些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通了,何以涉及到一国最高机密的对话,能被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能把说话时的语气都给加上,并且,这种不知道从何处知道的对话,能被之后的史家拿来就用

    现在,刘彻和刘据干得就是这个,

    装作闲聊,其实都是说给司马迁听得也不对,更确切的说,是说给未来看到史书的后人听的。

    这些都是秘而不宣的潜规则,这也是历史最复杂最有趣的地方,

    所以会有人说,“尽信书不如无书”,或者,“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这里面的门道真的太多了!

    光是握着笔杆子的司马迁,就暗地里整出多少幺蛾子了。

    但,有趣的是,有些事还是在史书上留下破绽的,这就要真正的聪明人自己去找到。

    大宛一战,刘据已经留下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时代最强音,司马迁包写好了,

    现在,父子二人故意打配合,就是要让刘彻也在此战露露脸,

    一些父子两人私下的对话,也借着这次机会都说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司马迁先记上,

    这也是史家的一个原则,有些疑惑的事、没搞明白的事,也可以往上写,但是要原模原样的写,留着给后人研究,

    司马迁运笔如飞,满眼闪着兴奋的光芒,鱼头汤除了喝得第一口外,再没有空喝第二口了,

    这些话,平时司马迁上哪听到去?!

    难不成还潜入到皇宫偷听?

    所以,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司马迁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笔刀都用成残影了,低下头就是一顿神写,

    咔哒一声!

    笔刀扎在桌案上,将司马迁从忘我的状态中,强行拽了出来!

    一块简牍都被写满了!

    见状,司马迁愣住,

    暗恨道,

    今日自己为何就没多带几个简牍?!

    其实,光是一个就碍事了,带上几个,那成负重训练了,

    司马迁将简牍翻来覆去,想寻着还有没有哪处空位,还能多记两笔,可简读上已经是密密麻麻,再没有落笔的空隙了,

    这时,司马迁正懊丧间,一个崭新的简牍,被推到司马迁面前,司马迁诧异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递给他简牍的那人,

    是中贵人包桑!

    包桑朝司马迁点了点头,

    示意简牍管够。

    司马迁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长出口气,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而且,正好这个简牍写满的空隙,刘彻父子二人又开始吃饭了,没聊什么,

    司马迁眼睛一闪,

    顿住。

    刘据笑道,

    “鱼汤都凉了,来人,去给太史令热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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