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和尚的话来说,这便是眼见喜。

    至于你听不出喜悲,皆因你就是个石头,唉,朕也不比你强多少,朕从小就听,也没听出悲情。”

    包桑大感惊讶,没忍住,看向陛下一眼,

    这是陛下能说出的话?!

    竟然亲口承认,以前听乐流泪都是表演出来的了。

    刘彻瞪了包桑一眼,包桑赶紧又低下头。

    刘彻托腮,半倚在案几上,

    似对包桑说,也似对自己说,

    “当年父皇与朕说,太祖爷爷听乐时候哭,上古泰帝听乐时也哭,朕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而哭,

    这几年,朕似乎体会到太祖爷爷的心境了。”

    包桑难忍好奇,

    “陛下,高皇帝为何泣涕?”

    出言就后悔了,包桑一向懂规矩,说出这话太过僭越,可他真的好奇,高皇帝因何而哭,

    刘彻沉浸在了某种状态中,无视掉了包桑的僭越,

    说道,

    “因来过之人而哭,因来时之人而哭因未来之人而哭。”

    来过的人?

    来时的人?

    未来的人?

    包桑只能想到来时的人,就是高皇帝自己,其余来过的人和未来的人,皆不解其意,刘彻发言太过玄奥,充满了禅机。

    看着包桑一头雾水的样子,刘彻笑了笑,懒得给他解释,有这功夫费口舌,还不如等到有机会和熊儿讲讲呢。

    “不知庄青翟那里办得如何了。”

    “我要入贷!”

    “我也要!”

    “记我一个!”

    富商们蜂拥到霍嬗面前,霍嬗一根笔都忙不过来了,

    忙招呼道,

    “慢点,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哎呦!别挤啊!”

    庄青翟望着这一切,不知是喜是忧,

    他到底只是执行者,就如同白鹿币一般,背后设计这一切的是陛下。

    朝他们伸手要粮只是开胃小菜,刘彻将洛阳修建皇宫彻底打包成了一个大项目,完全外包给了中原各地富商,各地富商按出资多少重新竞标,

    在出资多少这里,还做了大手脚。

    现在一时拿不出钱无所谓,可以先将自己未来几年的盈利先贷出去,然后由朝廷接手产业,换句话说,就是将未来也透支掉,全用来投资  了。

    尽管如此,依然是让众富商趋之若鹜,

    不为别的,若能用全部身家,换一张入场的门票,

    也值了!

    水和县

    水泞着雪,道路极难走,寻常粮车莫说是行路,连挪弄都费劲,所幸青天开眼,将积雪晒融了些,再加上科馆弄出的木牛流马,总算是能在路况极差的泥泞中输粮。

    赵采风的深衣下摆,都沾满雪水托过的黑点,提起下摆看了一眼,再看向天空,又断续飘起了小雪,

    赵采风喃喃道,

    “雪在天上还是那么白,因何落在地上就黑了?”

    “还能因为啥,因为人呗!

    你看到那没人的深山老林,雪落在地上还是白的,一片雪白,美得很!”

    “任大哥!”赵采风看向被赵破奴派来援助自己的虎贲营副官,任宫,有些不好意思道,“你都听到了。”

    “哈哈哈哈,没功夫赏雪了,拨出来的粮总算是送来了,该干活了!”

    霍光在右扶风当场给赵采风解粮,本来应由赵采风护送来,但因为路太难走,又怕水和县民变,赵采风就先走一步,提前来到水和县,

    可,真踏进水和县那一刻,赵采风才知道,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民变,最起码要有力气才行吧。

    百姓个个面目青紫,哪里还有分毫的力气?

    赵采风所在家乡也受过灾,但没受过这么大的灾,一到这,他就麻爪了,脑中只记得殿下交给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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