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可以的话,都应该给陈将军建座功德庙。”

    “……”

    “这话可说不得。”

    陈三石连忙说道:“陈某哪里消受得起?”

    “恩人!”

    “陈将军和部下,都是我们的恩人!”

    “嘿,老张你是才搬到凉州来的,你儿子不就在洪泽营吗?”

    洪泽营许多将士都是从京城或者其他地方调来的,入驻以后,家眷也都会陆陆续续迁徙过来,一起在凉州城内住下。

    “可不是嘛,当时我还说呢,不好好待在京城,跑来这荒山野岭,结果想不到,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这次肯定要升官发财了吧。”

    “同喜同喜。”

    “咦,老张,你儿子帮我挑过水,我认识他,怎么没见着他人?”

    “咯噔~”

    老头心间一沉,本就跪倒的他,彻底瘫倒在地上。

    百姓们的气氛。

    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阵亡七千将士,按照五口之家来算的话,就是三万余家眷。

    这三万余人的天,还是塌了。

    “诸位乡亲们,都起来吧。”

    陈三石一个一个地扶了半天,才终于带动人们主动起身。

    他看着用呆滞目光望着自己的男女老少们,最终开口道:“你们家里的儿子、丈夫,跟着我打仗没能回来,是我陈三石无能。

    “但是,他们的死,将会换来凉州乃至整个北境长达数十年的安宁!”

    “我向你们保证,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会报给朝廷,朝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陈三石,也不会忘记你们。”

    安抚过阵亡将士家眷之后。

    其余的百姓们又簇拥着上来送东西,鸡蛋、白面、青菜、条件好的甚至还有咸鸭蛋,腊肉。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赵康十分苦恼地说道:“按照军纪,督师是不让咱们收百姓的东西的,说这样容易造成吃拿卡要,可他们非要给,挡都挡不住。”

    “王力。”

    陈三石唤来部下:“你带着人,收东西的时候记一下姓名,收的东西价值多少,回头就换成同等价值的米面粮食。”

    “好,我知道了。”

    王力抱拳离去。

    进城的路。

    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完。

    兰姐儿不在,孙璃也不能见面。

    这次来接他的。

    只有孙不器和陈云溪。

    “爹爹。”

    陈云溪拿着一串糖葫芦:“溪溪写字换钱,给你买的。”

    “哟,你才几岁就能挣钱了。”

    陈三石把她抱上马背:“不过,你怎么想着买糖葫芦?”

    “上次爹爹不是挺爱吃的吗?”

    陈云溪认真地说道。

    “是,我挺爱吃的。”

    陈三石吃着糖葫芦,看着身边的孙不器:“怎么,有话要说?”

    “是我爹。”

    孙不器说道:“我爹说你回来以后,立即去府里见他。”

    师父……

    陈三石微微颔首。

    是该先去看看他老人家。

    “好,我知道了。”

    陈三石应了一声,就快马前往督师府。

    在后山的湖边凉亭内,见到在钓鱼的孙象宗。

    出乎意料的是。

    这次老人家身边的鱼篓里,装的满满当当都是鱼。

    他正把一条大鲶鱼从鱼钩上取下来,心情颇为不错:“嘿,老夫临了临了,总算是神功大成了!”

    “师父。”

    陈三石来到身边,抱拳道:“弟子回来了。”

    “干得不错,这次,连我都没想到。”

    孙象宗话锋一转:“不过老夫叫你来,不是要夸你的,是想问问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打算?”

    陈三石问道:“师父,你是指……”

    “你有两条路。”

    孙象宗重新抛竿,说道:“第一,就是带着你师姐他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老夫在外面有些朋友能帮你安置好,但你小子如今也算是声名在外,能藏多久,难说。

    “这第二呢,就是继续留在凉州,领你的兵,练你的武,后面免不了要遇到更多的麻烦事。

    “老夫就带你去见一些人。

    “你,选哪个?”

    隐居?

    说白了,不就躲起来。

    陈三石并未做过什么亏心事,何必要躲起来?

    过安稳日子?

    还是那句话。

    如果躲起来能安稳的话。

    陈三石当初在鄱阳的时候,就不会去向庭春手底下参军。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弟子自然要留下来。”

    事到如今。

    凉州早就成了他在此方世界真正的家。

    “好啊,老夫也是多余问你。”

    孙象宗言谈间又钓上来一条鱼:“明天吧,明天到演武场一趟。”

    “好,弟子记住了。”

    陈三石应道。

    “还有,最近几天,就把你和孙璃的婚事办了吧。”

    孙象宗十分自然地说道:“喜事得在丧事前面。”

    “师父,你这是……”

    陈三石神色微动。

    事实上。

    从他过来开始就通过【观气术】看到,老人家的体内流淌着丝丝缕缕的煞气,在侵蚀着肉身。

    “还是那句话,老夫活得够久了,你先活到一百岁,再替老夫伤心吧,赶紧滚蛋。”

    孙象宗不耐烦地摆摆手:“别打扰老夫钓鱼。””

    “那你老人家就慢慢钓。”

    陈三石告辞离去。

    他走出没多远。

    就听到又有鱼儿上钩。

    “嘿哟,好好好!”

    “老夫今日是过足了瘾!”

    “……”

    ……

    陈三石没有直接离开督师府,而是三两个闪身,就翻墙来到师姐平日里居住的院子。

    “师弟,你回来了?”

    还没等靠近。

    房间内就传来清冷的女声。

    “回来了。”

    陈三石来到窗户边:“开一下窗户,送师姐个礼物。”

    “你从大漠回来,能送我什么?”

    “你把手伸出来就知道了。”

    陈三石从储物袋中取出来一支金钗,看起来像是鹿角的形状,但是上面有悬挂着很多叶子,在阳光下金灿灿的,甚是华美。

    “这是?”

    “金步摇,他们那边的王妃喜欢戴。”

    “战利品?”

    “我找当地工匠,花钱打的新的,大婚那天,你可以戴着。”

    “嗯,谢谢。”

    “……”

    “陈少爷、姑爷,我的祖宗——”

    管家在院子门外大喊:“差不多就行了,真不能坏规矩。”

    “好嘞,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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