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是忠臣,朕倒成了昏君,
呵呵,匹夫!”
赵钩弋清冷道,
“陛下杀了他就是。”
刘彻猛地坐起,把赵钩弋的手都握疼了,
凑近道,
“朕可不敢杀他!路博德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朕作对?还不是倚仗着身后有人!
你知道他身后是谁吗?”
刘彻死盯着赵钩弋,他期待赵钩弋说出那个名字!
只要赵钩弋说出,一切都好办了!
“臣妾不知,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非要臣妾说的话,路博德身后应是陛下。”
“哼!”
刘彻不满的哼了一声,心中更坚定了想法。
朕若崩了,此女也要死!
留不得!
怕不又是第二个窦太后!
赵钩弋低下头,她冰雪聪明,如何不知陛下是何意,如何不知陛下想让自己说出谁?
太子。
说出太子二字,就是说,让自己与卫子夫开战了。
自己的孩子,也完全加入了皇储之争!
在赵钩弋看来,李夫人是蠢货,急不可待的打压太子,恨不得马上让自己的儿子代替太子,实则,李夫人没看明白一件事。
谁是太子,谁死。
眼前的陛下,早就疯了。
刘据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是太子。
赵钩弋才不会傻傻的背刺太子,
太子就是所有人身前的保护。
太子没了,那就意味着,无论是支持太子的还是反对太子的,都会暴露在贪婪的血口前!
聪明人,不会想不通这个道理!
“你说要杀了路博德对吧,朕听你的。”
刘彻起身,准备离宫。
赵钩弋深吸口气,
伴君如伴虎,
真的太难了!
“陛下,路博德该杀。”
“哦?
那你觉得李陵也该降了?”
赵钩弋:“臣妾失言了。”
临走前,刘彻站定,撂下最后一句话。
“带好孩子,比什么都强。”
天光四年
已经没人再提李陵降胡的事了,更没人提前出使的中郎将苏武,
这俩人的名字,都消失在了中原,
某一日,刘彻叫来因杼将军公孙敖,
“朕近日时常梦见李陵,你带些兵马,去把他接回来吧。”
公孙敖面露难色。
刘彻见状,淡淡开口道,
“路博德害惨了李陵,害怕了司马迁,你与路博德是一起的?”
公孙敖不知该如何说,
“陛下,边境动荡,末将恐要多带些兵马。”
刘彻眼中满是失望,
“你是仲卿的好友,随卫仲卿征战数年,却没学到仲卿半分,
边境何日不动荡?何日没战事?
你怎会怕成这样?”
刘彻没收到边境的军报,只以为阴山一片的汉匈争斗,只是小打小闹,见陛下不知,公孙敖大为惊讶,
“陛下,您不知道么?”
刘彻察觉到了不对劲,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朕,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
而且是前线大事!
究竟是谁瞒下来了!
刘彻慌了。
“朕知道什么?”
“匈奴今日袭掠边境的兵马训练有素,边将都挡不住了,死伤不断,边境战事吃紧了!”
刘彻睁大眼睛,少有现出失态的神色,
“匈奴怎会训练有素?!”
“听闻,是有位姓李的汉将在替他们练兵。”
愤怒来源于恐惧,
恐惧,又让刘彻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是李陵!
来人!把李陵的家人全都族了!!!”
公孙敖低下头,
内心也在受着煎熬,
但他不得不做,因为这是他的投名状。
天光五年
汉匈战事又平,汉使往来交好,经过数月的跋涉后,又回到了长安,
汉使回到长安的第一时间,就被刘彻传进宫了,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
李陵知道全家被杀时是何表情!
谁让他敢背叛朕的!
朕要他生不如死!
刘彻没急着问,先例行公事,让汉使说一下匈奴的情况,汉使开始汇报,刘彻耐着性子听着,终于找到插话的空隙,刘彻强压住声音的激动,
随口问道,
“见到李陵了吗?”
“见到了。”
汉使点头。
“李陵问我,
他带五千步卒横扫匈奴,做了什么对不起大汉的事,竟被族了全家。”
“呵呵。”刘彻冷笑,“他说此话时,是何表情?”
汉使记忆深刻。
“李陵痛不欲生。”
好!
刘彻在心中大笑!
“你是如何回的?”
“臣回他说,
陛下知道了你在为匈奴练兵。”
刘彻前倾身子,
“他是如何回的。”
汉使怯怯看了陛下一眼,
“说啊!”
“李将军说,为胡人练兵的不是他,而是李绪,臣也去调查了,确实不是李陵,是李绪。”
李李绪?
刘彻呼吸停住,
好像是有个降将叫李绪!
刘彻竟少有的耳根发红,
他羞愧了。
沉默许久,
“你此行有功,朕要赏你。
至于那人”
“陛下,臣明白,不会再提那个名字了!”
“你去吧。”
五千步卒横扫匈奴,战至箭尽人绝,
最后连个名字都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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