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陈三石长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长枪。
又是一夜瞭望,东方亮起鱼肚白。
他站在城墙上,朝远方眺望。
这十日过得很平静。
草原上没有出现过半个人影。
他倒是希望有小股骑兵来犯,也好在实战中磨炼枪法,辅助吸收灵禾的能量。
但这种事情,不可强求。
好在这么长时间爆肝,医术即将入门,多吃些补药也是一样的。
卯时。
冯百户准时前来换防。
陈三石骑着白鹄马和众将士一起回营。
最近骑着马来来回回跑,再加上亲自喂马也能提升熟练度,御马的技艺也快提升到下一个阶段。
【技艺:御马(入门)】
【进度:(150/200)】
就是有些好奇,马毕竟是交通工具,还能提升到什么程度。
回到军屯,陈三石直奔药房,结果在大营入口处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汪直去府城探亲回来了。
“石头。”
汪直呲着牙花子,笑呵呵地凑过来:“最近咋样?我是说,选锋官来的哪位?”
“督师大人的少爷和千金。”
陈三石跳下马背:“对了,孙千金还找你来着。”
“他们……”
汪直试探性道:“他们咋说的?”
“孙千金说不认识你。汪百户,你改过名吧?”
陈三石说道:“你让我帮你求情,但总得告诉我你以前犯过啥事吧?”
“我……”
汪直面露为难,苦笑道:“石头,我忽然改主意,你不用帮我说话了,以后见到孙督师也不用提我,就说功法是你在大街上捡的。”
话说完,他就逃也似的走掉。
“?”
陈三石觉得莫名其妙。
这么怕孙璃姐弟俩?
要是汪直真有重罪的话,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不合理。
想不通,他也就没再想,径直来到药房。
“陈百户真是一点儿也不歇着。”
蒋医官觉得吓人。
这年轻人也不怕累死。
“不敢歇啊。”
陈三石已然轻车熟路,动手帮忙分拣药材,再给武官们加水熬药。
再加上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但凡药房里出现过的药材,其效用药理都被铭记于心,但凡药房熬制过的补药,都被他牢牢记住配方秘诀。
终于。
面板涌动。
【技艺:医术凡(入门)】
【进度:0/500】
【效用:精通医理,见药识方】
【见药识方:凡俗之药,见之即可破解配方】
破解配方?
倒是个好能耐。
只是好像暂时用不着。
起码鄱阳县地界上,没什么特殊配方之说。
很多药铺都是给调配好份额剂量,带回家自己加水煮。
但既然武功秘籍都藏私严重,真正高级的药方,肯定也有当成传家宝藏着的。
因此现在用不着,不代表以后没用。
总归是样本事。
此时此刻,陈三石看着火炉上一个又一个的瓦罐,不再仅仅是乌黑液体,而是一道道详细的配方。
每种药材需要几钱几两,需要多少年生的,新鲜的还是晾干的,他都了如指掌。
刚好,师姐给的银子也消耗差不多了。
练武完全是无底洞。
接下来自己弄药材,自己熬制,方为长久之计。
“呼……”
连着来回奔波十日,说不累不可能。
总算是达成阶段性的目标,陈三石长长地松口气,骑着白鹄马往回家去。
推开家门,不见人影。
他猜测是在卧房里做女红。
果然。
而且卧房内,孙璃也在。
她提前听到动静,已经把东西全部收好:“小师弟,你进门怎么也不说一声。”
陈三石道:“孙师姐见谅,我不知道你也在。”
“嗯。”
孙璃忽然意识到这是别人家:“小师弟最近尽职尽责颇为辛苦,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拿起放在桌边的刀,拱手离去。
“石哥儿,看看你灰头土脸的。”
顾心兰收拾着女红工具:“我先去给你弄些吃的吧。”
“好。”
陈三石好奇道:“你们两个绣什么呢?”
他打开收纳盒,发现里面手帕、绣花鞋、荷包之类的都有。
还有几个明显线头凌乱,图案扭曲。
“璃妹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顾心兰悠悠道:“我听她说,其实她本来不爱习武,奈何家中无兄长,她又想替父亲分忧,才不得不拿起刀。”
“是么。”
陈三石不同。
习武虽然累,但他真切喜欢上这种提升自己的感觉。
他张开双臂,让兰姐儿帮忙卸甲。
然后连内衬都顾不上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天亮。
上午处理完军营的事情,陈三石便前往燕边村的旧屋中,把所有的战利品整理到一起,然后背在身上重新上山。
在家中熬药,就算遮住烟囱,味道也会飘出很远,肯定不行。
还是得找个隐蔽之地才行。
好在,虎头山广袤无边,偏僻荒凉的地方也很多。
陈三石很快就在一处荒山悬崖的峭壁上,找到个深邃的山洞。
周围多石荒芜,基本上没有猎物也没有植物,平常不会有人过来,况且洞穴还是在悬崖半截的位置,相当隐蔽。
确认没问题后,他开始整理东西。
“这些药材加起来,起码也有大几千两银子!”
“除去大部分补血汤、补元汤的材料外,养骨汤、药浴的材料也很多。”
“足够我用一个月!”
“用光也无所谓,到时候再悄悄去老爷们家里借点嘛!”
“反正不会再自己苦哈哈挣钱。”
“可惜,补血汤、补元汤如今对我来说效用低下,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利用起来吧。”
陈三石铺开摊子,开始配制药材。
养骨汤和药浴各先调配出十副,然后就在山洞里修炼起来。
一直到天色渐晚才下山回家,还顺手打了山羊、鸽子拿回去做晚饭。
“什么声音?”
陈三石隔着老远,就听见军屯里有吵闹、打斗的声音。
而且还比较耳熟。
“汪直、孙不器?!”
他急忙把猎物扔在家门前,赶过去查看情况。
只见一处宅院前,孙不器手中举着长枪拦住大门,不让面前身材肥胖的披甲武官进门。
他往日里都是懒散松弛的模样,目光凶狠,怒火中烧,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好你个汤若山!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原来躲在这里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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