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璃和孙不器两人,最近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好不容易才察觉到,武馆弟子经常出城上山,就想着今夜过来看看。

    在附近发现火光,赶来后就看见眼前这一幕。

    “救火,救火!”

    “……”

    附近其他药园子的守夜人发现异常后,领着人手呐喊着纷纷朝这边赶过来。

    “先回去吧。”

    孙璃幽幽叹息:“改日再查查其他药园。”

    ……

    次日。

    陈三石一到军营,就听到不少人在讨论此事。

    “你们听说了吗。”

    “昨天晚上二重山起火了。”

    “上午巡城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有人从山上抬回来好几具焦尸!“”

    “好像天元武馆的少爷都被烧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山火?”

    “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谁这么大的胆子?”

    “……”

    陈三石旁听一会儿后,就来到演武场上,集合手底下的人进行日常操练。

    有好几个人,跟之前一样,修炼桩功的时候偷懒敷衍。

    “你是李庄的赵晋?”

    陈三石走到跟前,语气平静地开口。

    “对!总旗大人认识我?”汉子惊讶。

    “认得。”

    陈三石问道:“功练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太累了。”

    汉子嬉皮笑脸地说道:“比种地还累的多。”

    “那你回去种地吧。”

    陈三石蓦地说道:“许文才,你领着他去把这几日的粮饷领了。”

    “大人?!”

    突如其来的驱逐,不光是汉子,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正好,我有话跟你们说。”

    陈三石清楚,不能再继续放纵他们。

    他提气开口,声音洪亮:“我知道,你们来找我参军,是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县城外乡下出身的,觉得我会照顾你们。

    “没错,我当然会照顾你们!

    “在这里,别的不敢保证。

    “我陈三石,绝对不会克扣你们一粒粮食一个铜板,有天赋的,我也会尽力去传授武艺!

    “但是!

    “希望你们能明白,这里是军伍,不是戏班子,不久之后,你们当中就有人要死!是真的会死!

    “现在不好好操练,将来上了沙场,你们不光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别的弟兄!

    “所以,我丑话说在前头。

    “从今天开始,以后谁要是敢再偷懒敷衍,就都跟赵晋一样直接领粮饷回家种地吧。

    “我的手底下,不允许有这种害群之马存在!

    “你们,听懂了吗?”

    一番话说完,演武场上鸦雀无声。

    先前偷懒的几个人都面露尴尬。

    “听懂了!”

    许久之后,他们齐声回应。

    对于眼前少年,众人其实还是很佩服的,只是还没有习惯练武。

    参军是乡亲们一起商量过后来的。

    谁要是被赶走,就丢人丢大发了。

    陈三石心中叹息。

    他清楚非得抓个典型不可。

    否则,总会有人仗着他对人亲和,而显得放肆破坏规矩。

    像刚才的赵晋,从入伍第一天就不好好修炼,还经常怂恿别人一起私自出营回家休息。

    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继续吧!”

    陈三石一声令下。

    士卒们纷纷重新扎起桩功,各个咬着牙坚持,没人敢再偷懒。

    恰好此时,昨天那位阔少爷朝这边走来。

    真够准时的。

    ……

    天元武馆。

    种满绿植的庭院中央,摆放着许多烧焦的尸体,全部漆黑干硬,好像一条条火柴棍,几乎看不出人形。

    “哪个……哪个是展儿!”

    馆主梁升之双眼中布满血丝,情绪濒临崩溃:“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他有四个子女,但儿子就这么一个!

    还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其余两大馆主也在。

    “看来,我们的事情暴露了。”

    潘权惊惶不定:“但奇怪的是,怎么没有人来找我们?”

    不论是谁发现山里的事情,都不应该如此平静。

    最近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查。

    “我的儿!!!”

    梁升之悲痛万分,仔细辨认着尸体,想找出哪个是儿子,根本没有心情听他说话。

    潘权看向旁边:“赵伯父,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谓?”

    “我没记错的话,梁兄令郎和那老奴,都是练骨境吧?”

    一直沉默着的赵氏馆主,悠悠开口道:“外加上七八名真传弟子把手药园,竟然一个活着逃回来的都没有。

    “说明行凶者境界非凡,对付练骨武者如同杀鸡屠狗。

    “放眼鄱阳县城,你们觉得谁能做到这个地步?”

    “向庭春!”

    潘权恍然大悟:“他定然是发现端倪,进入药谷窥探秘辛,想要独吞仙宝之秘!”

    “不错,正是如此。”

    赵氏馆主笃定道:“否则的话,事情暴露,怎会没人拿我等问话?如果是向庭春的话,就合理了。仙宝在他手上,他怎么会愿意把事情捅出来?”

    “姓向的好生歹毒!”

    潘权怒骂道:“灭了宋家还不算,这仗着自身是炼脏境界,又有我等把柄,准备步步蚕食,把咱们几家彻底吃干抹净!”

    “向庭春!”

    梁升之咆哮起来:“我跟你誓不两立!就算是做鬼,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保持身端体直。”

    “对,就是这样。”

    靶场上。

    陈三石细心教导着孙不器。

    这位少爷不光阔绰,还提前交钱。

    两百两的银票,他也是头回见。

    “咻——”

    孙不器对准百步之外的靶子射出一箭。

    大概得到四环左右的成绩。

    他不服气,又来一箭,变成两环……

    “……”

    陈三石该教的也都教了。

    可是这位少爷连着两小时下来,一点进步没有。

    明明姿势也对,就是射不准目标。

    “师父!”

    孙不器非要这么称呼,拦都拦不住:“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箭术和武道,关系不大。

    武道境界高低,最多能决定拉开多重的弓弦。

    但越重的弓,也就意味着越难以控制。

    百步穿杨,谈何容易?

    偏偏眼前奇人,何止百步穿杨?最可怕的是百发百中,一次都不会出现偏差。

    “怎么做到的?”

    陈三石想了想,总结道:“更多的还是靠努力,天道酬勤吧!”

    “好一个天道酬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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