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低下头,

    “奶奶,孙儿不是要回宫做课业,孙儿是害怕,所以跑了”

    闻言,刘鲤儿忍不住生气道,

    “你个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唉!”

    刘弗也解释不明白,反正他就是害怕。

    刘鲤儿又问道,

    “你在奶奶面前说实话,是不是你去找父皇告状的,你明知道父皇再生大哥的气,你还找来父皇,大哥快被你害死了!”

    “才不是我告的状,”刘弗看向卫子夫,“奶奶,孙儿真是在半路碰到父皇的。”

    卫子夫看到刘弗满眼真诚,

    点头道,

    “这是真的。”

    刘鲤儿抱住胳膊,哼了一声。

    “鲤儿,你都没问清楚,就把你二弟打了一通,还不听他的解释,你这个姐姐,是不是当的不对啊。”

    “奶奶”

    刘鲤儿嘟起嘴巴。

    不等刘弗和二姐扮鬼脸,卫子夫又看向刘弗,

    “还有你,你整天都害怕什么呢?胆子这么小,不像个男孩儿。”

    “奶奶,我就是怕。”

    卫子夫叹了口气,

    “好了,你们姐弟俩也和好吧,去找你们大哥去。”

    卫子夫判了一通案,总算把这姐弟弄好了。

    小孩子一会好一会坏,这下误会接触,关系又好了,和奶奶道别后,又拉着手跑出宫,去找刘进了。

    水和县

    “来!喝!”

    “这总算来个自己人了!前面那个叫什么赵采风的小屁孩?可把弟兄们憋死了!”

    “是啊!看他干的那叫什么事儿,我就知道得逼起民变!瞧他鼻子朝天那样,我就不告诉他!

    哈哈哈,现在好了!解气!”

    “解气!他奶奶的,咱们不干还不行,他还叫士兵来对咱们又打又骂!太欺负人了!”

    “公孙大哥,喝!”

    公孙敖把手搭在身边两名水和县官吏的肩膀上,喝酒都不用自己倒,旁边小弟倒好,再给公孙敖喂到嘴里,俨然一副江湖大哥的架势!

    把酒喝掉,公孙敖脸上发红,他从被派到三辅地以来,天天就是找地方官吏吃喝玩乐,

    公孙敖行动自由,陛下只告诉他要做成什么,却没教他怎么做,公孙敖也乐得自在,就用自己的方法做事。

    “兄弟们”公孙敖一开口,四周立刻静了,都竖起耳朵听大哥说话,见状,公孙敖笑了笑,“兄弟们,卖我一份薄面,管我叫声大哥,我就认下了。

    既然你们管我叫大哥,我就和你们唠点真心话,吃喝咱们要喝!”

    “对!”

    一听公孙大哥又说出混话,众官吏齐声起哄,吼得震天响,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都吼了出来,

    “但是!”

    公孙敖猛地话锋一转,

    “赈灾我们也要做,不光要做,而且要做好。”

    此言一出,热闹的场面瞬间冷清下来,方才勾肩搭背的官吏们,眼中也现出了疏远,这一切,公孙敖自然看在眼里,

    继续道,

    “我知道兄弟们心里不舒服,觉得朝廷冷落了你们,这赈灾本来是咱兄弟立功的机会,现在非但功劳没了,不说还要任人摆布,替人家白做事。”

    官吏叹息,其中一人开口道,

    “公孙大哥,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赈灾不赈灾,我们俸禄都是那么多,平日里在县中都是零散的工作,也没什么立功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却被那外人占了。

    好没道理啊!”

    公孙敖伸手打住,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舒服,可是,赈灾就不赈了吗?”

    “哼!不赈了!谁有能耐谁干,反正我是没那能耐!”

    又一官吏拍案,满脸怒色,

    公孙敖哈哈一笑,

    “老五,你这说的都是气话。”

    “我没说气话!我是不干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有句话不好听,养狗久了都有感情呢,你们基本都是本地上进的官吏,也都是本地人,眼瞅着父老乡亲遭灾,你们就那么狠心,能眼睁睁看着?”

    名为老五的官吏身形一滞。

    “你们总说着立功上进,当官的谁不想立功,谁不想上进,可脑子也该变变了,现在与以前不一样,谁说只往上瞅能上进?难道往下瞅就不能上进了?”

    老五听这话,嘲讽道,

    “大哥,你这话说的,是把兄弟们当傻子,不往上瞅我们咋能上进呢?是朝廷封我们官,不是这些泥头百姓。

    要他娘的,他们能给我封官,那我像伺候亲爹亲娘一样,伺候他们都行!”

    公孙敖不做声,笑了笑,自饮自酌。

    水和县官吏面面相觑,

    稍微脑筋转得快的,已经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凑近,压低声音问道,

    “公孙大哥,听闻您是和卫大将军一起打过仗的,朝廷此番行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您要是听到风了,也帮帮兄弟们啊。”

    公孙敖淡淡道,

    “自助者天助,我就算想帮你们,你们不听,我也使不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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