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董安离得那么近,为什么拦不住他们,难怪他被凤雏压了一辈子,都说是个兵痴,我看就是个痴人!
“西齐国,如今在西北方向安营扎寨,就等着金泉府的粮草呢!要是再从境内运输,这一仗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成本!”
他未来想从西齐国手里得到地位和资源,都是要靠此一战争取来的。
更别说,身上的仙物,也需要胜利来增加威能。
要是被烧掉粮草,如此大的失败,说不定又要减少!
“大帅息怒!”
一名将领连忙劝说道:“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
“现在,立刻,马上!”
梁纪年说道:“从眉山府分兵一万坐大船,以最快的速度过河,试试看能不能看在半路拦住他们!”
“一万……”
将领担忧道:“大帅,咱们眉山府本来有五万兵马,调出去三万,如今还剩下两万,确定还要再分出去一万吗?”
“我有乌水天险!怕什么!再说,不是还有一万人呢吗!”
梁纪年催促:“快,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
——
战局如下图所示。
注:黑色为敌军追兵,红色为预备营行军路线。
凉州。
“候公公,裴巡抚,本侯出征明州,凉州军伍就全系在你二人身上了,长城务必要盯紧,一旦蛮贼有情况,可以坚壁清野退到凉州城内坚守不出。”
宛如山岳的吕籍坐在烈火马上,嘱咐着留守的候公公等人。
“吕将军放心。”
裴天南保证道:“北境交给本侯,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大师兄!”
“不器?”
吕籍看着骑马赶来的少爷:“你做什么?”
“我也去。”
孙不器展示着手里的长枪:“我练骨圆满了,能帮得上忙。”
“不行。”
吕籍拒绝道:“你和师妹,都老老实实待在凉州吧,用不上你们。”
“等等!”
孙不器追问道:“大师兄,你实话实说,明州的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们又开始调大军过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董安。”
吕籍没有回头,拿着方天画戟策马离开:“叛国了。”
董安叛国!
这种高层情报,其余人根本就不知道。
孙不器如遭雷击:“姐,我姐夫……”
孙璃就在不远处,只是没有上来跟吕籍说话。
“舆图!”
孙不器快速弄来地图:“要是董安叛国的话,那整个明州岂不是……姐,怎么办?”
“二师兄他们来信,说已经派人过去了。”
孙璃嘴唇咬得快要出血:“别告诉兰姐姐,知道吗?”
“你还顾得上这个,三石完了,完了!”
孙不器说道:“不光是他完蛋,整个明州都完蛋了!你在这里待着吧,我回去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爹!”
“……”
孙璃默默骑马回到陈府。
“妹妹。”
顾心兰挺着孕肚在门前相迎:“咋样了?”
“挺好的。”
孙璃下马,挤出一个没有什么笑意的笑容:“打赢了,我这个小师侄出生之前肯定能回来。”
“好,那就好。”
顾心兰拉上她的手:“妹妹,我教你给小孩子做衣裳。”
“哦,好啊。”
……
雁州。
“老二!”
荣滟秋追上前方的二师兄程位:“来信了吗?”
“来了。”
程位放走他的海东青:“咱们这个小师弟还活着,但情况不乐观,现在十几万大军在围剿他们,只怕是撑不住太长时间。
荣滟秋眼神阴森:“姓董的真有意思,老四是成他这辈子的心魔了,为了赢老四,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别让我抓到他。”
“哎呀~”
程位注意力不在此处,他手里拿着算盘:“完了完了!”
“完什么完!”
荣滟秋冷冷道:“二十日之内,打进明州!”
“二十日不行,至少还需要四十日。”
程位敲着算盘珠子:“如今西齐国在南下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重兵,又有明州境内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短时间内根本就拿不下。
“这一战,西齐国占尽便宜,不仅在我们的地盘上打,死的都是我们的百姓,消耗也是我们明州的存粮,简直就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四十日太久!”
荣滟秋瞪着他:“老二,你平日里不是最会算计,三十日内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冲进去!”
“我又不是神仙,你让老四来也是一样!”
程位收起算盘:“除非,中部空虚,有人能去金泉府,把他们的粮仓烧了,西齐国自己境内的粮草运输,需要两个月之久。
“粮草一断,他们自然要先后退,如此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但你觉得可能吗?赵无极自身难保,沙文龙一行人被困在阳春府,小师弟东渡洪泽河企图南下,谁能去?”
……
“有敌军!”
“有敌军!”
金泉府外。
负责押送粮草的叛军看着迅速接近的漫天尘埃,纷纷惊慌失措,他们想不明白人是从哪里来的,而且还是一股骑兵!
“杀——”
“……”
不等他们做出判断,骑兵就已然冲杀上来,几乎势不可挡,两千叛军顷刻间就崩溃,放下粮草辎重转身就跑,民夫更是四处逃窜。
“烧了!都烧了!”
陈三石下令道:“然后去金泉府!”
“好,快,按照陈千总说的去做!”
于松看着如此轻易就得来的胜利,一时间有些恍惚。
包括谢思述,路书华两人也是。
他们无法理解。
为什么陈三石能够如此精准地判断出敌军的动向和位置,然后几乎是从无数条死路当中,找到一条缝隙,从缝隙当中钻了进来。
“前面还有人!”
路书华指着前方树林中的人影:“弟兄们,追!”
“别动手,是我,是我!”
“……”
这群人,明明穿的是赤眉军的衣服,但却主动朝他们靠近,人数也不多,目测只有二十几号人,而且各个都灰头土脸的,瘦得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倒一样。
“陈兄,是我啊!”
“严长卿?”
陈三石很快认出此人:“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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