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臣有话要说。”

    明青锋神色严肃,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兵部如此安排此次战事,绝对不是为了针对陈三石,或者是所谓的‘妒贤’,他和臣无冤无仇,臣也没必要找不痛快。

    “臣不动用陈将军,完全是为朝廷考虑。

    “纵观千年史册,有哪朝哪代大大小小的战事都必须依赖一人?

    “这样下去,成何体统?

    “臣,再把话说难听一些。

    “殿下口口声声请陈将军,难不成,我大盛朝就要亡国了?!”

    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提问。

    曹芝只是淡淡给出两个字的回复:“难说。”

    “这,殿下怎么能说出如此言论……”

    明青锋有些恼怒。

    但碍于身份,他也不敢与之争论。

    “十二弟,你言重了!”

    最终,还是监国皇子曹焕沉声道:“在场的诸位大人里,没有一个人去否认陈将军的才干和领兵能力,但是也正如明大人所言,一个朝廷是万万不能依赖一个人的。

    “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个人也只能是陛下!是父皇!”

    “十二殿下,你还是不用忧虑了。”

    严茂兴说道:“臣等知道你也是为社稷考虑,但是大可不必,只需要静静等待捷报即可。”

    “啧啧~”

    曹芝轻轻摇头:“诸位啊诸位,那就随你们的心意吧。”

    ……

    夷陵。

    督标军。

    中军大帐。

    “噗——”

    帅位之上,曲元象把才喝进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勃然大怒道:“什么破酒,也敢拿来糊弄你仙师爷爷?!”

    “仙师息怒啊。”

    一名将士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已经是玄象之上的将军们才能喝到的宝药制成酒了,再好的我们凡间实在没有。”

    “没有也要去给我找!”

    曲元象破口大骂,直接把酒坛子砸在将士的身上:“今天晚上之前,要是再找不来老子喝得下肚的酒,仙师爷爷我就砍了你的狗头!”

    “是是是!”

    将士脑袋当场流出鲜血,也不敢有异议,连忙离开营帐去找酒。

    “老子辛辛苦苦帮他们打仗,竟然连口酒都喝不上!”

    曲元象骂骂咧咧地说着。

    在他身边,一直在闭目养身的王竣睁开双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聒噪!”

    “难道不是吗?”

    曲元象瞪着眼睛说道:“如果不是你我师兄弟二人,他们那些什么狗屁将军,人头早就满天飞了。”

    “拿下邙山祖脉,你我筑基丹就有了。”

    王竣冷冷道:“认真一些,这也是你我的大事。”

    ……

    大帐旁。

    还有另外一处营帐,但是故意搭建的小上一些,以此来彰显地位的不同。

    “太过分了!”副将滕乐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之上,气得来回踱步:“那个酒鬼仙师,日日夜夜都在打骂我们的将士!

    “就连你我,也得不到半分的好脸色。

    “简直,就是不把你我当人看待!”

    “他们是仙师,将来是有望长生的仙人,本来就高我们一等,这很正常。”

    童晓初吃着饭食,眼光盯着面前的舆图:“再说,如果没有两位仙师坐镇的话,我们也不会一路顺利地来到这里。”

    “话虽如此……”

    滕乐还想抱怨,童晓初却是没有听下去,抢先问道:“西齐的情况如何?”

    “还是跟之前一样。”

    滕乐回答道:“不管怎么吸引或者是叫阵,死活都不肯露头,看来,我们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过去了。”

    “无妨,这本来就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童晓初放下碗筷:“再过两到三个月,敌军自然会因为粮草的问题后撤五百里,到时候就是我们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其拿下的时候。提前开始准备吧,你先调出两万兵马,从此地……”

    “报——”

    就在他要布置策略的时候,一名将士慌慌张张地来到账内。

    “什么事儿?”

    童晓初有些不悦:“说过多少次,我等军伍之人要处变不惊,你这样的人将来怎么领兵?说吧,什么事,兵部有调动?”

    “不是。”

    将士双手举起一封没有拆开的信笺:“凉州督师府送来的密信。”

    “督师府?”

    童晓初怔了下,眉头微皱:“陈三石写信做什么,这一仗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金标密信,只有大帅有资格看。”

    将士说道:“这个等级的密信,肯定关乎到此战的大局。”

    “此战我才是统帅!用得着他来指点?!”

    童晓初拿着密信没有拆开,看着上面的金标,只觉得无比刺眼:“这陈三石未免也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童帅。”

    滕乐劝说道:“不然看看?陈将军到底也是兵法大家,此战事关重大,吸纳一些建议总归是好的。”

    “你这意思,难道是我不知兵?”

    童晓初冷哼道:“你去紫薇山太庙旁边的麒麟阁看看!我童家祖宗排在十二上将的第四位,三百年前就是以谋略著称!

    “我承认,姓陈的是厉害。

    “但是,我剑也未尝不利!”

    他说着把尚未拆开的信笺放在蜡烛上方的火苗处,任由其从底部开始燃烧,而后随手丢在地面。

    “滕乐,你点五百轻骑,跟我出夷陵,去前方勘探地形!”

    “这……好吧,我这就去。”

    滕乐无奈离去。

    也就在他领着部下没入黑暗,营帐内再也没有别人的时候。

    童晓初连忙把信笺上的火焰踩灭,赶紧俯身把信封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确认里面的大部分内容没有损坏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不看陈三石的建议。

    刚才那样,无非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他才是这一战的统帅,威信无比重要。

    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信查看,万一里面的内容跟自己的布置有出入,需要赶紧做出改变,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

    陈三石救了我!

    那么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得到重要,掌握兵权的统帅,威望就会荡然无存。

    但相反!

    如果私下里偷偷看。

    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他采纳之后,就可以说是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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