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从陪侍一步登天,其升迁前所未有。

    就算您什么都不做,也必定青史留名耳。”

    “是这理儿,那你想想,”霍光的声音依然淡雅,从头到尾的音调,都未起伏过分毫,“钱我不缺,也没必要特意弄些田产留给我的后人,先不提我还没有婚娶,就算以后有了孩子,我大哥被赐的那些田产,也足够养活几代人了。

    权,我也有,就像你说的,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已成为了人臣之极,再往上就是要造反了,可我又不想造陛下的反。

    钱我不缺,权我也不缺那你说,我当官是图什么呢?”

    “额”

    伍被被问住了,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他而言,钱他是需要的,参与了那么多的大事件,也只是在京城内置换了一个小宅子,

    现在陛下又要迁都,伍被惨啊,长安的房价他是买在最高点,等迁都后,房价是一落千丈,他还得想办法弄套洛阳的房产,老伍能不缺钱吗?

    谁不缺钱谁是王八蛋!

    至于权,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才不过是个侍中,可以说是刚刚摸到权力的大门,与丞相不同,要想上进,那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呢!

    老伍每天睁开眼,

    先是默念三声,

    活着,活着,活着。

    又大喊三声,

    奋斗!奋斗!奋斗!

    他娘的,我要是丞相,我也不想奋斗了!

    与霍光正好相反,伍被是钱也没有,权也没有,还剩个啥?

    哦,对了,还有名。

    这个倒不用担心了,老伍包在史书上留名的,就算他求着史官别给自己留名也没用,淮南王造反板上钉钉,能把身为谋主的伍被落下吗?

    有些人为不能青史留名而烦恼,伍被不一样,他能留名,留的是臭名声!

    伍被能听懂霍光的问题,但他没办法理解,

    没办法,

    高度不同。

    但,细细想过这个问题之后,伍被怔怔看向霍光,

    他也想不出答案。

    是啊,丞相当官是图什么呢?

    “下官想不通。”

    霍光的问题想得浅点,是当官图什么。

    再想的深点,就要触及到哲学本质问题,

    人活这一辈子图什么???

    “呵呵,我此前也想不通,后来陛下告诉我了两个字,我才算找到答案。”

    伍被屏住呼吸,凝望向霍光。

    霍光嘴唇轻启,说出两个字,

    “作为。”

    “…作为?”

    闻言,伍被心口似被大锤砸了一下,轰得一声,在耳边炸响,奇怪的是,这个说法让伍被觉得熟悉又陌生,

    作为有所作为

    伍被身上逐渐龟裂,总被不经意沾上的泥块,凝固成盔甲外壳,并且都让他忘记脱下了,

    霍光的声音忽远忽近,

    “谁最开始都是张白纸,谁不想清清白白的活?刚做官时,谁不想做出一番事业来?

    世事无常,总难尽如人意,越想清白,不知不觉间,就被沾上了一身泥。”

    哦,我想起来了。

    伍被总算想起了“作为”二字,为何让自己熟悉,因为这两个字,也曾在伍被口中反复说过。

    羡慕的看向霍光,伍被回神感叹道,

    “作为陛下对您,果然是青睐有加。”

    霍光把臂,

    “陛下,把这两个字送给了我,现在我把这两个字送给你,还要多多勉励啊。”

    伍被莫名的鼻子一酸,

    “是。”

    他终于明白,为何能陪陛下拾级而上的是霍去病、霍光,而不是别人,

    这两位是最清楚陛下要做什么的,也是最清楚自己要为陛下做什么的,

    话音落下,门外闪出几道身影。

    伍被收起表情,霍光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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