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有善心还不够,更要有将理想推行的气魄和手段,如此的君王,万中无一,是帝王中的帝王,

    刘据走上去,搀扶起大狗,

    问道,

    “你是哪位将军帐下的?”

    大狗张口发出荷荷的声音,又眼神坚毅,大声吼道,

    “我是李广将军神弓营的大弓!”

    糊涂了十余年,大狗终于是纠正了自己的外号,不叫大狗,而是因善开劲弓,被叫作大弓!

    “大弓!”刘据拍了拍大弓的断臂处,“能在李将军的帐下,还被叫作大弓,想必射术非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大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就是委屈,就是控制不住的掉眼泪,

    刘据望着,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他在天上坐得太久了,竟险些模糊了,自己登基的初心是什么,

    扫过一片,只断右臂的大弓,算是这群人里完整的了,刘据看向老黄,走到他身边,扶起,

    “黄将军。”

    老黄惶恐,

    “陛下,我哪里配称得上是将军?”

    刘据轻笑,

    一只手扶着老黄,另一只手托起,扫了一圈,

    “带了这么多好兵,如何不是将军?”

    老黄怔住,随后将胸膛骄傲挺起,浑身因幸福而颤抖不停,

    “黄将军,朕要你帮朕一个忙。”

    老黄颤声,眼中闪烁火光,

    “末将愿为陛下出生入死!”

    “朕不要你出生入死,朕要你把你的兵都聚拢起来好吗?长安的,三辅的,你能聚拢多少,就帮朕聚拢多少。”

    虽然不知陛下要做什么,老黄依旧是应道,

    “陛下,末将能将长安至河东的残兵都弄来!”

    “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要用你们了。”

    “是!”

    不远处巷口,雨滴啪啪打在纸伞上,尽是碎帛的声音,

    “哥。”

    霍去病惊讶看向霍光,这一声哥叫得真心诚意,甚至说,是霍去病第一次听到,

    只见霍光平日里似睡非睡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中倒映着陛下的身影,

    面露疯狂,

    “哥!我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

    霍去病笑了笑,揉了揉霍光的脑袋,

    “你哥也是。”

    霍老四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够不够表忠心,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大哥和二哥都太吓人了,像着魔了一样!

    霍家兄弟的最大共识!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表哥,小光,老三,来帮朕把将士们都扶起来。”

    “是!陛下!”

    霍家三兄弟领命上前,将残兵们一个个扶起。

    回宫

    史氏上前,帮刘据擦干头发,

    “陛下,水还热着,等下妾身为您擦背。”

    “我自己来就好。”

    “还是妾身给您擦吧。”

    史氏欲言又止,她本就家境殷实,像稍微有些权贵的豪门,就连洗手都要俩个人去服侍,

    最小的那个侍人,要托着洗手的盘,年纪最大的侍人,用匜器从上面倒水,

    甚至排场再大点的,还需要第三人在旁捧着毛巾,供贵族擦手,

    至于沐浴,那就排场更大了,从濯发到沐身身旁得足有十几个下人伺候,

    可陛下富有四海,却很少用到侍人,除了玉狗儿给陛下更衣外,陛下几乎什么事都是自己做。

    史氏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刘据从小就被刘彻教育,“要习惯让人伺候你”,恐怕他连玉狗儿的更衣都不用,

    刘据想了想,点头道,

    “也好。”

    史氏施礼,

    “多谢陛下。”

    “不用谢。”

    说完后,刘据愣了一下,都有了一个孩子了,夫妻间还这么有礼貌嘛?

    刘据脱下湿漉漉的朝服,坐在矮墩上,汉时,很注重休沐,他们很少用可以泡澡的大木桶,多是用铜制的浴盆,铭文中记载浴盆可装水二十斗,将浴盆的水盛起,再浇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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