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基础功法,回去后你认真看看,最好能提前记住,对考核会有帮助。”

    徐斌强调完,按着腰间挎刀就要离开。

    老徐头儿呵呵道:“斌子,你不如提前教小石头两手,到时候也好应付。”

    徐斌眉头微皱,瞥了眼陈三石,冷淡道:“我还有事要忙。”

    “你小子,都是乡里乡亲的,帮帮忙怎么了?”

    老徐头儿指着儿子就要教训。

    “徐伯伯,斌哥肯定有军务在身,就不必劳烦他了。”

    陈三石心中有数。

    他和徐斌毫无交情,愿意提点两句已是不错,哪里还敢要求更多?

    “哼!”

    驴车回鄱阳县的路上,徐老头儿没好气地说道:“小石头,你别跟我那傻儿子一般见识,当个小旗就真把自己当个官儿了,整天鼻孔朝天!

    “他不讲,老头子给你讲!

    “习武的前三个境界,分别练血、练骨、练脏。

    “练血小成,可为小旗,大成可为总旗,练骨可为百户,炼脏可为千户。

    “当然,这只是每个官职大概对应的境界,实际情况可能更复杂些。”

    摇摇晃晃的驴车上,陈三石认真问道:“之前斌哥说的武卒、阵卒是什么意思?”

    徐老头儿耐心地讲解道。

    “不论宗派还是武馆,对于门下弟子都有资质要求,军伍自然也不例外。

    “一般来说,参军之后会有考核。

    “如果通过考核,就能够成为‘武卒’,反之只能成为‘阵卒’。

    “武卒,能够进一步修行武道,得到资源配给,并且保留晋升军官的资格。

    “阵卒,则由于天赋有限,不能修炼武道,统一训练兵阵集体作战,没有晋升军官的资格。

    “弓箭手、骑兵,都算阵卒的一种,但是待遇稍微好点。”

    “嘿,老头子我根骨太差,就是阵卒!”

    陈三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能够理解什么意思。

    武卒的地位,就相当于前世军校毕业大学生,有往上升的可能性,而大头兵,就只能是大头兵。

    “我知道的,全都讲了。”

    老徐头有些尴尬:“至于功法,我当年就没学明白,还是不误人子弟了,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鄱阳县城外,两人分别。

    陈三石暗自琢磨起来。

    我可一定要成武卒啊,否则岂不是白参军了?

    也不知道我的习武天赋如何!

    回到家里,饭菜早已备好。

    家里条件变好以后,基本上餐餐都是大白米,咸鸭蛋,经常还有肉菜。

    顾心兰也不再出去做女工,而是专职在家当全职夫人。

    饭桌上,她很是诧异地提起秦雄:“石哥儿,那姓秦的失踪了你知道吗?

    “他弟弟最近到处打听他的下落,都快疯了。

    “以前和他有过节的赵三,被当街砍掉一只手臂,听说血飙的到处都是,可吓人咧。”

    赵三也是有名的恶霸,但活动范围不在他们这一带。

    “幸亏村里人都知道咱们和姓秦的和解,不然指定得找上门。”

    当街砍人手臂?

    武馆弟子,当真是嚣张得很。

    幸好陈三石有了军户身份,秦雄弟弟就算怀疑到他头上,也不敢当街行凶,最多背后下黑手。

    不过他也得抓紧时间提升自身的实力了。

    吃过饭,陈三石迫不及待地来到屋后空地,在月光下翻看起《兵卒基础枪法》。

    说是枪法,但里面内容却是一种桩功,完全没有兵器相关内容。

    书籍每一页,都画着栩栩如生的图像,代表一个桩功动作,底下还有几行小字详细的描着写注意事项以及修炼心得。

    他过目不忘的本事终于派上用场,仅耗费十几分钟,就把三十六个桩功牢牢记在脑海中,开始演练。

    陈三石按照册子上画的,脚尖自然向前,含胸拔背,沉肩坠肘,虚灵顶劲,想象头上顶着东西,不能让它掉下来,维持动作标准。

    动作看起来简单,但当他真开始练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是表面那样。

    按照图像上的动作,维持仅仅几个呼吸之后,陈三石就感觉到身体发生变化。

    从脚底开始、到小腿、再到躯体、手臂,全身上下都开始发烫,就好像桩功是某种启动器,打开了人体的某种机关。

    在此状态下,陈三石的体力、精力飞速流逝,短短半个小时就大汗淋漓。

    要知道他箭术精通后,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在没练过武的人当中绝对算是拔尖的那批,但即便这样,他在练到第五个桩功后也开始感觉疲惫。

    他咬着牙坚持,直到学会正好十个桩功,才终于支撑不住,脸色煞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多亏箭术精通后给我体质带来的改善,否则我绝对坚持不到第十个桩功!”

    “就是不知道和别人比起来,我的速度算快还是慢?”

    练完功,陈三石的第一感觉,是饥饿,饿到眼睛发昏的那种。

    “石哥儿,我做了些吃的,你要不要吃点?”

    轻柔女声传入耳畔。

    陈三石这才注意到顾心兰竟然没有休息,一直在等他,而且还做了宵夜。

    他二话不说冲进屋里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下五个白面馒头,外加一碗猪油拌饭,就这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习武果然消耗巨大啊!

    吃完饭,陈三石看着兰姐儿收拾碗筷的背影,甚至都没那方面的心思了,真累!

    感觉得吃肉才行。

    饶是他家里条件变好,也不是舍得顿顿吃肉的。

    看来要对自己大方点了,打到东西不能只顾攒银子。

    精疲力尽的陈三石躺在床上,兰姐儿给他按摩放松身体,很快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他们还没起床,就听到秦风一大早就又来村里找哥哥,态度明显比之前恶劣,显然是有些着急了。

    陈三石没有理睬,吃过早饭就去军营报道。

    ……

    “我家兄长呢?!”

    秦风把兄长以前手底下的泼皮无赖,全部聚集在一起,挨个询问。

    “二哥,我们真不知道啊!”

    一个尖嘴猴腮的泼皮说道:“我们跟大哥最后一次见面,是七天前的晚上。

    “吃过饭,他说要去县城里快活,也不带我们去,然后就没见过了……”

    另一个泼皮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哥,那天晚上刚好县令遇刺,你说会不会是蛮子……”

    “不可能!”

    秦风异常笃定道:“那蛮子此行,绝不会乱杀平民百姓!”

    他似乎意识到说错话,顿了顿,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乱杀人,只会暴露更多踪迹!”

    “二哥。”

    泼皮们满脸无奈:“赵三也找了,除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还有谁敢对大哥不利。”

    秦雄树敌众多。

    但基本上都是孤儿寡母、鳏夫独女这一类好欺负的人,他们哪有胆子找不痛快?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

    瘦子泼皮说道:“那陈家的书生以前跟大哥有过节。”

    “陈家?”

    “对,就是燕边村打猎最厉害的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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