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的是您亲叔啊,全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您好我才能好啊,
小的一言一行,全是出于殿下考虑,没有过丝毫的私心,
陛下给出的课题很简单,殿下此番行事,按部就班完成就好,多做多错啊!”
史复脸上满是急色,被灯火照在墙上的影子,扩大,飘摇,好似张牙舞爪的要把刘进吞了。
闻言,太子进脸上不满的神色更深,彻底不遮掩对这位小叔的厌恶了,
冷道,
“我没想过要对付父皇的考题,父皇把此事交代给我,也并非是出了一道考题,
赈灾济民,每多出一份力,就能多救一个百姓,这可是实打实的事!
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多做多错呢?此事也是可以计量的吗?”
史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活像憋屎憋得难受,他是有苦说不出,但想到自己的命运早被绑在了名为太子的战车上,由不得不说真话,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殿下,您没见过赈灾施粮,那都是刁民啊,此事与别的事全不相同,
没有多出一份力,就能多做一份事的道理,多做一定多错,
刁民我都说轻了,能碰上刁民还算运气好,您想啊,他们先是被冻、又是挨饿、能活下来的也是半死不活,被拖了一层皮了!他们哪里还算人,早就是兽了您还是!”
“住口!!!”
太子进猛拍桌案,他一向温和,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到底是刘据的儿子,一发起火来如有龙威,将史复慑在那一动不能动。
“殿下”
“你就是为民出身,口中却左一个刁民,右一个刁民,才当了多大的官,把自己的根都忘了?
若你为受灾的灾民,你还能说出这些话吗?!”
史复有苦难言,暗道,
殿下啊,咱们完全说的不是一件事啊!
“问你话呢!说!”
面对殿下的诘问,史复不敢不回答,
只能如实道,
“殿下,若我为灾民,当然想官府能多救济我。”
“你还知道呢?!”
史复苦着脸,
“小的是知道啊,可是正因为如此,成千上万都想多要一点的灾民,更会变成我所说的一般。”
刘进瞪大眼睛看向史复,他从没见过这么无礼之人,太子自小生在宫内长在宫内,所遇到的都是有礼之人,可唯独这史复,如一锅鲜汤内的老鼠屎,就如此突兀的放在这恶心人
“你滚出去!!”
韩增在屋内坐不下去,似屁股着火,只能来回踱步,左走一圈,右走一圈,
“韩大将军,您还是坐着吧,别来回走了,都要把下官绕晕了!”
“那我不走了。”韩增立在原地,也没有坐下去的意思,但这也让伍被眼前清净不少。
霍光看向韩增,
“不急,也快来了。”
“是,霍相。”
三人又是待了一会儿,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黑夜,
严寒,
从人类原始祖先时,最大的恐怖,便是如此,此番躲在屋内,如人类祖先藏在洞穴中,基因中本来的恐惧压迫而来,也怨不得韩增如此烦躁。
门外传来踩雪声,韩增耳朵一动,光凭声音,就把来人的数量、体重都给推算了出来,
再结合各种因素一推理,三人的身份呼之欲出,韩增在心中暗道,
原来是京兆尹和左右内史,那我也留在这儿多听听。
京兆尹刘买推门而入,脸被冻得发紫,上下嘴唇微抖,三人带着寒意挤进屋内,韩增大步过去,把房门重新掩好,将寒冷重新拦在门外。
“下官拜见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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