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三石不知何时返回紫薇山。

    在他的后方,更有三千玄甲军正在赶来。

    “高大人。”

    陈三石问道:“你和严大人有何等仇恨,以至于要刀剑相向,夺人性命?咦?怎么火光四起,乱作一团,难不成是庆国人打过来了?”

    “陈将军!”

    严茂兴大喜过望,一边爬起来一边指责道:“造反!高渤和太子他们,想要造反谋逆,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快把他拿下!”

    “哦?”

    陈三石满脸不信:“高大人,果真如此?”

    “当啷!”

    高渤知晓不是对手,干脆把刀一扔:“陈将军,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们只是在清君侧而已,铲除掉这些奸佞,还我大盛朝一个朗朗乾坤!

    “你来的正好!

    “加入我们,就是天大的功劳。”

    “抱歉了高大人。”

    陈三石淡淡道:“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是谁在祸乱,也没有接到任何的军令,还是先等我去弄清楚状况吧,来人,带两位大人下去休息!”

    “是!”

    赵康等人立即上前,把严茂兴和高渤都领走。

    “大人!”

    夏琮望着眼前的场景,满脸焦灼:“大人,究竟是谁在造反,我们要保护陛下啊!”

    “我怎么知道谁在造反?”

    陈三石下令道:“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先试试看能不能问清楚情况,我也去看看,听我的鸣镝行事!”

    “是!”

    “……”

    交代完毕。

    陈三石独身快速朝着行宫靠近。

    途中。

    他看到姜元伯和孟去疾两名武圣的厮杀,可谓是山崩地裂,除此之外,不远处又有两道身影,护送着一名老态龙钟的老翁匆匆前来。

    严良!

    真是热闹。

    陈三石没有管他们,趁着混乱溜进行宫之内。

    ……

    “轰——”

    姜元伯和孟去疾两人,上百个回合打下来,互有所伤,继续打下去也难以分出胜负。

    “住手!”

    “住手啊!”

    “你们不要再打了!”

    “……”

    严良咳嗽着朝这边走来。

    “严大人!”

    孟去疾双眼布满血丝:“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二狗!”

    严良跺着脚:“能不能听老夫说两句话!姜统领,你也先停手!”

    “嗡!”

    姜元伯收刀。

    两人保持着距离,彼此都在调整状态的。

    “二狗,你过来!”

    严良这才慢慢靠近,他拉着对方来到角落:“你一直以来都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云州十日?!”

    “正是!”

    孟去疾回答道:“我孟二狗的一切,都是朝廷给的,我愿意给报效朝廷!可是……我报效的人,他不能在背后捅我们的刀子!”

    “所以,你才跟着高渤他们一起谋逆起事?!”

    严良年老体衰,每说半句话,都需要经过喘息后才能继续:“二狗!云州十日是谁策划的,咱们先不说,老夫,就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真以为,高渤他们当初,没有机会阻止一切的发生吗?”

    “你……”

    孟去疾一怔:“严老,你这是何意?云州十日,太子殿下毫不知情!否则的话,怎么会纵容事情发生!”

    “他们一开始,的确可能不知情,但是后来,绝对有所察觉,至于为什么不阻止,也很简单……”

    严良压着声音:“因为这是罪证,用来搬倒老夫的罪证!今夜他们若是真的成了,就是占据大义的一方,而我们,就成了遭到谴责的一方,不管怎么对待我们,都是理所应当,他们会赢的很彻底!”

    “什么?!”

    孟去疾难以置信:“高大人他们当初不阻拦,只是为了所谓的罪证,就放任云州边境那么多弟兄白白死去?!”

    “这一招很有用,不是吗?”

    严良强调道:“你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倒戈参与的吗?少了你这个武圣,你觉得他们会少多少胜算?”

    “不可能!”

    孟去疾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

    严良语重心长地说道:“二狗,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曾经为了新政一往无前!可是后来才发现,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个人能够决定的!

    “想要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

    “高渤他们自诩清流,实际上呢?不过是假借清流的名义,来污蔑我等,占据道德层面的至高点罢了!背地里做的事情,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老夫跟你说这些,是想劝你就此收手!武圣命贵,只要你现在收手,老夫还可以尝试保你一条性命,最不济,也不会牵连你的家眷啊!”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问个清楚!”

    “砰——”

    孟去疾骤然动身,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严阁老!”

    见状,姜元伯愠怒道:“你不是来劝降的吗?怎么把他放跑了,万一让他闯进寝宫,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我已经成功劝降了。”

    严良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坐下。

    “什么?”

    姜元伯看着孟去疾离去的方向:“什么意思?”

    “我了解二狗,他跟着高渤他们,其实无非是想讨要一个说法,如果这个说法不存在了,他也……”

    说到这里,严良苍老浑浊的眼珠当中,闪过一抹阴森:“等于是死人了。”

    ……

    寝宫。

    “打得这么热闹?”

    陈三石还没靠近,就听到寝宫内“轰轰隆隆”的响声,简直就是在爆炸,连宫殿都出现一部分塌陷,何止是“烛光斧影”,简直就是两军对阵。

    他没敢再往前去,而是在附近找到一棵树爬上去,用观气术确定自己这个位置不会有人注意到后,开始通过寝宫的缺口观察里面的战况。

    “搞什么?”

    “大师兄反水了?”

    ……

    “轰——”

    方天画戟又一次砸下,终于彻底轰开困住他的佛珠。

    吕籍黄鸿联手,再加上定国玉玺。

    黑衣僧人很快就支撑不住。

    而且定国玉玺。

    说起来是黄鸿在用,但实际上,老皇帝还是在暗中操控。

    一击落下。

    定国玉玺限制住禅杖,吕籍和黄鸿同时出手。

    黑衣僧人周身缠绕着的护体紫气开始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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